當晚,孟廣德一身名牌夾個包走進卡座,唐楚楚還客氣地站了起來,孟廣德在她對麵落座,當他把口罩取下來的那一刻,唐楚楚差點沒憋住,真打得跟豬頭三一樣,整張臉特彆有戲劇張力。
果然,劉佳怡選這間飯店選對了,很合孟廣德的口味,唐楚楚還端起茶杯滿臉堆笑地以茶代酒敬孟廣德。
孟廣德從學校出來就跟著他爸做了幾年生意,社會上這套他早已駕輕就熟,唐楚楚這頓飯的用意他閉著眼睛都能猜出來,喝了口茶陰陽怪氣地說:“你要是想來替趙傾說情,我勸你還是免了,我孟廣德長這麼大還沒人敢對我下這麼重的手,而且還驚動了我老子,等於打了我老子的臉,說句不好聽的,這事就是我能算,我老子都不會饒了趙傾。”
唐楚楚一聽臉色發白,當時就有點接不上話來,孟廣德夾了個鮑片送入口中,又開了口:“話說回來,你不都跟趙傾離婚了嗎?還淌這混水乾嘛?趙傾要真那麼好,你能跟他離?我幫你搞的他翻不了身,你應該謝謝我才對。”
唐楚楚當即表情就掛了下來:“又不是所有夫妻離了婚都得反目成仇,趙傾沒有錯,是我提的離婚,孟學長,孟總,我也沒求過人,大學時承蒙你照顧,看在一個學校的份上,你能不能繞過趙傾,算我拜托你了。”
孟廣德有些不悅地撇了下嘴,漫不經心地靠在椅背上看著她。
唐楚楚穿著淡綠色平領收腰連衣裙,餐桌上方吊燈的光打在她的臉上,讓她的麵龐看上去白皙恬靜,光滑的頸項延伸到精致的鎖骨,給人以無限遐想。
孟廣德第一次注意到唐楚楚,還是她大一新生表演時的一舞,看著挺嬌小玲瓏的一個小女生,舞姿勃發的瞬間卻釋放出極具感染力的柔美,那身段,那氣場,那一顰一笑便勾走了孟廣德的魂。
昔日的女神現在坐在自己對麵,替另一個男人求饒,這種滋味著實有點不大好。
於是孟廣德低頭笑了下,隻不過那豬頭三的臉笑起來有點詭異,看得唐楚楚心裡發毛,孟廣德似乎是猶豫了一瞬,而後也十分爽快地開了口:“我從來不喜歡做虧本的買賣,趙傾讓我吃了這麼大一個虧,我不能說算就算啊,不過既然你唐楚楚開了口,我也不是不能考慮。”
唐楚楚剛鬆了口氣,就看見孟廣德頭一偏看向窗外意有所指地說:“馬路對麵那家酒店我是高級會員,要不要去休息一會?”
……
“操.他媽的孟廣德,簡直就是畜生,就他那臉也好意思提出要睡你?哪來的自信?虧我一開始還想讓你們純潔的發展,那貨進社會混了幾年滿腦子不純潔,我呸!”
唐楚楚坐在出租車內唉聲歎氣,劉佳怡氣得罵罵咧咧地問:“然後呢?你怎麼回他的?”
唐楚楚蔫蔫地說:“我就喊來服務員買了單,然後笑著對他說‘滾’就出來了。”
實際上,要不是怕給趙傾雪上加霜,她當時直接就把茶杯朝他潑出去了。
但是出來後,她又十分糾結,所以才打了個電話給劉佳怡,唐楚楚坐在出租車上,幾乎是聽劉佳怡罵了一路。
下車後,她才問道:“你說,要真告趙傾的話,他會不會坐牢啊?”
劉佳怡這下沉默了,隨後說道:“故意傷人,要是孟廣德那孫子找個好點的律師,加上他弄的那個傷殘報告,搞不好要判刑。”
電話那頭的唐楚楚不說話了,一直到快進家門的時候,她突然冷不丁地說了句:“要是真那麼嚴重,我還不如陪他睡一覺得了。”
唐楚楚說這話的時候是帶著哭腔的,把劉佳怡也驚了一跳,她知道唐楚楚不會隨意開這種玩笑,她既然能說出來,表示說不定還真有這種想法。
劉佳怡嚇得掛了電話就打給蕭銘,劈頭蓋臉把蕭銘給罵了一頓,罵得蕭銘也是一頭霧水,隨後才了解到是這麼個情況。
當即蕭銘迪也不蹦了,就跑出酒吧一個電話打給趙傾,讓他看著點唐楚楚,事情大家商量著解決,可彆真把人姑娘逼得乾出什麼傻事。
說了十來分鐘,趙傾那頭一直沒吱聲,最後就簡單地回了句“知道了”便收了線。
唐楚楚回到家洗了個澡,然後抱著筆記本開始找房屋中介,她想著萬一要真打起官司來,怎麼也得給趙傾找個好點的辯護律師,那肯定要不少錢,反正房子遲早要賣的,不如早點賣了,以備不時之需。
然後就聽見大門聲響了,唐楚楚有些訝異地抬起頭,趙傾單手提著風衣外套立在大門口,風塵仆仆黑著臉,熟練地從門口的鞋櫃裡拿出自己的拖鞋,換上。
然後幾步走了進來,將風衣隨手往門口的衣架上一掛,徑直走到坐在客廳的唐楚楚麵前,沉著臉問她:“今天去見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