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1 / 2)

趙傾說完離婚後,整個客廳都靜止了。

他頓了下繼而說道:“我提的,我不想安於現狀,打算出去闖闖,所以也沒那麼多心思兼顧家庭,更不想耽誤楚楚。”

唐楚楚低著頭眼眶頓時就紅了,反了,全都反了,明明應該她來說,明明是她提的,明明說好把責任推到她身上的,結果趙傾沒有任何商量全部攬了過去,導致唐教授本來升起的怒火,因著女兒那副要哭的表情,硬是憋著沒發作。

如果剛才這番話換做是唐楚楚來說,唐教授一定當場拍桌子痛斥女兒胡鬨,可現在的情況是,女兒被人甩了,唐教授又不可能把趙傾打一頓,隻能開了瓶白酒,自個兒喝了起來。

唐媽媽一時接受不了,跌跌撞撞站起身回了房,就連唐譽看趙傾的眼神都暗淡了。

當然這頓飯也就不歡而散了,趙傾臨走時,給唐教授舉了一躬低沉地說了句:“對不起,爸。”便轉身拉開門。

唐教授拿著酒杯的手都在顫抖,這個女婿起初他是不太同意的,但從來不是因為趙傾這個人,而是擔心他的家庭,但自從女兒跟了他以後,唐教授清楚趙傾對她保護得很好,一直沒有讓楚楚接觸他的家裡人。

唐教授本來就很喜歡趙傾,日子久了,更是拿他當親兒子待,這突然說離就離了,唐教授從情感上根本接受不了,況且兩人才結婚一年多。

唐楚楚看趙傾走後,便追了出去,一直跑到樓下,在趙傾上車前,往他車門前一攔氣衝衝地說:“你怎麼回事?不是說好把責任推在我身上嗎?你乾嗎要這樣說?”

趙傾冷冷地垂眸看著她紅通通的眼圈:“你想被罵?”

她不想,實際上她很怕被唐教授罵,可這個決定是她提出來的,她不是沒有擔當的人。

趙傾有些不耐地說:“我提都提了,就這樣吧。”

唐楚楚緊緊握著拳頭抬起頭看他:“你老實告訴我醫院那邊為什麼要離開?是不是孟廣德對你做了什麼?”

趙傾皺了下眉,深邃的眉峰中間泛起幾道嚴厲的褶皺:“我好像有什麼打算沒有必要向你彙報吧?讓開,我要走了。”

趙傾的語氣突然變得疏離且冷淡,拉了她一下,唐楚楚一把甩開他,眼淚立馬就溢了出來:“你到底什麼意思?趙傾你瘋了嗎?你學醫八年說放棄就放棄?你以為鬨著玩嗎?你付出這麼多年難道就這樣算了?”

趙傾麵色陰沉,高大的身影立在她麵前,眼裡盛著慍怒:“你說不出口的事情,我今天也幫你說了,以後不要再插手我的事。”

說完強行拉開唐楚楚打開車門坐了上去,唐楚楚的眼淚滑落下來,轉身就一腳踢在他的車門上:“好啊,沒瓜葛就沒瓜葛,那你趕緊把你的東西拿走啊,我以後再管你的事情我就不姓唐!”

趙傾側了她一眼,月光下,唐楚楚白淨的臉上全是淚痕,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打濕,像受了多大委屈的樣子,跑出來急,連件外套都沒穿,小細胳膊還不停發顫。

趙傾張了張嘴,最後又狠了狠心把話吞了回去,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直到看見趙傾的車尾燈離自己越來越遠,唐楚楚才突然感覺自己像斷了線的風箏,渾身上下的力氣一點點消失,無力地縮成一團。

這是離婚三個多月以來,唐楚楚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認識到這個事實,她和趙傾真的已經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分開了。

他剛才對她的決絕,還有那麼迫切想離開的心情,就仿佛是一個終於還清債的人,急於脫離苦海,所以她提出離婚的那一刻,他是如釋負重嗎?才會那麼爽快的答應,甚至不給她一點餘地就將她帶去了民政局。

風涼颼颼地吹在她的身上,吹乾了她臉上的淚,也終於將她的意識吹得清醒了一點。

她想起很小的時候,她問過趙傾以後想做什麼?他說不知道,反問她。

她雄赳赳氣昂昂地說要做一個知名的舞蹈家。

在趙傾16歲那年,寧市發生了一起特大交通事故,一輛公交車翻車導致全車九死十八傷,車下三人被壓或拖拽至死,事故發生地就在他們放學的那條路上。

趙傾和阮初一人騎一輛自行車,她坐在阮初姐姐的後座,突然一聲巨大的響聲仿若爆炸一樣驚了所有人。

趙傾和阮初同時停下來,所有人都傻傻地望過去,有一個媽媽在危機關頭將懷中隻有兩歲的小女孩扔了出去,自己被砸在了公交車下,刺眼的紅色液體順著車底蔓延,周圍尖叫聲,痛哭聲,求救聲不斷。

便是在那樣混亂的時候,趙傾一把將被嚇傻的唐楚楚拽到身邊捂住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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