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看了眼楊帥,他眼裡透著縱容的笑意:“有我在,喝吧。”
趙傾剛落到頻幕上的拇指停止了滑動,乾脆鎖了手機站起身進去拿了一壺開水出來。
原來的趙醫生有些這方麵的潔癖,比如到這種路邊攤吃飯,他一定會把碗筷燙一遍再給楚楚,有時候楚楚等不及了拿起筷子就吃,趙傾還會給她科普這些消毒碗筷的製作流程,真是個過份自律的人。
在趙傾拿開水的時候,楊帥正好接到一個電話,於是站起身幾步走到路邊上講電話了,等趙傾拿著開水回到桌上時,楚楚在低頭看手機,蕭銘在倒酒,他剛準備拿過楚楚麵前的碗幫她拆了,忽然覺得這麼做太刻意,所以順著蕭銘那邊幫大家的碗乾脆都燙一遍。
他不經意抬起頭撇了眼楚楚,她的頭發又長了,還燙了微卷的大波浪,一個精致白色珍珠發夾彆在側麵,仿佛所有喧囂和浮躁都在她麵前蕩然無存,望著她就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以前每年冬天,楚楚洗頭都是浩大的工程,吹頭發也要好長時間,所以這些工作她心安理得地交給了他,現在呢?她的長發為誰留?
燙到楚楚麵前的碗時,楊帥正好掛了電話走回來,順勢拿起麵前封好的碗筷直接拆了,然後把碗遞給楚楚,趙傾也剛燙好楚楚的碗,所以幾乎一前一後兩個碗都遞到了楚楚麵前,她拿著手機微微愣了一下。
然後低著頭默默拽過楊帥遞給她的碗,又抬頭看了眼趙傾,趙傾已經若無其事地將碗拿回到自己麵前,一切都如不曾發生一般。
楊帥感覺到楚楚似乎有些緊張,在桌子底下握住她的手,輕輕捏了捏。
他們點了些燒烤,周末人多烤得比較慢,老板上了一盤鹽水花生和毛豆給他們。
蕭銘找楚楚乾了一杯,剝著花生扔嘴裡罵罵咧咧道:“楚楚你是六加一的好姐妹,今天我也就趁這個機會把話放在這,她六加一非要結這個婚,那我跟她以後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今天我人也到場了,麵子也給她擺足了,你後麵幫我帶句話給她,她以後再有什麼生娃之類的破事就彆喊我了,我跟她的交情到此為止。”
說完又掀了一杯,楚楚勸道:“你何必呢?非要搞這麼難看乾嘛?你們兩家的事也解決了,加一後來也沒說過你一句,她心裡清楚這事跟你無關,要不然能給你請柬?你個大老爺們非要…”
說到這楚楚突然想起了那鋪天蓋地的藍,心拎了一下,低頭喝了口酒乾脆開門見山地問蕭銘:“你不會真對她,那啥吧?”
蕭銘大概嫌對著杯子喝不利索,乾脆抱瓶吹了起來,然後一把將酒瓶砸在桌子上說道:“對,我他媽是喜歡小七,老子要不是對她有感情我管她嫁給張三李四王二麻子呢。”
一句話讓桌上的氣氛有些凝結,楚楚的腦袋麻了一下,這是她第二次聽見蕭銘喊劉佳怡小七。
第一次還是大學的時候蕭銘過生日辦了個大趴,有個學妹對蕭銘表白,還被他罵了一頓,六加一笑他實力單身,他那時候也是醉醺醺地看著六加一喊:“小七,我再玩個十年,沒人要我你把我回收了吧。”
那時候劉佳怡問他為什麼喊自己“小七”,蕭銘理所當然地說六加上一不是等於七嗎?
後來大家也跟著喊“小七”,蕭銘還發了火罵那些人,說這個名字是他先叫的,不許彆人喊。
當時好多老朋友都在,大家都沒當回事,畢竟平時也會互相開開玩笑啥的,直到此時此刻,蕭銘的一聲“小七”喊得楚楚心尖直顫。
楊帥歎了一聲搖搖頭吃毛豆,趙傾皺起眉端起麵前的大麥茶。
楚楚卻有些激動地說:“你現在喊個毛啊?你喜歡她怎麼不早說?等人家結完婚跟我們說有什麼用?”
蕭銘一張臉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上頭的緣故憋得通紅,死死握著酒瓶聲音裡全是難掩的痛苦:“你們以為我沒說嗎?我他媽大學的時候就和她說過了,她當時怎麼回我的,跟我說有喜歡的人了,楚楚,你跟她關係最好,你說說看她身邊哪有什麼像樣的男人?騙我騙得都這麼敷衍。”
唐楚楚愣愣地拿著酒杯,有一瞬的出神,而後輕聲說道:“可能…她沒有騙你,我很早以前在她的手機裡看過一張男人的照片,那時候她很緊張的樣子,直到今天我見到薑烈才發現,當初六加一手機裡的男人就是他,所以她有可能真的喜歡他很久了…”
三個人男人都用一種很驚訝的眼神望著楚楚,蕭銘腦中忽然就想到六加一婚前在清吧外麵對他說的話“老娘不愛他就嫁他了?”
霎時間,蕭銘的胸腔裡就彌漫著一股血氣,不停往上翻滾,他站起身衝到後麵就吐得一塌糊塗,趙傾也跟了過去,蕭銘痛苦地差點把黃疸都吐了出來,趙傾拍了拍他的後背勸道:“彆喝了。”
蕭銘直起身子扒著趙傾,一個大男人滿臉淚水地說:“我真他媽以為她逗我玩的,搞了半天她和和美美地嫁給了愛情,我還特麼的怕她委屈了自己,從頭到尾我才是那個大傻逼!”
蕭銘哭成那樣,趙傾已經沒眼看了,遞給他一根煙,他手指顫抖地接過去,趙傾幫他點著,自己也叼了一根,漆黑的巷子裡劃過一道火光,趙傾深吸了一口煙,抬起頭悠悠吐出煙霧:“想開點,起碼她沒賠了自己的人生,過得好就行了。”
蕭銘抬手擦掉臉上的淚,猛吸了一口狠聲道:“你想得開?”
趙傾嘴邊落了諷刺的笑,低頭看著腳下的影子:“想不開怎麼辦?出去跟那個男人乾一架?你覺得她會跟我走嗎?”
暮色蒼茫,星光稀疏,人心難留。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