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自己坐在馬車上都怕,更何況看著這些孩子三五成群追打哄鬨的,心都提了起來附和著:“是挺不安全的。”
賀岩對圖巴村長說:“村長,你們這個橋要修啊,要想富先修路,這大車子都進不來,你們平時要從外麵運東西都靠馬車嗎?”
圖巴村長回頭說:“申請早打上去了,喀納斯河橫跨幾個村呐,旁邊兩個村都修上了,我們款子還沒下來,動不了工啊。”
賀岩皺了下眉也望了望那些追逐的孩子們,有些擔憂。
他們坐在馬車上沿著蜿蜒的山道,看到那一大片冒著炊煙的木屋,籠罩在夕陽的光線下泛著金光色的光,遠處的山川頂積雪尚未融化,那幅畫麵讓所有人都雀躍地叫了起來,小河靜靜地流淌,樺林成蔭的布景,遠處望不到頭的草原牧地,仿若來到另一個世界,給人一種很強的視覺衝擊,寧靜美好,還有些神秘的感覺。
就連楚楚也揚起笑容拿出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舟車勞頓的疲憊在看到那童話般的小木屋時全部消散了。
圖巴村長有些自豪地對他們說:“你們要是冬天來,更美咧。”
楚楚已經能想象覆蓋上一層厚厚白雪的木屋,簡直就充滿了北歐神話的色彩,再放上幾頭馴鹿的話,那還真不像是一般蒙古部落的樣子啊。
不過當晚,他們在當地人家吃飯的時候,就聽說這個村落住著的人有一部分圖瓦族的人,蒙古人反倒不是最多的,圖瓦族是一個古老的遊牧民族,原來靠打獵為生,圖巴村長是蒙古族人,他告訴他們去圖瓦族家做客,最明顯的不同是,他們家裡一定會掛有獸皮。
果真晚上招待他們的那戶人家裡就掛著那樣一大塊皮毛,楚楚還走過去摸了一把,那觸感說不出的奇妙。
他們在那裡待了三天,將物資分發到每戶人家,又去學校參觀,和當地老師交流過後,辦了場公益演講,還給孩子們開設了幾節課程,小王老師生動形象地上了幾節英文課,那位藥劑師也給孩子們還有村民普及了一些急救知識,和生理衛生知識,當地的孩子們都很熱情。
楚楚選了些中國舞的基礎課程教授給孩子們,她驚奇地發現當地的孩子,無論男孩還是女孩在舞蹈方麵都有驚人的天賦,仿佛與身俱來的本領,一教就會,而且他們個個都很喜歡跳舞,還主動跳自己擅長的蒙古舞給楚楚看,楚楚便有模有樣地跟著他們學。
幾天的相處,楚楚發現這裡的人們無論男女都很強悍,而且能歌善舞,生活方式比較原始,給了她一種不一樣的體驗。
愉快的幾天很快就過去了,第三天的傍晚圖巴村長緊急找到賀岩,有些激動地對賀岩說,後天有領導要到村裡來考察走訪,縣裡說要好好招待,那些領導要是點頭,修橋的款很快就能下來了。
領導大約後天下午抵達村落,所以圖巴村長想在傍晚的時候舉辦一場晚會表演來歡迎市裡過來的領導,但是他們沒有這方麵的經驗,想請賀岩他們幫忙。
賀岩一聽和修橋款掛鉤,把大家喊到一起商量了一下,畢竟他們進村時親身經曆了那座危橋,所有人都沒意見,於是他們很快投入到籌劃當中。
當天晚上,八個誌願者加上村乾部都聚集在圖巴村長家裡開會,商量節目需要的人員、物資和場地規模。
一場晚會最少得準備七八個以上的節目,要串場要主持,當地村民基本上都沒有參與過,主持的話賀岩完全沒有問題,她本身擔任多年大學老師,組織過太多這種彙演,她一個人完全可以挑起大梁,但是節目內容是最頭疼的,當地村民又不會什麼單口相聲,雜耍變魔術小品之類的,所以首先語言類節目就完全缺乏,單靠唱歌跳舞撐起一場晚會,又得內容飽滿豐富的確是件頭疼的事,最主要的是,時間太緊張,就兩天。
於是他們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最後誌願者中兩個人主動承擔了一個小品節目,雖然他們也沒搞過,不過臨時百度段子硬著頭皮上也能湊一個。
小王老師說找幾個孩子合唱一段英文歌,到時候讓孩子跟著伴奏唱,應該也能弄個節目出來。
就這樣大家一邊喝著奶茶和奶酒一邊商討著節目進程,任何一場晚會都需要壓軸的表演,賀岩說這些節目都太單薄,沒什麼能撐得住場麵的。
這時一直坐在角落的楚楚忽然想起了什麼,出聲問到:“圖巴村長,我昨天路過阿布拉家,看見她爺爺在吹蘇爾,是叫蘇爾吧?村裡會吹蘇爾的是不是很多?”
圖巴村長點點頭:“圖瓦族很多人都會。”
楚楚從角落站起身對大家說:“我發現這種蘇爾是蘆葦做的,和笛子有點像,聲音很特彆,有沒有可能合奏?”
圖巴村長為難地說:“沒試過。”
“選一首都會的曲子試試吧。”
大家都覺得是個不錯的提議,他們隊伍中那個小提琴演奏家還主動承擔了彩排指導工作。
隨後楚楚又說:“還有那種像用腹語唱歌一樣,我這兩天見到一個大叔這樣唱過。”
賀岩眼前一亮轉頭看向楚楚:“你說的是一種類似呼麥的唱歌方式吧?這種喉音藝術上過央視。”
當場一個村乾部就唱了起來,大家都激動地鼓起掌,這個村乾部也越唱越進入狀態。
楚楚對那位大叔豎起大拇指:“對對,就是這個,這個好特彆。”
可結束以後這位大叔自我懷疑道:“村子裡很多人都會,這個能拿出去表演嗎?”
攝影師楊哥打趣道:“我們這個晚會還能比央視的節目高大上嗎?都能上央視了,咱們憑什麼拿不出手?”
大家都笑了,氣氛終於高漲了一些,這樣東拚西湊都出了好幾個節目了,最後楚楚主動請纓說她可以負責壓軸節目,但是需要村長借她四十個年齡在15到20之間的少男少女。
一句話一出,全場寂靜,四十個少男少女,人的確不少,大家都不知道楚楚要乾嘛。
她轉身看向賀岩對她說:“賀老師,雪山、星空、河流、大地作景,這麼得天獨厚的條件,這樣氣勢雄偉的環境,難道您不覺得有個表演可以完全襯得上這個地方嗎?”
賀岩直到這一刻,才重新打量起麵前這個幾天以來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女人,嘴角浮起一絲笑容吐出兩個字:“舞劇。”
楚楚揚起自信明媚的微笑。
賀岩對她重重地強調道:“隻有兩天。”
楚楚挺起胸膛望著她:“保證完成任務。”
賀岩多看了她幾眼,似乎在衡量這個節目的可完成度,舞劇在她看來還不如群舞簡單,舞劇的形式雖然多變精彩,但對當地孩子的考驗太大,特彆時間如此緊。
可楚楚就站在那,不卑不亢,讓賀岩突然想起她剛才說的話,蘇爾和喉音表演都是她根據當地特色提出來的節目,她發現這個女人心思非常細膩,善於觀察,她敢提保不齊也是有一定把握的,賀岩突然就對她多了一份期待,點頭答應讓她試試看,如果不行就直接改成群舞。
一直商量到半夜,圖巴村長將他們送到木屋外,帶著些酒氣開懷地說道:“我們這個西北邊陲的小地方第一次辦這種大型晚會,真多虧你們正好在這。”
站在旁邊冷得直哆嗦的楚楚,忽然怔了下,問道:“村長,你說這裡是西北邊陲?”
她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凍僵出現幻聽了,她居然來到西北邊陲了?而且已經來了好幾天了?
她還記得去年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她還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她這輩子也不可能去西北邊陲,她怎麼可能好好跑去西北邊陲嘛,那個道士就是個江湖騙子啊!
可此時此刻,她突然感覺心口一把大火將她點燃,有一根看不見的線在牽引著她,這種感覺神奇到讓她頓時神清氣爽。
村長回答她:“是啊,北疆邊境,西北邊陲,我們這裡不比你們那裡咧。”
楚楚撥開人群激動地走到村長麵前:“真的啊?那你們村是不是有很多未婚男青年啊?”
所有人都笑了,小王老師打趣道:“唐老師這是要圖巴村長給你介紹對象嗎?”
說到對象圖巴村長一拍大腿:“還真有一件事唐老師,那天哈斯額爾敦看見你教孩子們跳舞了,還找我打聽你嘞。”
“哈,哈啥?”楚楚一頭霧水。
圖巴村長說:“後天哈斯額爾敦也會過來,到時候你們正好可以見到,對了,他是鄉長的兒子。”
旁邊人都起哄大笑,楚楚紅著一張臉,然後開始懷疑人生,她的真命天子是個少數民族的漢子?阿西吧!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