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宋鸞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原書的情節逐漸歪曲, 並沒有按照原來的軌跡走下去,她有點不知所措。
其實宋鸞之所以對《權臣》裡男主的玉佩印象深刻, 是因為書中曾經寫過,在趙南鈺成為獨掌大權的重臣之後,有不少女人都想爬他的的床, 有個姑娘爬床不成反而在倉促開溜時, 手腳慌亂碰碎了他的玉佩。
那女子家世不高不低, 父親好歹也是個四品官員, 趙南鈺竟是連通知都沒通知一聲, 直接讓人將她拖出房間給打死了。
那個時候朝堂上已經沒人是他的對手了, 他獨斷專行手段殘暴, 旁人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說殺就給殺了。
而且快要看到這本書的結局, 宋鸞也沒見男主將這枚玉佩送給誰, 連女主都沒能得到。他從來都貼身戴著, 十幾年來從不曾離身。
突然之間, 趙南鈺要把他這麼寶貴的東西送給她, 宋鸞又怎麼可能不慌呢?而且既然他說了要她戴在脖子上,以他偏執專/製的性格肯定是不會允許她將來摘下來。
宋鸞不太敢要的原因之一便是,她粗心大意, 萬一有一天給弄壞了, 趙南鈺會和打死那個女人一樣打死她, 多可憐啊。
不過, 讓她想不明白的是, 趙南鈺怎麼肯把玉佩送給她呢?這是為什麼?
她是決計不可能自作多情的認為他喜歡上了自己,
除此以外還有彆的原因嗎?她也想不到。
迎著趙南鈺漆黑的雙眸,她硬著頭皮的說了聲好。
趙南鈺對她的回答似乎很滿意,手指輕柔拂過她的臉頰,兩眼彎彎笑成了月牙。
宋鸞每次看他溫柔的對自己笑,莫名其妙就覺得害怕,心裡發涼。
回到主臥,趙南鈺讓人拿了幾根紅繩,隨後坐了下來低頭,神色認真的開始編繩,他低垂眼眸的模樣格外好看也格外的溫婉,他這幅樣子很能迷惑彆人。
一時之間,就連宋鸞自己都看呆了,她也沒想到趙南鈺還會編紅繩,纖長白皙的手指異常靈活,三兩下就編好了繩子。
隨即他抬起臉,望著她說道:“把玉佩拿過來吧。”
宋鸞磨磨唧唧的走到櫃子前,打開櫃門從裡麵拿出個香囊,又小心翼翼的把玉佩給拿了出來,不情不願遞給他。
趙南鈺將紅繩穿進玉佩的小孔裡,隨後站起身,他身量修長,宋鸞站在他跟前也不過剛剛到他的肩膀,仰頭才能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趙南鈺輕輕的將紅繩係在她纖細雪白的脖頸上,他似乎很高興,問:“喜歡嗎?”
宋鸞也不可能回答不喜歡,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神情複雜,“喜歡。”
趙南鈺自然而然的摟住她的腰,將人抱在懷裡,他的下巴擱在她的肩上,輕輕閉上眼睛,喟歎一聲,“喜歡就好。”
她是他的人,再也跑不掉了。
儘管宋鸞被他抱過很多次,但依然會緊張,她四肢僵硬,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放才好,她忽然開口,拐彎抹角的問他,“我聽說衢州很多漂亮姑娘,你有沒有遇見一兩個?”
宋鸞又連忙補上一句,“彆跟我說沒有,我不會信的。”
趙南鈺彎唇一笑,誤解了她這是吃醋了,他回道:“沒有。”
“你騙我。”
他既然受了傷,不可能沒有碰見女主,至於為什麼隻有他一個人回京城,而沒有看見女主,一定是這中間發生了什麼。
趙南鈺很是受用她使的小性子,吻了吻她的嘴角,“沒有。”
從他嘴裡問不出什麼話,宋鸞有些泄氣,乾脆就放棄了。
趙南鈺在她這邊待的夠久之後,便去前院看識哥兒了,大半個月不見,孩子自然是想他的。
趙南鈺檢查完識哥兒的功課,將孩子抱了起來,識哥兒下意識樓住他的脖子,父親不在的這些天,他都是和母親睡在一起的。
識哥兒已經喜歡上了母親身上獨有的香味,每天抱著母親睡都很舒服,如今父親回來了,小孩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和母親一起睡,他猜多半是不行的。
父親從來都不會縱容他,可識哥兒還是沒忍住,張嘴小聲的問:“父親,我今晚可不可以和母親一起睡?”
趙南鈺想都沒想,“不行的。”
識哥兒嘴角往下一耷拉,垂頭喪氣,“好的吧。”
父親說一不二,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根本不是哭泣撒潑賣可憐就能讓他回心轉意的。
識哥兒不知道他身上有傷口,一路上被他抱著去了宋鸞的屋子裡,等到他將孩子放下來,宋鸞才發現他身上淺色的衣裳上已經被染了微紅的血跡,應當是傷口裂開了。
宋鸞趕緊將識哥兒抱進了裡屋,不想讓他看見這個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