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在宮裡喝,一會兒我讓人帶些回府。”
“好。”
皇上正在和他的幾個兒子們說話,父子天倫,好不和諧。
晚宴結束之後眾人還要陪著皇帝一同去禦花園看煙花,好不容易等到快吃完,皇帝接連丟了好幾道聖旨。
全部都是賜婚的聖旨。其中也有六殿下的。
大多數人都沒想到,皇上早就提前物色好了人,似乎就等著今天來宣旨。
六殿下生母地位卑微,且早早就亡故,這些皇子之中他的勢力目前看來最為單薄,而皇上卻將顯赫的宣國公府的嫡女賜給了他。
宣國公府已經榮耀多年,手握兵權,宣正晴乃是國公府裡最受寵愛的女兒,老太太和她的父母都最疼她。
聖旨下來,哪怕宣正晴對六殿下無意,也不得不跪下謝恩。
宋鸞看著六殿下眼中的笑意,一時也看不出他對這樁婚事到底滿不滿意,按道理說宣國公府能替他增勢,他沒道理不滿意。
宋鸞卻想到了原書中的情節,書裡寫過新帝登基之後,後宮新建了一座奢華至極的宮殿,傳說裡麵囚著一名女子,多年來,從未有人見過裡麵的女子相貌如何。不過眾人都猜,一定是國色天香般的容顏才讓新帝為她打造了這座宮殿。
她怎麼看,都不覺得宣正晴是那個女人。
皇上似乎累了,吩咐眾人,等到了時辰便去禦花園看煙花。
吩咐完皇上便離開了正殿。
宋鸞頭頂無形的壓力頓時少了,整個人都自在不少,對麵的宋瑜忽然起身朝她走了過來,她臉上掛著討喜的笑,“姐姐,殿中太悶了,你能不能陪我出去吹吹風?”
宋鸞想都沒想就要拒絕,她絕對不要離開趙南鈺一步,“我還好。”
宋瑜臉皮子薄,被她這麼一拒絕臉都紅了,磕磕巴巴好不可憐,這副模樣讓彆人看去,又要以為她不講道理的姐姐在欺負她,“姐姐,我一個人實在害怕,咱們做個伴不好嗎?”
宋鸞搖頭,半點麵子都沒給她,“不太好。”她突然挽住趙南鈺的手,“阿鈺也喝多了,我得陪他。”
宋瑜被連著拒絕兩回,也沒有第三次開口的勇氣,咬著牙回了自己位置。
她一走,宋鸞便鬆開了身邊男人的臂彎。
正殿裡已有不少人出去了,或是吹風透氣或是提前去禦花園裡等著。
趙南鈺問她,“吃飽了嗎?”
“吃飽了。”
她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渴,但是她還得繼續憋到出宮才敢碰水。
趙南鈺點點頭,“走吧,我帶你在宮裡轉轉。”
“好啊。”
宋鸞也想看看古代的皇宮都是什麼樣的,是否真的有曆史書裡描述的那般華麗。
紅色的燈籠點滿了宮闕,禁宮之中滿是一片紅色。
宮殿巍峨,雕刻精巧。
穿過兩條小道,便到了後殿,趙南鈺在湖畔邊又碰見了六殿下,這回他身邊跟著個小太監,仔細一看,小太監模樣很好看,秀氣的不像是個男孩子。
宋鸞幾乎是一眼就看出來小太監是個女孩,大抵是刻意扮成太監跟在六殿下身邊。
湖畔的亭子邊還有不少人,六殿下好像對她沒有防備,當著她和趙南鈺的麵,大大方方的捏小太監的臉,笑眯眯的逗人家。
宋鸞不敢看也不想看,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趙南鈺是他的交心好友,但她可什麼都不是。
六殿下和趙南鈺有話要說,他彎著一雙桃花眼,深深的朝她望過來,“宋小姐,有空嗎?”
“啊?”
“阿雲膽子小,第一回進宮,你能否帶著她在這四周轉轉?”六殿下直接將小太監的手交給她,神情溫柔對小姑娘說:“跟著這位姐姐。”
“好。”
宋鸞鬱悶的要命,說的她好像不是第一回進宮,她不怕一樣!?可這兩個男人要單獨聊,她也沒辦法。
認命的牽起小姑娘的手往不遠處帶了帶,宋鸞不敢離他們太遠,站在一抬眼就能看見他們的位置。
她邊上的小姑娘也安安靜靜的待著,宋鸞擦乾淨身邊的位置,說道:“我們坐著看魚吧?”
“好。”
兩個人盯著湖裡的鯉魚看,沒多久她們身後就熱鬨了起來。原是宋瑜和她一眾的好姐妹也都過來了。
“姐姐,你也在呢。”
宋鸞靠著欄杆,望著亭子裡還在和六殿下說話的男人,不安的心稍微放了下來,她說:“在看魚。”
“魚好看嗎?”
好看,比你好看多了。
宋鸞天生就討厭宋瑜,心底的厭惡壓都壓不住,她很不耐煩的轉過頭說:“不好看,所以我要走了。你要是喜歡你自己慢慢看。”
好在原主對宋瑜就從來沒有好臉,所以她對宋瑜說出的這些話也就不奇怪。
宋鸞邁開步子就要走,小腹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她的腿立馬軟了下來,疼的差點跌倒在地,好在身側的阿雲順勢扶了她一把。
小姑娘的聲音很甜,她很擔心的問:“你怎麼啦?”
這次的痛和上次心口疼不太一樣,小腹跟被人用重拳擊打了一樣,血肉在肚子裡攪動,額頭冷汗陣陣,她張了張嘴,還不至於說不出話來,“我肚子好疼…….”
這種疼痛不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一分一秒都是折磨,原本紅潤的唇瓣此刻慘白無比,宋鸞掐著阿雲的手腕,緊繃牙關不讓自己叫出來。
阿雲顯然被嚇壞了,想要去叫人,但又沒辦法放開她,急的快要掉淚。
宋鸞小臉煞白,意識還很清醒,她大口的喘氣,下唇已經被咬出血了。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忽然冒出個男人,賀潤神色焦急,一把將阿雲給推開,把宋鸞抱了起來,“你怎麼了?!到底怎麼回事?”
宋鸞恨不得現在兩眼一黑昏過去算了,她就要從賀潤身上掙脫,奈何疼的沒有力氣,推不動他。
忽然之間,耳朵一陣風掠過。
趙南鈺總算出現了,急匆匆的從亭子裡跑過來,他冷冷注視著賀潤,眼中仿佛淬了毒,恨不得將賀潤搭在她身上的手給剁了。
趙南鈺果斷的將宋鸞搶了過來,懷中的女人血色褪儘,發絲被冷汗打的濕透。宋鸞鬆懈下來,摟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胸口,頗為委屈,“我好疼。”
真的疼,還是清醒的感知身體的疼痛。
比每回生理期來時疼的還要多百倍。
她明明連一滴水都沒碰,為什麼還是中招了!?為什麼賀潤還是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