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老太太吃癟的樣子真的很爽。”
宋鸞才體會到原來任性的快感,渾身上下都舒服暢快,沒有半點不適。她又默默補了一句,“我氣都順了很多!”
胸悶氣短的毛病都沒有了。
趙南鈺失笑,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調皮。”
宋鸞生的白,皮膚又被養的很嬌嫩,趙南鈺的力氣大的驚人,沒收力道不知輕重的捏的這一下,弄得她臉疼,她氣的揮開了他的手。
“你怎麼就不懂憐香惜玉?”
吻她的時候像是要把她給吃了,在床上又常常想將她生吞活剝,真的很煩。
趙南鈺揚眉,“你覺得我還不夠憐惜你嗎?”
宋鸞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掀開衣領上麵還有他昨晚留下的痕跡,“這叫憐惜?你不要臉哦。”
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臉紅了紅,不想繼續說這些下流的話,轉而換了個話題說道:“你說老太太怎麼忽然要將識哥兒抱過去啊?她從來就不喜歡你的,沒道理還願意幫你帶孩子。”
宋鸞心直口快,直接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趙南鈺歎了口氣,對她的口無遮攔很是無奈,“不要亂想,放心,我不會讓祖母把識哥兒接到她身邊去的。”
這可是男主說的話,宋鸞當然是選擇相信他。
回了淮水居,趙南鈺便將熟睡的識哥兒放到了床上,隨即吩咐丫鬟打水進來。
識哥兒漸漸轉醒,眨了眨眼睛發現娘親就在他眼前,他軟趴趴的喚了一聲,“娘親。”
宋鸞聽著這聲軟綿綿而又甜甜的叫聲,心裡都要甜出蜜來,她坐在床邊,摸了摸識哥兒的臉,彎了彎眼睛,“醒了啊?”
識哥兒剛睡醒鼻音還有些重,聲音也糯糯的,又甜又萌,慢慢的同她解釋,“我……我不小心在祖母的屋子裡睡著了。”
下午他是想回來的,可是祖母不肯讓他走。
“嗯,娘親知道。”宋鸞支著下巴,又問他,“你喜歡祖母嗎?”
識哥兒低著頭,好像不太願意回答她這個問。
宋鸞接著說:“跟娘親說實話吧,不可以撒謊哦,娘親是不會怪你的。”
果然,識哥兒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祖母很嚴厲,不怎麼笑,也不太親近他,而且識哥兒知道祖母更喜歡的是另外兩個堂哥。
宋鸞笑的可開心了,“不愧是我的好兒子。”
趙南鈺從屏風後出來望見的就是宋鸞笑臉顏開的傻樣子,宋鸞不知道她笑起來有多漂亮,那雙眼睛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亮。
趙南鈺裸著上身,如綢緞的黑發平鋪在挺拔的背脊上,皎潔如月的臉龐順了幾滴水珠,他緩緩靠近宋鸞,沒什麼事就喜歡捏著她的手玩。
趙南鈺問:“說什麼這麼開心?”
宋鸞哼了哼,“不告訴你。”
趙南鈺也沒有追問的意思,繼續把玩著她的手指,“你不想說就算了。”
識哥兒這天晚上還是沒機會和母親睡在一起,他甚至開始懷念起自己生病的時候,那時娘親陪他睡覺,父親是不會阻攔的,可現在不行。
識哥兒沒有開口提,他知道父親不會答應。
宋鸞在馬場跑了兩圈又同老太太鬥了法,早就累了,爬上床倒頭就睡。
她的睡相還是很放蕩不羈,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衣裳淩亂,趙南鈺默默替她蓋好被子,把她的身軀擺正,摟著人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中午,宋鸞才知道老太太病了,府裡的人都說是她把老太太給氣病的。
宋鸞覺得冤枉,她可不覺得老太太那樣鐵石心腸的女人會被她的三言兩語給氣的病倒。
偏偏昨晚她同老太太起了爭執的事情傳到了趙老爺子的耳朵裡,趙老爺子是個極重禮法的人,聽完之後勃然大怒。
直接讓管家將宋鸞帶到了祠堂,她到的時候,趙南鈺已經跪在祠堂前了。
趙老爺子的臉色很難看,黑如鍋底,“阿鈺,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你怎麼也不能頂撞你的祖母!”
趙南鈺從不屑於在家人麵前辯解,神情淡淡,渾然不放在心上,他道:“孫兒的錯,孫兒甘願認罰,但阿鸞身子骨弱,怕是受不了家法。”
趙老爺子冷冷的朝她瞥來一眼,哼了聲,“她弱便可以不敬長輩了嗎!?我告訴你,沒有這個道理!不受罰她怕是長不了記性。”
祠堂內站了好幾個拿著長鞭的小廝,那鞭子又細又長,打在人的身上肯定很疼。
宋鸞看著都覺得害怕,若真是被這玩意打一頓,她怕是會魂歸大地了!
趙南鈺挺直了身子,沉聲道:“孫兒代她受過。”
“好,祖父不攔著你。”趙老爺子沒個好臉,“四十下,一個都不能少,給我打。”
宋鸞撲上去,哆哆嗦嗦,話還沒說出來,趙南鈺摸了摸她的頭發,朝她溫柔的笑笑,“出去吧,彆看。”
宋鸞都快哭了,她心裡難受,酸澀不已。
她最終還是被人帶出了祠堂,哪怕在外邊也聽得見鞭子打在人身上的聲音。
宋鸞眼眶含淚,嗚咽不成聲。
她並不知道,這頓鞭子是趙南鈺故意討來的。
趙南鈺不會不知道趙家最重禮法,長輩不容頂撞,可他昨晚還是魯莽粗暴的踹了祖母房裡的人。
苦肉計雖然庸俗,但是有用,方才宋鸞眼睛裡要掉不掉的淚水就說明,她心疼了。
趙南鈺閉上眼睛,默默地想,這樣很好。
她的眼淚是為他而流的感覺很好。
宋鸞就像是被獵人看中的寵物,一步步無法逃脫他設下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