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關係,他從前的記憶可都還在,強大的功法要多少有多少。
再加上他萬年修行的經驗,不管怎樣都絕不會再吃虧。
“你看什麼看?!”鄭明輝被顧唐冷漠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
他怎麼覺得,這個家夥病了一場,好像變得有點不一樣了。
難道,顧唐從前那驚才絕豔的修行天賦又回來了?
不!這絕對不可能!
“還不快去鬆土施肥!”鄭明輝張張嘴,最後隻是恨恨地啐了一口,“那些藥可是寧晚師兄要的,誤了他的事,你就彆想在丹心閣再待下去。”
“哦。”顧唐冷漠地應了聲。
鄭明輝口中的寧晚師兄,曾經是他的師弟。
隻是現在自己被逐出內門,而寧晚卻取代自己成了內門最炙手可熱的新星。
也成了鄭明輝這些人巴結討好的新對象。
“諾兒,跟爹來。”
顧唐牽起顧諾的手,無視鄭明輝發黑的臉色,慢悠悠走到自己負責的藥田旁。
丹心閣給外門弟子的藥田很普通,藥材也都是些大路貨。
但是鄭明輝分派給他的藥田有好幾片,顧唐隨意估算下,就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能力,要照顧好這些藥田,從早乾到晚可能都有點困難。
顧唐鬆開顧諾的手,去摘了幾株藥。
雖然都是些最普通的藥草,還是有點靈氣的,加上他的藥方,用來治療他兒子的傷也能湊合。
嗯,順便還可以給顧諾養養身體。
顧唐這麼想著,又摘了好幾株藥。
“你在做什麼?!”顧唐剛直起腰,身後就傳來鄭明輝尖利的聲音,“這些都是寧晚師兄要的藥草,你竟然該私摘!”
鄭明輝一邊嚷著,一邊氣急敗壞地跑到藥田旁。
他看看顧唐手裡握著的一把藥草,再看看自從醒來後就變得有些陌生的冷肅男子,恨恨說道:“你給我等著!”
鄭明輝說完轉身就朝內門所在的丹心峰跑去。
“爹爹……”顧諾小心拉拉顧唐的衣角,擔心地仰頭看著他,“他是不是要去告狀?”
“應該是。”
“啊?”顧諾的小臉一下就垮了下去,“那樣的話,他們是不是又要罰爹爹?”
“不用擔心。”顧唐捏捏兒子柔嫩的小臉,“爹爹不僅不會被罰,也不會讓人再欺負你。”
他牽著顧諾回到自己那間簡陋的木屋,從房間一角翻出個小鐵鍋。
鐵鍋看起來很有些年代,但是洗得乾乾淨淨。
其實就連他這間家徒四壁的木屋,也非常整潔,看得出不論從前的顧唐也是個愛乾淨的人。
顧唐現在隻是個築基期小修者,老老實實用火折子生火,然後架起鐵鍋燒水,再將自己采的藥草扔了進去。
熊熊火焰燃起,顧唐等了片刻,抽出一根一頭燒得炭黑的木柴,在旁邊畫了個小小的符陣。
符陣閃了閃,直接消失不見,看起來沒多大變化。
但很快,淡淡的藥香開始在簡陋的小木屋裡彌漫。
顧諾一直好奇地看著這一切,大大的眼睛睜得圓圓的。
不過他乖巧得什麼也沒問,隻是時不時悄悄抬頭看自己爹爹一眼。
他總覺得,昏睡一天一夜醒來的爹爹,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可以了。”片刻之後,顧唐將鍋裡剩下的藥倒出。
水裡的藥草早已融化,隻剩下小半碗青色的,帶著濃濃藥香的湯水。
“來,諾兒。”他顧唐示意顧諾喝下那碗藥。
這不僅能治療他的外傷,還能讓他身體強壯一些。
顧諾明明已經六歲,看起來卻瘦小得像個四五歲的孩子,著實讓人心疼。
顧諾聽話地端起藥剛要喝,木屋的門再一次被人“砰”得踹開。
“寧師兄,朱長老!剛剛就是顧唐偷的藥。”說話的,正是剛剛跑去告狀的鄭明輝。
他對寧晚點頭哈腰地說完,斜眼瞥了顧唐一眼。
他深吸口氣,渾濁的眼睛裡閃爍著惡毒的光:“他還將宗門的藥,自己熬來準備喝了。”
鄭明輝說完,大步衝進房間,一把從顧諾手中奪走那裝著藥水的小木碗,邀功般遞給現在內門最受看重的弟子寧晚:“寧師兄,您看,這可是您急需的藥草,就被顧唐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