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河。”陳清夢一字一句,發音精準,字正腔圓地說,旋即又短促地笑了一下,“清夢壓星河的星河。”
畫水眨了眨眼,對上陳清夢眼含桃花的視線,一下子似乎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恰好這個時候手機在口袋裡震了起來。
畫水匆忙地接起電話。
來電人是,沈放哥哥。
陳清夢眼尖,語氣揶揄:“沈放哥哥喲?”
畫水沒理她,接起電話。
沈放說話時夾帶著風聲和喇叭聲,“你是不是放學了?”
畫水點頭,點完之後又發現兩個人隔著電話,他看不到,於是補充:“剛放學。”
少女的聲音軟綿綿的,透過電流傳過來,一時之間,沈放覺得周圍的喧囂聲都漸遠去。他伸手按了按後頸,說:“你在班裡再待一會兒,我過來接你。”
他說完,腦海裡就浮現出小姑娘在聽到他這句話之後欣喜若狂的畫麵來,就連上樓的步伐都輕鬆了一些。
然而少女語氣糾結道:“可是我不在學校了啊。”
沈放的笑卡在了喉嚨裡,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
他蹙了蹙眉:“你回家了?”
“還要一會兒。”畫水說。
沈放就納悶了,“你不在學校,也不回家,你乾什麼去了?”
他扶著樓梯,三步並作兩步地跳下來,停在教學樓下麵。
畫水看了陳清夢一眼。
陳清夢說:“你就和他說,你跟我出去玩兒了,你有新夥伴了,不需要他了。”
畫水點了點頭,乖巧地說:“我和陳清夢在一起喝奶茶,你要過來嗎?”
陳清夢:“???”
沒一會兒,畫水就掛了電話,她鹿眼彎起,像是兩隻小月牙似的,眼眸清澈,不含一絲雜質地看向陳清夢,“沈放哥哥說他一會兒就過來。”
陳清夢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捏了捏畫水的臉頰,“你怎麼這麼乖呀?”
畫水說沒有呀,“我以前還打過架。”
陳清夢挑了下眉,小白兔還伸出爪子撓人了?她問道:“為什麼打架啊?”
畫水沒說了。
她笑吟吟地看向不遠處,說:“我們要去那家奶茶店嗎?”
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奶茶店外擺了一個實木花架,上麵放了許多的盆栽,綠籮在陽光下泛著生機。
奶茶店是玻璃門和透明櫥窗,晚霞暖光照在透明櫥窗上,印出裡麵人的輪廓。
畫水耳邊響起陳清夢的聲音,很輕很溫柔:“他就是許星河。”
·
到了奶茶店門口,陳清夢叮囑道:“待會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不要打擾我看許星河就行。”
畫水對吃的不太感興趣,“我做試卷就行,不用吃東西的。”
陳清夢推開店門,“說好的我請你喝奶茶,你想喝什麼都沒關係的。”她邊說話,視線邊往許星河那兒掃去。
畫水默默地歎了一口氣。
點單的時候,那位許星河來到了櫃台前,他帶著個口罩,看不到下半張臉,但裸露出來的上半張臉,鼻梁挺直,眼尾狹長,眼裡的情緒很淡,神情寡冷,聲音低低的:“喝什麼?”
陳清夢撐著下巴,說:“許同學,你有什麼推薦的嗎?”
許同學眼皮子都沒抬,說了個招牌奶茶,陳清夢點點頭說好啊我就喝那個,轉過頭,問畫水:“你喝哪個?”
畫水想說我不喝。
結果陳清夢點了點下巴:“哦,和我一樣。”
畫水:“…… ”
畫水看了下標價,8塊錢,她從口袋裡掏出張零錢,放在櫃台前,聲音小小的:“我的。”
陳清夢把自己的錢壓在她的上麵,“不都說了我請客嗎?拿回去!”
畫水被陳清夢突如其來的一掌拍的手背火辣辣的,她顫了顫眼皮,還沒來得及說話,身後突然響起一個清冽潤朗的聲音來,
“把你的手給我收回去。”
畫水驚喜地轉身,看向身後。
沈放步調悠閒地走到她的麵前,背脊筆挺,長身玉立。眼尾習慣性地上揚,神情慵懶地說:“把你的手收回去。”
陳清夢嘖了聲,“你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
她說著邊收回了手。
畫水縮回手,側過身,在櫃台和身子構成的狹小角落裡看到自己手背通紅的手。
沈放垂眸,撇過一眼。
少女的手嬌小白皙,皮膚很薄,甚至能看到手背下的青筋。白皙的手背上莫名染了層極不自然的紅暈。
沈放蹙了蹙眉,表情瞬間陰鬱的跟潑了層墨似的。
他突然伸手,橫亙在畫水麵前,掌心抵著櫃台桌麵,上半身前傾,從遠處望去,似乎是半摟著畫水。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畫水,喉結微動,下頜線條利落流暢,往日慵懶帶笑的桃花眼此刻眼眸深邃,壓迫感十足地盯著畫水,說:
“以後不經過我允許,少跟她出來玩。”
頓了頓,似乎覺得還不夠,補充道:“畫水,乖,聽話。”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聽個雞兒。
沈放:???
連忙捂住他家小姑娘的耳朵。
轉身指責可愛的小吱:這位阿姨,你彆靠近我家小兔子,謝謝。
我:????你才大媽!我要一刀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