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雅的俊男才女是出了名的多,當時畫水高二期末十校聯考,所有的人都打亂了座位,分配在各個學校,第一場考試結束,每個學校的貼吧都炸了。
頂到最前麵的消息,都是說在考場上遇到了誰誰誰,長得真帥/真好看。
而詢問之後發現,大多數都來自崇雅。
大家一片咋舌,怪不得是貴族學校。
而有篇帖子橫空出世,搶了大半人的眼球。
那帖子的主人公,正是畫水。
畫水其實長相一般,但勝在氣質。
再加上適逢暑假,她穿著崇雅的夏季校服,白色短袖襯衣加百褶裙,腳踩一雙乾淨的白色帆布鞋,馬尾整齊利索地紮在腦後。
皮膚白皙,一雙好看的鹿眼像是會說話一樣。
長相乾淨,眼神清透澄澈,微抿起嘴角時的模樣像是溫柔春風迎麵而來一般。
相比起身邊那些連考試都會畫眉的女生,她是真的不一樣。
太特殊了。
也太乾淨了。
後來有人用一句話概括道:“太純了,純的我都不好意思下手了。”
雖然不太好聽,但確實沒有說錯。
太純了,太清透了。
不過後來,也有膽子大的人來追她了。
隻可惜每一個人都被畫水拒之門外,送來的禮物都原封不動地放在教室後麵的櫃子裡。
畫水拒絕人的理由非常一致:對不起,我現在還是以學業為重。
但也不排斥有死攪蠻纏的人。
陳洲就是其中一個。
他是畫水班的班長,模樣清俊,家境優渥,舉手投足之間儘顯良好家教。
而且人連死攪蠻纏都做得很好,不表白、不示意、不主動,隻不過比對待其他同學,對待畫水更溫柔一些。
畫水也不傻,知道他對自己有意思,但人家已經保送了,自然是有時間談戀愛的,這和她不一樣。
但也沒法子拒絕。
人沒表白,她上哪兒拒絕去?
“——所以啊,千萬彆惹有文化的流氓。”陳清夢語氣略沉,暗含嘲諷。
畫水無奈地笑了下,繼續做題。
“不過——”陳清夢話音一轉,“你真的好看了很多,比起你剛來的時候。”
畫水對此沒太多想法,“有嗎?”
陳清夢:“嗯啊。”
畫水剛來的時候,身材乾癟,瘦的像是風一吹就倒似的,而且眼神膽怯、說話時總透露著一股子不自信。
現在不是了。
可愛、乖巧、機靈,說話時眉眼彎彎的,非常動人。
或許這就是長大吧。
時間悄無聲息地改變著一切,時移事遷,當初來自小鎮的懵懂少女,如今亭亭玉立、落落大方。
畫水寫完一張卷子,合上筆帽,伸了個懶腰。
她單手撐著下巴,扭頭看向窗外。
黃昏西墜,秋風蕭瑟,銀杏在這個季節熱烈恣肆的生長。
轉眼又是一年。
她抬眸看了眼講台上的時鐘,離放學還不到十分鐘了。
她翻了翻試卷,還有兩張沒做完,待會帶回家做得了。
最後的十分鐘,休息一下。
不過陳清夢似乎沒打算讓她休息。
陳清夢低聲問她:“你最近和沈放相處的怎麼樣?”
一提到這個名字,畫水的心跳,錯了半拍。
她穩了穩心神,裝作不懂:“挺好的呀,沈放哥哥他對我一直都挺好的。”
“是嗎?”陳清夢笑了下,“我以為你會是不一樣的。”
畫水:“什麼?”
陳清夢聲音輕緩著:“我和沈放認識這麼多年了,畫水,我很認真地告訴你,沈放對待我們這些表弟妹的態度,和對你的態度,截然相反。”她從口袋裡掏出顆水果糖,咬的嘎嘣響,“你過年的時候不是看到了麼,在秦家沈放是怎麼對我們的?”
過年的時候,畫水也被帶去秦家拜年了。
她全程都跟在沈放後麵,自然是知道沈放是如何對待那些表弟妹的。
冷淡,十分冷淡。
沈放進門之後和長輩問完好,便挑了個角落位置坐下玩手機。
一句話也沒說,周身散發出強硬氣場,清冷而又疏離。
和平時截然不同。
畫水一直以為他是散漫的、吊兒郎當、不正經的,從沒想過他還有這樣清冷寡淡的一麵。
他的表弟妹們也是一副很怕他的模樣。
沒一個人敢主動找他聊天。
除了陳清夢,而陳清夢也還是找畫水,才和沈放聊幾句的。
畫水對這件事一直都很疑惑,但她覺得去問沈放為什麼和他的親生表弟妹關係不好,這樣太僭越了。
她是寄宿在他家。
秦沁和沈放甚至常年不住在家的沈首長都對她很好。
但凡事都有一個尺度。
畫水默不作聲地看著陳清夢。
注意到她緘默無聲的神情,陳清夢倏地笑了,“所以我說,你真的沒有看上去那麼乖。”
畫水啊了聲,心思被看破,她也沒說什麼。
反倒是陳清夢,自動自發的把話都說了出來:“秦家是經商世家,表麵上看去和睦友善,其實背地裡肮臟玩意兒多了去了,大家都虎視眈眈恒業基建總經理的位置,因此每年家宴,明爭暗鬥無數。”
她垂了垂眸,嗤笑道:“沈放運氣好,和季洛甫他們成為了拜把子兄弟,南城季家有誰敢惹啊?就連外公都忌憚三分,要不然你以為我外公為什麼會那麼喜歡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