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來畫水一句:“他累了。”
室友以為沈放身體累了。
其實畫水知道,是他心累了。
他終於發現了不對。
他對她不是喜歡。
他覺得她太沒勁了。
費了老大的勁也追不到。
還被自己剖析了一遍。
畫水乾巴巴地想。
他終於累了。
他連和她維持表麵的關係也懶得維持了。
畫水翻了翻書,心想就這樣吧,反正,最多也就是回到原點,能怎麼樣呢?不過就這樣而已。
眨眼就是冬天。
畫水上完課,就迫不及待的跑回寢室,她舉著手機,朝那邊喊:“我到寢室啦,真的到了,開視頻呀。”
旋即掛斷電話。
開了視頻聊天。
手機那端,陳清夢笑容清甜。
畫水倒了杯水,和陳清夢視頻。
聊了幾句日常之後,陳清夢忍不住八卦道:“我聽說陳洲在你寢室樓下擺蠟燭表白了?”
提起這個,畫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抿了口水,慢吞吞地說:“你可彆提了,那天風很大,反正我是沒看到那些蠟燭都亮起來的畫麵,而且風把蠟燭給吹走了,蠟燭油掃了一地,宿管阿姨罵了我一頓。”
陳清夢笑的樂不可支,“後來呢?”
“後來,我和他說,我和他真沒有可能,我畢業了又不會留在這邊,和他在一起不就是浪費他的時間嘛,而且我不喜歡他還和他在一起,我這也太渣了吧?”
畫水說完,就看到對麵的陳清夢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一言不發的呆滯模樣。
畫水戳了戳手機屏幕,“你在發什麼呆啊?”
陳清夢回過神來,她想了想,說:“我總覺得你變了。”
畫水:“啊?”
陳清夢說:“你以前什麼事兒都藏在心裡,現在,會說出來了,發生什麼了嗎,畫水?”
畫水一直沒和她說那天發生的事情,她垂了垂眼眸,自嘲地笑了下,“就,我有點累了吧。”
陳清夢似乎想到了什麼,問她:“和沈放發生什麼了嗎?”
“…… ”
畫水歎了口氣,“果然還是什麼都瞞不了你啊。”
接下去,畫水就把那天的事兒說了一遍。
寢室裡剛好隻有她一個人,所以她不需要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很難以想象,即便過去了兩個多月,提起這件事,她的心還是會有一點點的難受。
陳清夢聽完之後,伸手,“啪啪啪”地開始鼓起了掌。
畫水:“???”
你乾啥?
陳清夢讚賞道:“你可真是牛,能把他說跑,畫水,我真的佩服你。”
畫水無力道:“謝謝哦。”
陳清夢說:“不過,你再過不久就要放假了吧,那時候和沈放不是要朝夕相處嗎,咋整?”
畫水也不知道怎麼辦啊。
再過半個月就要放假了,她今年也不回老家過年,在沈家的話,和沈放自然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那天的勇氣,冷靜的麵對著沈放。
畫水歎了口氣。
屏幕那端的陳清夢也歎了口氣。
畫水:“你歎什麼氣啊?”
陳清夢說:“我這是為你歎氣,我覺得,這事兒沒完,你這個年,彆想過好。”
畫水持懷疑態度:“沈放都已經那樣了……而且他這段時間一直都沒來找我,他肯定是覺得不耐煩了,怎麼可能還沒完啊?我覺得已經畫上了句號了。”
陳清夢冷哼一聲,“你太小看我哥了。”
她眯了眯眼,隨後慢悠悠地說:“這段時間,我估計著他在醞釀著什麼大招,你知道吧,就大灰狼吃掉小白兔之前,會先把小白兔養胖,讓她處在一個無所顧忌的環境中,對周圍一切放鬆警惕,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大灰狼突然跳出來,一口吃了小白兔。”
畫水被她說的渾身起雞皮疙瘩,“可是,我真的覺得,沈放不會再和我說話了,他肯定討厭死我了。”
陳清夢挑了挑眉,“反正,你等著吧,對沈放,我還算是有幾分了解的。”
掛斷電話之後,畫水陷入思考。
將近三個月沒聯係,畫水實在是不信,沈放在醞釀大招這樣的鬼話。
陳清夢雖然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但以畫水和沈放兩年半的相處,她覺得,沈放不會是那樣的人。
他對她沒興趣了。
不會來找她了。
也懶得在她身上玩花樣了。
畫水自我安慰道。
去沒想到,陳清夢那個嘴,跟開了光一樣的靈,最後一堂考試結束的那天,沈放開著他剛買的寶藍色跑車,高調地出現在了畫水的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