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叔叔。”
傅塬的腳步瞬間停住, 他轉過身朝她看過去, 臉上帶著笑意, “小蘇老師, 有什麼事嗎?”
“昨天晚上蔓蔓奶奶借了我們一把傘,你方不方便現在跟我回去取一下?”
“方便,當然方便。”傅塬大步朝她們走過去。
回支教點的途中, 蘇漾然意外地發現其實他還蠻健談的, 也很會說話, 一路上聊的還挺愉快的。
“你等我一下,我去給你拿下雨傘。”
“好的。”
蘇漾然朝內堂走去,站在門口問沈眷:“沈眷,昨天的雨傘你放在哪裡了?”
沈眷正在寫報告,頭也沒抬便道:“就掛在我房間門口, 一過去就能看到。”
“好。”蘇漾然朝沈眷的房間走去, 果然看到掛在門口的雨傘。
王詩詩從外麵進來, 趙嘉媛見她表情有點奇怪, 便問道:“怎麼了?這幅表情?”
“外麵來了個年輕男人,正在跟漾姐說話。”王詩詩說道。
“年輕男人?”趙嘉媛詫異了下, 她走到門口看了一眼,心中了然, 再瞥一眼坐在哪裡的沈眷, 她笑道:“哦, 他啊, 他是蔓蔓的叔叔, 剛才來過的,但是他怎麼又來了,也不知道跟漾姐說了什麼,笑的那麼開心。”
“長得好像挺不錯的。”王詩詩又瞥了一眼。
“是吧,我也這樣覺得,還挺有禮貌的。”
沈眷的筆頓住,他抬起頭將筆放在一旁,朝趙嘉媛說道:“趙醫生,你去把我們的問診單整理出來,到時候交給我,王醫生也一起幫忙。”
趙嘉媛抿了下嘴唇,她低頭笑了一下,然後拉過王詩詩一起去整理問診單,一邊走一邊道:“哦,好的,我們這就去。”
沈眷抬頭朝屋外看了一眼,隔著一道長廊什麼都沒看見,過了會,他重新握住筆,低頭繼續寫報告。
蘇漾然將傘遞給他,“昨天幸虧有蔓蔓奶奶借的傘,不然還真要成落湯雞了。”
傅塬輕笑下,接過傘,“小蘇老師?”
“嗯?”蘇漾然看他。
“我叫傅塬。”
“傅塬?”
“對,不要再忘了。”傅塬想了想,補充了這句。
蘇漾然有點奇怪,“······”什麼叫不要再忘了?
“好了,我要回去了,不然雨得下大了。”傅塬將傘收在一旁,對蘇漾然說道。
“那你路上慢點。”蘇漾然朝他擺擺手。
“好。”
蘇漾然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小聲地念叨,“傅塬?”這還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冷不丁撞上一堵人牆,腦袋正好撞上人家的肩胛骨,她下意識地“嘶”了聲。
她揉著額頭抬頭看過去,是沈眷那張清雋麵容,“你怎麼在我後麵,一點聲音都沒有?”
“你剛才跟他說什麼?”沈眷問他。
蘇漾然揉著額頭,“你說傅塬啊,沒說什麼啊,就把昨天蔓蔓奶奶借我們的傘還給他了。”
“傅塬,他還告訴你名字了?”
蘇漾然腦子在想其他的事,並沒有注意到沈眷的異樣,她敷衍地點點頭,“對啊,這有什麼奇怪的?行了,先不跟你說了,我得去找一下牧芩。”
他盯著她清瘦的背影,濃眉緊緊蹙起,恰好周陽從一旁走過,他誇張地搓了下手臂,對陸甫林說道:“嘶,好冷好冷,怎麼會突然這麼冷?”
陸甫林一臉奇怪地看著他,“這不是下雨了嗎,而且一直都是這麼冷啊。”
周陽:“·······”傻子!!!
*
連續下了幾天的雨終於停了,雨後的天空格外的明淨,空氣中帶著點雨過天晴之後的甘甜清新。
下午放學傅塬來接蔓蔓,這幾日都是傅塬在接送蔓蔓,因為他太過熱絡,這一來二去的倒是跟蘇漾然搭上了不少話,再加上蘇漾然從牧芩的嘴裡的得知自己去年跟傅塬還真是見過的,說過不少話來著,她也知道自己有點輕微的臉盲,如是果不是朝夕相處,時間一長就很難記住一個人的臉。
孩子都接完了,正好也順路,傅塬牽著蔓蔓,跟一旁的蘇漾然說著話,“原來你有點臉盲啊?”
“嗯,有點輕微的,也不至於見一麵就忘的那種,但是間隔的時間長是會的。”蘇漾然解釋。
其實她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有點臉盲,隻是覺得自己記不住人,她一直以為是自己記性不好,後來次數多了倒也就引起了秦溱的注意,再後來去看,還真是臉盲,但並不嚴重,也不影響生活。
“難怪了。”傅塬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臉,“我就說我這臉也不是讓人記不住的啊。”
蘇漾然失笑,雖然跟他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她也知道他是一個非常貧的人,“你能彆這麼自戀嗎?”
“自戀?有嗎?”傅塬笑道。
蘇漾然都懶得理他。
“小蘇老師,你是不是過幾天就回去了?”
“嗯,到時候跟醫療隊一起走,你得留下來過年吧。”
“對啊,我過完年走。”
“那快了,今天過年還挺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