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漾？”
蘇漾然帶著微笑朝他走過去, “大哥。”
在她坐下之後顧斯斂招來了服務員，熟念的點了兩杯咖啡，蘇漾然在聽到他給她點的咖啡之後，笑了一下，“大哥的記性真好。”
顧斯斂也笑了, “那還不是你每次隻喝這種, 我要是記不住那這記憶力是得有多差？”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由地都笑了起來。
“大哥, 你今天找我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吧？”蘇漾然主動問道。
顧斯斂的笑容頓了一下, 說道：“確實是有幾件事想跟你說。”
蘇漾然點點頭，“那好啊，那就一件一件的說吧。”
“首先是上次思妤那件事，是她做的不對，我作為的哥哥, 帶她跟你道個歉, 她真的太不懂事了。”說道這裡顧斯斂俊朗的臉上帶了幾分歉意。
蘇漾然看得出來他臉上的歉意是真誠的，於是說道：“沒關係，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顧思妤脾氣不好, 任性，想哭就哭想鬨就鬨，那也是因為有人寵才養成這樣的性格, 她活得比她肆意的多, 大概她永遠都不會知道, 其實在她的心底是那麼的羨慕過她。
“你不跟她一般見識就好, 還有···”顧斯斂停頓了一下，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相片遞給她。
蘇漾然接過，“這是什麼？”
翻過來之後她看清楚了這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英俊的中年男人，依偎在他身旁的是一個笑容燦爛的女孩，看著蘇漾然的瞳孔猛的一陣緊縮，照片上的兩人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照片上的女孩是高中時的她，而那個男人是她的父愛，這是她考上高中報道的那一天秦溱在學校門口給他們拍的照片。
可是這張照片一直是放在父親的皮夾裡，後來他出事之後，這張照片就不見了，秦溱說或許是在搬家的時候不小心弄丟了，她抬頭看向顧斯斂。
顧斯斂沉默了兩秒，接著繼續說道：“那是秦阿姨讓我給你的。”
蘇漾然大概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捏著照片的手不由地加重。
顧斯斂的目光在她的手掌上停留了幾秒，“其實你跟秦阿姨的事我也知道了，在這件事上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但是我希望你過得好，我也希望你能一直把我當作你的哥哥，要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彆忘了還有我。”
蘇漾然看著已經逐漸冷卻的咖啡，然後將照片放進自己隨身的包包裡，繼而抬頭看向顧斯斂，臉上帶上笑容，“我知道了，謝謝你大哥。”
顧斯斂微笑，“跟我還這麼客氣做什麼？”
“隻是你跟阿姨···”
“大哥，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們上次已經都說好了。”蘇漾然接過他的話。
顧斯斂的嘴唇張了張，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大哥，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她站起身來。
“漾漾，他對你好嗎？”
蘇漾然看向他，眼裡帶著溫和的光芒，“他對我非常好。”
顧斯斂笑了一下，“那就好。”
直到那道清瘦的背徹底看不到之後他這才收回視線。
秦溱帶著蘇漾然來顧家的時候他已經不小了，而在顧倡盛接她們回來之前就特意跟他說過，所以他並沒有那麼排斥她們母女。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褲，隨意地紮著個馬尾，身形單薄，他記得最清楚的是，她那雙異常的清亮眼睛，那裡麵帶著同齡人沒有的倔強跟孤傲。
思緒回籠後他端起桌上的科咖啡，一杯飲儘。
已經涼了，是苦的，蔓延至心口。
*
洗完澡之後蘇漾然坐在床邊吹著頭發，吹完之後她看到了放在一旁的包包，想到裡麵的那張照片，她走過去將照片從裡麵取出來。
她看著照片上的男人，關於他的那些記憶似乎已經陳舊不堪，要是不努力地去回想，她大概都快記不住他的模樣了，而從照片上再次看到他清晰的模樣時，她竟有一種恍然隔世的錯覺，那些有關他的幾乎快要絕跡的記憶一點點的複蘇過來。
大概是看的太認真，蘇漾然突然注意到了他們身後幾個穿著校服的少年，隻有其中的一位拍到了臉，並且僅僅隻是一點部分的側顏，或許是照片太過於老舊，即使隻是那一丁點的側顏也有點模糊不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蘇漾然卻覺得這個少年給了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她···是不是認識他？
“嗡嗡嗡——”思緒被一陣手機來電振動聲所打亂。
她看了一眼，屏幕上閃爍的是沈眷的名字，她順手將照片放在枕頭底下，接了電話。
“喂？”
那頭的沈眷聽到他的聲音，笑了一聲，“想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