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長擲鉛球, 怒砸五米開外攝像機, 這事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全場人都看見, 也都聽見了。
彼時宋思瑤正在藝術體操的舞台上進行預賽, 宋思瑤粉絲助威的聲音都瞬間被秒。她們好奇地往前球場這邊看,就看鉛球場地上一台攝像機躺著,鏡頭稀碎, 攝影師則躲在五米開外, 一臉驚恐。
某些粉絲見狀想笑, 甚至想起哄喝個倒彩, 但一看到廠長手裡還握著一個鉛球,頓時識相地把到了嘴邊的風涼話又咽了回去。
賀北笛遠遠看見出事了, 生怕兩個姑娘受委屈,連忙跑過來,不過看清現狀, 他又覺得攝像大哥挺委屈的。
“他沒事吧”廠長發自內心的愧疚,正要過去, 被賀北笛一攔。
“他沒事, 你呢你沒事吧”賀北笛上下打量, 她剛才力氣不小, 收不住的話會傷了自己。
他看了,攝像沒受傷, 隻是受驚。機器是肯定報廢了, 這筆錢搞不好要na賠償賀北笛瞭了一眼申棋白皙勻稱的胳膊看著這麼細, 卻這麼有勁兒。
“還比不比了”裁判在場地另一頭喊,申棋還有一次沒投呢。
申棋忙道“比”
“不比了”
申棋手還沒抬起來,就被賀北笛拍下來,搶了她手裡的鉛球,扔在草地上。他和裁判打了個手勢,示意退出比賽,然後拉著申棋往場外走。
“為什麼”申棋瞪眼,“我這次肯定不打人了。”
眾人打機器也不行啊
賀北笛正色道“你是來參加綜藝的,投一次就能砸了攝像機,第二次砸到自己怎麼辦”
這麼多人眼看著往前飛的鉛球都能半路拐彎,誰知道她下次會不會丟自己頭上。雖然申棋現在變得機靈了,但是難保沒遺留著以前的什麼重大缺陷,比如殺馬特腦殘引起神經變異導致方向感為零等等,賀北笛不敢冒這個險。
“以後不許碰這種危險的項目。”賀北笛說完,不給她上訴的機會,直接跟裁判組確認棄權。
左右沈媛的冠軍已經穩了,有這一項在,不怕沒有選歌權。
沈媛輪著胳膊,自信地道“沒事我的棋,我一個人的分數就夠了,等我扔個十米給你看看。”
賀北笛聽得嘴角直抽,女生要是扔出這十米,怕是真的要進國家隊了
工作人員當然也讚同申棋棄權,場上的攝像機可是沒一台就少一台。好說歹說,廠長總算在經紀人和隊友的勸說下離開了鉛球場地。工作人員生怕反悔,趕緊提醒道“申棋,你下一場預賽馬上要開始了,快去吧。”
申棋無奈,隻好轉移戰場。
跟著賀北笛出了場地,她才注意自己還被牽著,那人手很大,也很白,跟她手臂的膚色對比居然沒有差太多,這麼被拉著,申棋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在學校犯了錯的壞孩子,垂頭喪氣地被“賀媽媽”領回家教育。
賀北笛注意到她的視線,心裡一悸,鬆開手。
賽場上的清風攜卷著青草的氣息吹過耳根,又涼又熱,涼的風,熱的是你。
好在場地上人多且雜,沒人盯著工作區看。
申棋不說話,一雙布靈布靈的眼睛盯著他,賀北笛乾咳一聲“彆賭氣,我是為了你好。”
“我知道,你怕我受傷嘛。”申棋笑眯眯地,倒是真沒一點生氣的意思。
“嗯,畢竟你”賀北笛眼睛往觀眾席一掃,就見自家員工全都伸長脖子看著這邊,那激動的身姿,期待的眼神,雀躍的影子,舉目望去滿是“八卦”二字。
賀北笛他對公司的管理著實太鬆散了。
賀北笛話鋒一轉,嚴肅正經“畢竟你是公司的藝人,關心你是對公司的發展負責。”
申棋
她這麼重要麼
申棋隨即想到賀家要東山再起的確不容易,也難怪四代目年紀輕輕行為舉止卻老氣橫秋,生活重擔催人老呀。想想原本該是天之驕子的賀北笛,如今萬事都要親力親為,公司這麼多人的生計也壓在他身上,年紀輕輕養成了這種老媽子性格,實在是太可憐了。
就算不考慮自己大姐頭的身份,她現在好歹也是na娛樂的一份子,理應幫四代目分擔。
於是廠長語重心長地道“不要說了,我都明白,北鼻你也要保重身體,你現在還年輕,未來路還很長。”
賀北笛
他的藝人仿佛過於體貼
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場地中間,他索性跟著申棋往另外半場走去,邊走邊問道“下場比賽是什麼”希望是溫和一點的項目吧,最好是競走什麼的
卻聽廠長十分興奮地道“射箭,我最擅長的”
賀北笛裁判比賽用弓的射程是多少現在清理場周半徑二十米還來得及嗎
一直到申棋已經換好了護胸出來,賀北笛居然還在內場,一臉嚴肅地等待。
“你怎麼還在這兒”申棋問。
“我對射箭感興趣,隨便看看,你不用管我。”賀北笛說話間,眼神不停地瞄著申棋手上的弓,似乎在確定自家孩子的玩具有沒有危險性。
申棋當然看出賀北笛是不放心,這人真是操心的命,好好的baby不當,非要當爸當媽。射個箭有什麼好不放心的,箭頭都是處理過的,還能比鉛球更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