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不為五鬥米折腰嗎?不是說絕不當槍嗎?
想想巴掌打在死對頭臉上的聲音,肖進就覺得渾身舒爽。
“嗬嗬。”
旁邊的高冰和李一牧:……還沒笑夠呢?
陰陽怪氣嗬嗬了一晚上,這人莫不是受了刺激,得了什麼小病病?
最終,第三輪公演結果並不讓人意外,現場觀眾投票——創作b組獲勝,a組以13票之差惜敗。
對於這個結果,粉絲們大多覺得非常遺憾,可是又說不出什麼不公平來,因為這一次,兩家確實勢均力敵。
比起選手,a組眾人意外的想得開。宣布成績的時候,四個姑娘在後台表情都相當佛性。
鬱薇:“不是挺好嗎?票數差的也不多。”
蘇京:“啊?嗯。”
cici:“我覺得沒什麼。”
沈媛:“大家不要灰心,我們……好吧,我的隊友好像不需要我安慰。”
a組這一眾反應反而把其他組選手給逗笑了。尤其是剛剛輸給了vocal a組的 vocal b組學員,她們才剛哭完,看到a組沒心沒肺的樣子,突然就釋然了,覺得自己有點戲過了。
“其實我喜歡a組的歌,現在腦子裡還在哼哼呢。”
“我也投了《後來才知道》,覺得這首更接地氣……”
“對對!接地氣,你這個形容太貼切了。我也想唱這首歌呢。”
“廠長那句好好聽啊,還想聽,咦,廠長呢?”
第二演播間的選手們這才發現,好像從剛才就沒看到廠長的身影。這麼關鍵的時候,她不在這蹭鏡頭,跑哪兒去了?
……彆是到外麵哭去了吧!
後台走廊,工作人員來來往往,申棋一身演出服,亮閃閃的十分奪目。她對麵則是永遠西裝筆挺,一副呆板的板材眼鏡框壓在鼻梁上的賀北笛。
看著一身閃粉的申棋,賀北笛有些想笑。
《後來才知道》這首歌的整體舞台效果偏簡單清純,所以服裝也都不複雜,為了不顯得太樸素,化妝師就在妝和頭發上用了點心思。剛才在台上還不覺得,這會兒才發現,申棋眼角,頭頂,連領子和裙擺上全都刷了閃粉,近看渾身都在發光。
賀北笛沒有一刻這麼明確地意識到,藝人是明星,而他是凡人。
當然,明星也挺不好當的。
申棋過來是告訴賀北笛一些事。
她之前了解過,b組的薑鶴鶴之前名不見經傳,背後的公司還不如na有名,走到這一步基本是極限了。不過薑鶴鶴第二輪是跟宋思瑤同組,聽說第三輪分組前,宋思瑤特意去寢室叫了薑鶴鶴出來,兩個人聊了一個多小時,回來以後,薑鶴鶴狀態就不太對。
第二天,薑鶴鶴就成了創作組的“紫微星”大佬,直接拿出了牛掰的作品。
這也太巧了。
“你是懷疑,宋思瑤買了槍手作品,交給薑鶴鶴?”
申棋點點頭,小心翼翼地看著賀北笛。她現在也沒有證據,不知道賀北笛會不會覺得她太陰暗了。
賀北笛:“你有沒有想過,宋思瑤這首作品是怎麼來的,她為什麼不自己用,而是給薑鶴鶴?會不會因為作品來路不正,她不敢自己用,所以才給了彆人。這樣一來可以以出道為籌碼誘惑薑鶴鶴,二來一旦東窗事發可以明哲保身,把鍋甩得一乾二淨。”
申棋一怔,瞪大眼睛。
“這麼複雜嗎?我以為她就是因為自己沒有才華,拿出作品太容易露餡,不得已才給彆人的。北鼻,會不會是你太陰暗了……”
賀北笛:???
——孩子傻白甜,老父親操碎了心jg
賀北笛會這麼說當然也不是毫無根據。
他雖然是na的老板,但也從來沒有忘記自己經紀人的身份,對於工作向來一絲不苟。在包裝申棋之前,就做足了市場調查。當初因為覺得申棋在音樂方麵有才華,以後可以往歌手發展,他自己也惡補了不少。單單是近五年流行樂壇榜上叫的上名字的歌聽了三千多首,還詳細統計分析了這三千金曲的詞曲作者,製作和發行公司。
而即便在這三千金曲裡,付華的曲風也讓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中午收到申棋視頻的時候,他就覺得耳熟,如今看了現場幾乎更加肯定,何況他已經查到,付華最近和楚娛的一個歌手有合作,應該是楚娛在跟它買歌。問題是,買來的歌,可以這樣更換署名,變成《偶新》選手的原創嗎?
楚娛會不會有些太明目張膽了?又或者是價錢合理,付華願意當槍?
賀北笛其實不太理解楚娛為什麼要這麼做,買歌簡單,買首個人風格彆這麼強烈的呀?這麼明顯,就不怕彆人懷疑嗎?
如果不是老楚不懂音樂,他都要懷疑這是楚華布下的什麼陷阱了。
“這件事你彆操心了,交給我處理。過兩天網上要是出現什麼風波,你也不要理會,專心比賽。”賀北笛側過身,一副幕後**oss的模樣。
“什麼風波?”申棋側頭,“你已經找到證據了嗎?”
賀北笛搖頭。
這件事還需要調查,現在固然也可以放點黑料,但小打小鬨沒意思,咱們搞就搞個大的。
賀北笛見申棋情緒似乎有些低落,以為她是在意比賽的事,想到申棋真正意義上的處女座慘遭滑鐵盧,她又並不知道和自己對壘的並不是什麼薑鶴鶴,而是她背後的流行樂壇大神,必然受了打擊。
賀北笛心中一軟,溫聲安慰道:“申棋,比賽結果你不用在意,勝敗乃兵家常事,何況這個結果責任不在你。你的作品很棒,我……我覺得很好。”
他想說“我很喜歡”,對著女孩子晶晶亮的眼睛,不知道怎麼,突然有點說不出口,隻好換一個說法。
“啊?”申棋一怔。
“我們輸了嗎?我下台就來找你,還沒看結果呢,我——”注意到賀北笛的臉色,申棋眼睛一轉,立即拍著牆“痛心疾首”,“哎……呀,好可惜,太遺憾了!我好難過啊要北鼻親親才能不哭哭。”
賀北笛:……兄弟,戲過了!
看出賀北笛的皮笑肉不笑,申棋抿了抿嘴角:“好嘛,我也覺得我們的作品不錯嘛,而且我還第一次參與這麼正規的創作,我真的開心。”
開心到根本沒在意輸贏。
賀北笛失笑:“放心吧,這樣的機會,以後還會有的。”
藝人對這方麵有興趣,又兼具才華,沒道理公司不支持
見申棋真的沒太把比賽當回事,賀北笛也鬆了口氣。不過他注意到,從見麵起,申棋說兩句話就要揉一揉眼睛,靠近眼瞼的地方已經微微泛紅了。
等申棋又有抬手的時候,他一把捉住她手腕。
“眼睛怎麼了?”
“好像是閃粉進眼睛了,沒事……呃!”申棋甩了甩頭,卻忘了劉海上也全是閃粉,這一搖,眼睛更難睜開不說,還蹭了賀北笛頭發上一些。
男人絲毫沒注意,憂心道:“有沒有眼藥,或者用乾淨的水衝一衝。”
“沒事,問題不——”申棋敷衍著,沒想到才一抬手,手腕就被捉住。
賀北笛一臉不苟同:“多大的人了,眼睛進了東西能用手揉?彆動,我看看。”
申棋這會兒因為眼皮被異物磨著,眼眶發紅,連著鼻頭發紅,看著可憐兮兮的。賀北笛從用濕巾擦了兩遍手,湊近申棋的眼睛去看,她淚腺受刺激,眼淚濕了一圈,加上皮膚本來就滑,十分難碰。賀北笛試著去碰她的眼皮,幾次都手滑沒抓住。
好在金粉蹭進去的位置很明顯,就在眼角,已經被淚水衝出來了。賀北笛俯身吹了一口氣,抬頭:“應該是好了,你眨眨眼看……彆動手,不許揉!”
“啪”地拍掉廠長不老實地小爪爪。
嚶,四代目好凶!
申棋老老實實地立正,見賀北笛又遞了紙巾過來:“用這個。”
申棋用紙巾捂著左眼,感覺好多了,可是紙巾一拿開,妝也蹭得差不多了,加上對麵賀北笛一臉嚴肅,就像是中學生在挨訓。
路過人的選手看到這一幕,都識相地禁聲。
——廠長公司的人嗎?真凶啊!好可憐,才下了台就被公司的人訓話。
——怪不得廠長那麼努力,這才輸一場,何至於此!萬惡的資本家,不拿藝人當人!
——廠長表現那麼好,不誇獎就算了還訓人,太不近人情了。
——廠長都被罵哭了,天呀太慘了,好心疼。看著人模狗樣的,居然欺負女孩子!鄙視!
賀北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