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北笛可以地側過頭,對申棋低語:“好,晚上視頻,我給你檢查。”
楚少恒:……
無恥!不要臉!賀家人果然都是這樣的!
申棋對兩人的針鋒視而不見,又叮囑兩句,便跟楚少恒走了。
楚少恒的車子自然也是豪車,和賀北笛一樣,選擇了一款外形低調,內裡舒適的車型,當然,這舒適中散發著rmb的香氣。申棋坐賀北笛的車就像回家,正兒八經地坐楚少恒的副駕還是第一次。
車這東西就像男人的領地,申棋覺得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國度,她忍不住好奇地四下張望,這些小動作讓楚少恒莫名的愉悅。
“喜歡嗎?”他說道,“都是我自己改的。”
男孩和男人都喜歡車子,楚少恒也不例外。從小到大,他從來不在座駕上虧待自己,接收公司後,他好幾台跑車因為太高調沒法上路,時常感到遺憾。
“很好,很舒服。”申棋調整了一下背後的角度,並不拘謹地靠上去。
車子行駛在高架上,四周是高聳的水泥森林,車子裡的人不說話,從隻露出一條縫隙的車窗聆聽風聲。
“小楚啊,你最近對我不錯呢,”申棋突然說,“你是不是喜歡我了?”
楚少恒差點一腳踩不住車子。
“你……”
他有些羞惱於申棋的直接,又因為被看透而感到不知所措,更加為不該有的期待而感到失落。他深吸了一口氣,在下橋的路口一轉,把車子開到了附近的一座公園門口。
這樣總不至於因為這個話題而引發車禍,他剛經曆一場驚心動魄,不想再來一次了。
他看向申棋,什麼也沒說,但是也沒否認。
他不是喜歡逃避的人,即便狼狽,也不逃避。
他不否認,申棋卻笑了,話鋒一轉,“可能是我想多了,你不要介意,但是有些話我還是得說清楚。”
此時此刻,女孩子散發出一種成熟的氣質,不像是今年才滿二十歲的她該有的。她的話語裡也聽不出一絲調侃和惡意,反而很真誠,和平日裡的調戲逗弄都不同。申棋偶爾會這樣,突然像一個長輩一樣說話,偏偏氣質上又並不違和,讓楚少恒望而生畏。
可是這不合理,她算哪門子長輩?比自己還小好幾歲呢!
申棋心情很平靜,那麼多次的穿越經曆,難免和主角產生各種交集,但是申棋是個很了解自己的人,她知道自己喜歡的類型,以及完全不會考慮的類型。她太清楚自己的心什麼時候是跳動著的,什麼時候又冷硬如鐵。
楚少恒和楚瀚宇太像了,有一瞬間,她想起在三代任務的時候,似乎也有這樣的畫麵。她坐在楚瀚宇的副駕,二十五歲的楚瀚宇一臉被看破心思的惱怒,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會被這個女孩子吸引。
那時候她是怎麼處理的呢?
申棋推開車門,敲了敲車窗,“下車。”
楚少恒不解,但還是聽從了。
“楚少恒,我和你說說我的感情觀吧,”申棋站在他對麵,緩緩道:“我認為,愛情這種東西,是人腦的一種化學反應,過程也像一場化學實驗那麼短暫。就比如,我曾經特彆喜歡一個人,被拒絕後,我難過極了。但是過了幾年後,我也隻記得喜歡過他這件事,當時的心情都忘得差不多了。”
感情這種事,及時享樂,過時不候。
“……你想說什麼?”
申棋笑笑,“你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什麼得不到的,我的存在打破了這一點,所以我引起了你的興趣。你越看越覺得有趣,這大概是你的喜歡。”
楚少恒掌心握緊,“你憑什麼這樣評價我?”
他感到被冒犯。
對於這樣的反應,申棋也不意外,他們間閱曆性格都差了太多,溝通肯定也不那麼順暢。
申棋勾了勾手,“來,我有個辦法能證明。”
見楚少恒愣著,她笑眯眯,一臉無害,“來呀,怕什麼?我都不怕。”
楚少恒伸出手,在觸碰到女孩子柔軟掌心的一瞬間,他甚至來不及心猿意馬,就感覺身體猛然騰空,下一秒重重地跌落在草地上。
草地泥土鬆軟,不疼,卻狼狽。
楚少恒大怒,咬牙坐起身,“申棋!你做什麼?”
拒絕就拒絕,她居然動手?!他不敢相信,在他幾乎表白後,這女人當場把他淩空摔了出去!這是個女人嗎?她哪兒來那麼大的力氣?!
申棋卻走過來,蹲下身,笑眯眯地問:“現在清醒了嗎?還喜歡嗎?”
楚少恒一怔,心頭的綺思旖旎不知何時已經全不見了,隻剩下憤怒委屈。再看申棋這張臉蛋,覺得這真是一個漂亮的小惡魔。他好像從未這麼清醒過,他突然有些明白了申棋的意思。
“‘喜歡’這件事,其實很容易產生,”申棋看著他,目光沒有一絲一毫屬於少女的動搖,“你看,這才是真實的我,你想想,我們兩個這種性格,能相處嗎?”
楚少恒咬牙:“性格可以磨合……”
“彆吧,人生那麼短暫,”申棋懶洋洋地道,“兩個好好的立方硬要磨成圓的,頭破血流,何必呢?我不喜歡,我這個人很懶,對煉獄模式沒興趣,我喜歡水到渠成,所以一開始就會去找最適合我的。我和你不同,我了解自己。”
她不會因為好奇就拉著彆人一起玩你追我趕的感情遊戲,不是不可以,但沒必要。
她懶。
她不是真的二十歲,她對那些天崩地裂頭破血流的感情早沒興趣了,她隻想找一個舒適的姿勢,一份舒適的感情。
當初老楚也迷惑過,不過老楚被她的過肩摔摔醒了,早早抽身,並且找到了屬於他的感情。這也是他欣賞楚瀚宇的地方——不會被挫敗感所左右,失了冷靜分寸。
“你是個聰明孩子,會想通的。”申棋拍拍他肩上散落的灰塵,“你的副駕很不錯,我很喜歡,不過今天我還是自己打車回公司吧。”
走了幾步,她回過頭,一掐腰,雙目靈動,神態囂張,“楚少恒,承認吧,我就是你楚家永遠得不到的女人!哈、哈、哈!”
楚少恒:!!!
等申棋走了,楚少恒的憤怒漸漸退去,不一會兒,他突然捂著眼睛笑了起來。
他居然……想不出比這更好的結果了,身上如釋負重。
楚少恒起身離去,他有些失神,並沒有看到花壇後的人影。
賀北笛複雜地看向二人離開的方向,親眼見識了她的利落,有那麼一瞬間,他好像也和楚少恒一起被那個過肩摔摔得眼冒金星。
“賀總,我們要不要去載申棋小姐一程?”吳秘書小心翼翼地問。
這個路段其實不怎麼好打車,如果不是因為順路,又剛好看見楚少恒的車子調轉方向,他們也不會跟過來,又恰好看到這一幕。
不過申棋也真是叫他刮目相看,能把楚氏少東拒絕得這麼徹底,又恨不起來的二十歲女孩子,恕他從前真的沒見過。
申棋說楚少恒和她不合適,那賀北笛呢?老板一定不知道他這會兒臉色多難看,不知道的還以為被拒絕的是他。
“賀總,我覺得申棋小姐的話也不無道理。”
隻是,未免過於冷靜了,冷靜的不像一個二十歲的姑娘。
“你也信了?”賀北笛笑了笑,看了吳秘書一眼,“她那些鬼話,也就嚇嚇小楚。”
對他沒有任何效果。
他不是連自己的感情都搞不清楚的人,也不是一句“衝動”“好奇”就可以概括的,那麼膚淺的事。
——要是她也這樣小瞧他,那可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老楚:嘖,黑曆史就不要提了,誰還沒糊塗過?
小楚:???
四代目:我就不一樣了,我清醒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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