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冉的思緒稍稍有些恍惚。
看了看,覺得這個陌生號碼稍稍有些眼熟,片刻後,從包裡摸出一張名片,果然,是名片上這個號碼。
盯著名片跟手機屏幕看了許久,末了,石冉又默默的從包裡摸出了那個摔成兩半的手機,用個精致的小盒子包好了,一直隔著放在了包裡,隻是,一直太忙了,給忘了。
下班後,石冉沒有回家,直接去找修理店。
結果,去了好幾家,說機型太老了,很多零件都不全了,要麼返廠,要麼怕是修不好了,所有人全部都是建議她不用修了,直接換一個更劃算。
石冉一連著奔波了好幾家,最後總算在最後一家不到三四個平方的小店給修好了,對方本來都快要關門了,說要等兩天再來拿,隻是,石冉有些急,又加了五百塊,好說歹說,店主才答應當場給修。
隻是,最後修是修好了,可是,手機裡所有的東西全都沒了,包括通訊錄,及相冊。
店主說,硬盤損壞了,所有東西都找不回來了。
石冉緊緊捏著手機,心裡隻有些惶然,她似乎···又闖禍呢?
看陸然如此重視這個手機,裡麵會不會有重要的東西?
陸然那個人最記仇了。
石冉頓時有些惶然。
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對方冷臉的模樣。
要不,還是···寄給他吧?
***
晚上,石冉一臉悶悶不樂的回了家。
回得太晚,兩個小家夥都已經睡著了,這幾天太忙,好多天沒有好好陪著她的寶貝們,石冉心裡隻有些愧疚。
上樓,將兩個小家夥摟在懷裡挨個親了親,期間,糯糯似乎將眼皮子睜開了一條縫隙,見了她,含含糊糊的喊了聲“冉冉”,可能實在是太困了,然後,眼皮子拉攏著,砸吧砸吧小嘴,又睡著了。
而萌萌那小家夥,就跟隻小豬似的,雷都打不醒的那種。
石冉在房間待了十幾分鐘,下樓後,就看到石爸穿了一身睡衣,帶著一副眼鏡,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茶幾上還放著一杯紅酒。
見她從樓上下來,還穿了一身工裝,問她怎麼才回。
石冉走過去,摟著石爸的胳膊,將臉靠在他的肩膀上撒著嬌道:“老頭,好累,上班好累啊。”
石爸彎曲著手指頭往她腦袋上敲了兩下,嘲笑道:“這樣就喊累,也不看看你老爹當年是如何過來的,想當年,你爹才十幾歲,左手五砸鐵絲,右邊五砸鐵絲,一個胳膊上吊著一百多斤,走起來就跟起飛似的,一天一個人要卸二十幾噸貨,就那樣也從來沒有喊過累,你們現在這年輕人啊,好日子過慣了,腿才剛邁兩步,就喊累喊累的,哼,沒用!”
瞧瞧,她才說一句,這死老頭,長篇大論又開始了。
不過,石冉從小到大特喜歡看他爸吹牛,小時候就覺得全世界,隻有她爸爸是最厲害的,現在長大了,依然如此覺得,石冉緊緊摟著石爸的胳膊,由衷讚美道:“爸,你可真厲害,你就是我偶像。”
說完,也倒了一杯紅酒,敬了石爸一杯。
“彆拍馬屁。”石爸又往她頭上敲了一下,不過,臉上卻樂嗬嗬的,笑得合不攏嘴,將整個杯子裡的酒一口乾了,末了,問她:“說說看,這幾天在公司都學校了啥?”
石冉想了想,道:“爸,你聽說過摩爾多瓦汽車大王的的格爾德?”
石爸一臉詫異的看著她。
石冉笑眯眯道:“他旗下的克萊斯勒汽車公司就是因為一顆螺絲釘的鬆動而導致破產了!所以,在咱們這個行業,不注重細節,就是自取滅亡,這就是這幾天女兒所學到的東西。”
石冉一本正經的衝石爸道,隨即,又朝石爸眨了眨眼,笑眯眯道:“聽說,這是咱們石總常常掛在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女兒深以為然。”
“你個小馬屁精!”石爸一臉哭笑不得的看著她,片刻後,又一本正經道:“不過,這個馬屁拍得倒是舒服的,不錯,上班才幾天,就學到拍馬屁了,果然得我真傳。”
說完,就跟打開了話匣子似的,逮著他那套“螺絲釘”理論劈裡啪啦的說個沒完,越說臉上越飄飄然,得,又開始吹牛了。
石媽有些起床氣,大半夜下來,見他們父女倆對飲了大半瓶酒,頓時氣呼呼的開始咆哮,那架勢,嚇得石冉一溜煙溜上了樓,唔,她隻能說,老頭,誰叫你是老子,您就多擔待著點兒吧,最多,女兒替您默哀幾句。
***
家裡,永遠是可以療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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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石冉還是去了柏·酒店。
去得稍微有點兒早,一路上,心裡仍然有些打鼓,隻琢磨著,要不要真的將手機擱前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