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冉抱著萌萌回到家, 全家所有人全部都圍了過來, 一天不見, 見萌萌被折騰成了這幅模樣, 頓時一個個心疼死了。
挨個掙著牽著將小家夥抱在話裡揉著, 哄著。
萌萌原本折騰了一宿, 整個人如同枯萎的小樹苗似的, 整個蔫蔫的了,不過, 回到了家後, 倒是精神了些許。
那個小戲精, 見大家稀罕她,心疼她,頓時有些得意了, 同時也更加委屈了,隻噘著小嘴巴,將傷口挨個展示給大家夥看,額頭跟後脖子處的傷口便罷了, 更令她憤憤不平的是屁股上的傷,隻差點兒沒脫了褲子將打針的傷口給大家看,一邊捂著小屁股,一邊噘著嘴巴, 委屈得不得了, 那小嘴, 噘得都可以掛起一個醬油瓶子呢。
最後還是到奶奶, 秋嬸,姑奶奶懷裡挨個滾了一圈,心裡這才熨帖了。
糯糯見萌萌受了這樣重的傷,頓時心疼壞了,隻見糯糯踮起腳尖小心翼翼的去查看萌萌的額頭上的傷口,片刻後隻見糯糯將出逃的五塊逮了過來,讓萌萌打五塊的屁股,末了,兩個小家夥湊在一塊,嘰裡咕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石冉一整夜沒有合眼,有些累,可是人雖累,卻怎麼都睡不著,隻覺得從太陽穴到後腦勺那一片生生的扯得疼。
偏生石母還一臉神色複雜的將她拉到了一旁,逮著進行嚴刑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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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你老實跟媽說,是不是真的是那個臭男人來了,他將咱們家寶貝給擄走的?他的意圖到底是什麼?是真的來跟咱們家搶孩子的麼?你倒是說呀你,從前媽不問你,是怕勾起了你的傷心事兒,可是現在人家都騎到咱們家頭頂上來了,我這個當媽的如何能不管?”
石母對那個臭男人有很大的怨氣。
關於那個臭男人,其實他們所知道的並不多,三年前知道得不多,三年後壓根不敢在石冉跟前提及,僅僅知曉的那麼一星半點兒,還全部都是從陸遠嘴裡打聽來的。
陸遠將全世界最糟糕的詞語,全部用到了那個臭男人身上。
鳳凰男,沒錢,空有一副臭皮囊,油嘴滑舌,心機boy,將她們女兒吃的死死的,竟然還腳踏兩隻船,有了更好的就將她們家寶貝女兒給拋棄了。
每一個詞語,聽在當父母的耳朵裡,都隻覺得心如刀割。
石爸石媽從不過問,是因為不忍心再在女兒心尖上再添上一刀。
自己生的女兒自己了解,看上去乖乖順順的,實則性子隨了那死老頭,最是個認死理的人。
隻想著,孩子生都生了,橫豎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做父母的除了再教育跟接受以外,還能如何?
要不是看在兩個小家夥實在太可愛的份上,石爸石媽怕早就愁白了發。
如今,好不容易熬過來那段煎熬的日子,還沒過上幾天舒心日子呢,那個該死的殺千刀的,她不去找他,他反倒是自個找上門來了。
石母說著說著,雙眼就要開始冒火了。
石冉隻有些頭疼道:“哎呀,媽,都跟你說過幾百回了,人家不是擄,是救,要不是那個臭男人,你們家寶貝女兒這會兒說不定還壓在那個圍欄底下呢。”
“我的個傻女兒啊,你你說你,怎麼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維護那個臭男人,他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喲,到了現在,你竟然還在幫著他說話,你跟媽說,你你該不會又跟他牽扯上了吧,我的個天啊,哎,哎,不行,不行,頭疼,我的個頭喲···”
石母頓時身子一歪,就要往沙發上倒去。
石寧坐在沙發另外一邊,對著她們倆舉起了個手機,竟然在邊笑著邊錄製視頻。
石冉捂著頭,她也想跟著她媽一起倒。
“你說我上輩子究竟是造了什麼孽,有本事就讓所有的報應全都遭到我自個身上,跟我女兒沒關係啊,老天爺”
小戲精才剛消停,這邊這個老戲精又開始上演了,隻見石母一邊拍打著自己的大腿,一邊哀嚎道:“昨晚那該死的老頭子可是氣了一整個晚上,冉冉,你老實跟媽說,那個殺千刀的到底是哪個?是不是你們學校的?是不是你上學那會兒背著家裡偷偷談戀愛的那個男的?我我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將那個殺千刀的給挖出來,我我跟他拚了——”
老戲精還演上癮了。
石冉頭疼得不行,最終被她媽吵得實在沒辦法了,隻得給了她一劑定心丸道:“放心,孫兒孫女都是你們老石家的,誰也搶不走,您就放一百個心吧。”
石母哭戲秒收,一臉認真的看著她道:“真的?”
石冉點頭:“真的不能夠再真了。”
石母冷哼了兩聲,斜眼將石冉瞅了又瞅,冷不丁又問了句:“那女兒呢?女兒是不是也依然還是咱們家老石家的?”
石冉:“···”
石冉最終還是含含糊糊的跟石母坦白了陸然想要孩子這樁事兒,全家自然齊聲咒罵,反對,於是,自從發生了萌萌被盜一案後,在石母的發起下,整個石家進入了一級備戰狀態。
至於糯糯。
光是一個萌萌暴露,都足矣令石冉整個焦頭爛額了,更彆提後頭還有一個糯糯。
石冉想著,等到哪天,等到自己,等到陸然,等到石爸石媽都平靜下來,等到所有人都能接受這個事實,所有人都能夠坦然的去探討協商孩子去留的時候,屆時,才有可能真正的將孩子一事處理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