閹人竟敢當眾邀請陸菀一起去長兄住處,謝懷鈺心裡堵著慌,滿肚子火直接衝母親發。
“大庭廣眾之下,不顧禮義廉恥才讓侯府丟臉!”
被兒子當眾責罵,曾氏很難過,又怕兒子生氣,急著解釋,“子淵,母親的意思是有人陪著焱大人和……”
“沒根的太監算什麼大人!”謝懷鈺特彆討厭焱雲鶴,不顧陌上人如玉的形象崩塌,怒目瞪向‘焱雲鶴’。
陸菀趕緊看向‘焱雲鶴’。
閹人最恨人當眾揭短了,閻王爺可彆發難,畢竟是謝知衍的葬禮,她不希望被人攪和了。
誰知人家一臉風輕雲淡,語調冰涼散漫,“嗯哼,太監非男,本使非人,可謂,不是男人。”
好似丟的不是他的臉。
一屋鴉雀無聲。
呼吸聲都沒了。
陸菀莫名想笑,可惜場合不對,不敢笑。
她不想未來婆母受委屈,免得某人的靈魂來入夢。
輕輕挽住江氏的手,柔聲道,“菀兒不熟悉謝府,可否請大夫人陪著一起去看看?菀兒思念子澈,也想睹物思人。”
子澈?
謝知衍眼皮一跳,涼涼的撇一眼某位厚臉皮。
“當然可以。”江氏心裡一暖,握住陸菀微涼的手。
謝老夫人心火衝頭,江氏媳婦自從嫁入侯府就敢給她甩臉子,從來不把她這個婆母放在眼裡。
如今加了個刺頭陸菀,更當眾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以前是仗著她夫君侯爺在世,兒子爭氣,如今礙眼的父子兩都死進墳裡了,寡母寡媳也敢給她擺出高門貴女的架子!
陸老夫人冷哼一聲,“何江婉,你怎麼沒有半點侯夫人該有的規矩,縱容未來寡媳犯下大錯,丟了清白,你擔待得起嗎!你兒子泉下有知會不得安寧的!”
侮辱兒子,還侮辱未過門的媳婦,江氏被氣得渾身顫抖,麵色蠟白,可她不善於吵架。
謝知衍眸色如冰,正要張口,就聽到少女清涼又柔美的聲音接了上來。
“謝老夫人,您當眾口口聲聲指責大夫人不懂規矩,那老夫人您的言行有規矩嗎?大夫人乃皇上敕封二品,正經的侯爵夫人,老夫人該用什麼規矩和大夫人說話呢?”
“您憑哪一條指責大夫人和二夫人沒規矩呢?莫說我還沒嫁入謝家,如今,我清清白白,什麼事都沒做,您就一口一句的當眾侮辱我,這是長輩該有的做派嗎?”
“焱大人乃朝廷命官,與太子殿下一同替謝世子給我下過聘禮,您肆無忌憚的當眾潑臟水,您給侯府留顏麵、給侯府留後路了嗎?”
謝老夫人被她問的怒火中燒,“陸菀!你敢忤逆長輩!”
謝懷鈺滿眼不敢置信,“菀兒,你怎可如此對祖母說話!她可是你的長輩!”
陸菀冷笑。
是,謝老夫人和謝懷鈺就喜歡這樣。
當眾壓製她,打擊她,將她貶低到泥裡,逼她屈服。
陸菀挑起眼皮斜他,“謝二少爺可是進士及第,才華橫溢人稱玉公子,竟然是非不分,顛倒黑白,長輩不慈子不孝你不懂嗎?你若當了朝廷命官,豈不是辦下一堆糊塗案?”
謝懷鈺被當眾搶白,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聲音軟了下來,“菀兒,……”
陸菀麵色一沉,“謝二少爺,我是你未來長嫂!請你稱呼放尊重點……”
啪!!
謝老夫人忽然衝上來,狠狠的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豁然大怒,“混賬東西,你是我謝府未來孫媳,你怎敢對謝府承嗣的少公子指手畫腳!”
陸菀以前那麼聽話,對謝懷鈺的話唯命是從,他要什麼她就給什麼。
萬萬沒想到小賤蹄子竟敢當眾與她對峙,而且尖銳得不留餘地,將她最在乎的顏麵狠狠踩在地上碾壓。
這一巴掌動作快得拂曉都沒來得及阻擋,趕緊查看陸菀的臉。
陸菀沒有遮擋,隻是定定的看著謝老夫人。
剛消腫的臉頓時又紅腫起來。
江氏氣得胸脯起伏,張開雙臂護住陸菀,剛要理論,耳邊一道勁風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