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1 / 2)

因為小寶沒有被楊寡婦的奪魂刺刺中, 沒有丟失那一魄,所以他的過去改變了嗎?

獨孤卓還未來得及細想,就見浣衣女對他輕輕地笑了。

周圍一切仿佛靜止下來, 唯有浣衣女可以走動。

她來到獨孤卓麵前,仔仔細細地將他從上到下看過, 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輕聲道:“你長大了。”

“你……”獨孤卓想說什麼, 卻發不出聲音。

浣衣女再沒說什麼, 她深深地看了眼獨孤卓, 隨後輕輕仰頭, 一道純白的光芒從她身上飛出,沒入正在和傲天等人討論係統公告的葉舟眉心。

葉舟腰間掛著獨孤卓送給他的鎖魂玉, 白光沒入葉舟體內時, 鎖魂玉微微發亮。

這是一縷葉舟的殘魂,為什麼會在浣衣女體內?

葉舟完全吸收白光後,周圍又“活”了過來, 傲天和葉舟在討論遊戲的設定, 輕月則是十分感性地說:“哎,這個劇情……浣衣女不是拋棄孩子,她是沒有辦法了。當年她逃離家中是為了小寶, 現在親手小寶送出去也是為了保護他。”

“她不會恨小寶嗎?”獨孤卓問道, “因為這個孩子, 她失去了優渥的生活, 窮苦一生,最後可能也會因病痛而死,她的一切悲劇源自小寶,不該恨嗎?”

輕月翻了獨孤卓一個白眼:“有些人是會恨的, 可是你看她,恨嗎?”

浣衣女已經失去了方才的靈魂,變成一個普通的遊戲npc,她看著小寶和劍修離開的方向,靜靜地流著眼淚。

“你恨小寶嗎?”獨孤卓問道。

浣衣女說:“日子苦的時候,是恨過的,不過不是恨小寶,是恨他那個消失得無影無蹤的父親。小寶是個乖孩子,他從來不吵鬨,餓肚子或生病也隻會小聲地說句‘不舒服’,在外麵被欺負也不會告訴我,那麼小就會幫我乾活。

“這樣的孩子,有誰會恨呢?心疼還來不及。

“我恨他的父親,就不能在大婚後再失蹤嗎?這樣至少小寶,也是個有父親的人。”

獨孤卓輕輕地握住浣衣女的手,深埋心底的一塊頑疾緩緩痊愈。

當年若不是有心人作祟,用怨氣控製他的母親,母親也不會在臨終前攻擊他,也不會飽含怨念地死去。

而且即使怨氣纏身,母親還是在最後關頭捏碎了玉符,讓人來帶走他,救下了他。

獨孤卓不明白這遊戲為何與他的過去息息相關,在真實與虛幻中來回切換。但他清楚一件事,這的確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隻是將他毫不知情的一麵展現在他麵前。

是誰做到的這件事呢?

獨孤卓最後看了已成為普通npc的浣衣女,來到葉舟麵前,指尖輕輕撫過他的眉心。

葉舟正和傲天黑貓侃侃而談,感覺到獨孤卓的碰觸,頓時打了個哆嗦。

他又想起之前獨孤卓古怪的眼神和過於接近的距離,小心翼翼地看向獨孤卓,卻看到了一雙深邃的眼。

獨孤卓之前對葉舟情難自禁,不僅是被“連心”技能所感動,更是由於失去素劍神力缺少一魄,無法控製自己的感情。

一個若是失去恐懼、內疚等情感,倫理道德在他心中將毫無意義。當時獨孤卓便是處在那樣的狀態下,甚至幾次想要殺了壞事的黑貓,若不是知道遊戲裡是殺不死人的,他定會將那隻黑貓碎屍萬段。

現在,魂魄完整的獨孤卓已經可以直視葉舟了。

“怎麼了?有臟東西嗎?”葉舟也不自覺地揉揉眉心。

“沒事。”獨孤卓輕笑,“就是想起你說自己身體不太好,最近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除了多夢外,身體倒是愈發健康了,葉舟說:“最近身體很好。”

“我看看。”獨孤卓握起葉舟的手腕。

“一個全息遊戲你怎麼總號脈?”葉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能號出來什麼啊。”

“遊戲不是可以全真模擬心跳脈搏嗎?”獨孤卓淺笑道,“我是學醫的,一直缺少實踐經驗,遊戲中正好可以練習一下脈條。”

“哦,中醫吧,中醫講究望聞問切,你光切脈也不行的。”葉舟口中彆扭地說,卻沒有抽回手,任由獨孤卓診脈。

夜舟與獨孤卓不同,獨孤卓是丟失了一個完整的魄,夜舟的魂魄卻是四分五裂,不知碎成了多少份。

方才沒入葉舟眉心的殘魂,隻是很細小的一縷,少得可憐。

獨孤卓試著用遊戲中的百分比換算了下,當初他那塊碎魂玉中的殘魂,大概是3%,葉舟這具身體中的魂魄,約有40%左右,而浣衣女身上的殘魂,大概是1%,加起來還不到50%,少得可憐。

偏偏就是這麼少的魂魄,讓葉舟神智清醒,神念沒有任何問題。

這代表那45%左右的魂魄,全部用來維持葉舟的神念,舍棄了功力、身體機能、過去的記憶等事物,換葉舟這具身體能苟延殘喘數年罷了。

獨孤卓給葉舟轉移的神力,大約可替代10%左右的魂體,或許能讓葉舟身體狀況好一點。

“你不愛吃飯?”獨孤卓問道。

葉舟吃驚到:“你號脈還挺準的,是胃口不太好。”

實際上不僅是胃口不好,他已經快變成吃露水的小仙男了,隻能吃一點流食,大部分營養和能量全靠輸液獲取,腳踝上埋著輸液管,每天早晚都要輸液,隻有中午勉強可以吃一點糊糊。

“說不定胃口會慢慢變好。”獨孤卓道。

他鬆開葉舟的手腕,對幾個隊友道:“為了慶祝我們是全遊戲第一個闖過主線劇情的人,不如在遊戲裡大吃一頓吧。”

輕月第一個舉雙手讚成:“好呀好呀,我為了減肥,中午隻吃了代餐,好難吃啊!”

“我雖然中午吃得很飽,但非常饞那個叫花雞。”傲天也讚成道。

黑貓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跳到了浣衣女的肩膀上:“喵,我吃不了一整隻雞,可以分給浣衣女一條雞腿。”

黑貓的舉動倒是令眾人驚訝,他很少會主動把自己的東西送給彆人,尤其這個“彆人”還隻是npc。

“看什麼看?她那個叫花雞不是給小寶帶走了嗎?總、總該吃一頓吧?”黑貓側過臉道。

輕月斜了眼黑貓,問道:“烏黑,你是不是那種,平時看起來拽拽的,說話很欠,在學校非常容易挨揍,一副十分冷漠的樣子,但是回家後看動漫電影會哭的人?”

“喵嗷!”黑貓慘叫一聲,後背上的毛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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