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擎天劍派,各正道門派十數名高手聚集在正殿內。
自十年前獨孤卓叛出師門後,擎天劍派再沒如此熱鬨過,祁飛沉望著眼前一群大乘期和化神期巔峰的前輩們壓力極大,卻還是保持著莊嚴肅穆的樣子,免得弱了擎天劍派的氣勢。
這麼多人來到擎天劍派,自然是因為昨天獨孤卓出現在擎天劍派中。
前些日子獨孤卓也來過,替擎天劍派解圍,但那時他隻在擎天劍派打倒幾個化神期的邪修,隻要擎天劍派的人不主動說,以修真界的效率,一兩年內是瞞得住的。
但是昨日的事情實在太大了,足足上百個化神期巔峰的高手,自稱自己是[獨孤卓的盟友],見到伏神殿的人就是一頓暴打,更是救了不少正道修士,消息自然是在一夜之間傳開了。
道一宗掌門道:“飛沉……祁掌門,獨孤卓曾經是擎天劍派的人,你們可知道他從哪來招來如此多的高手?”
上百個化神巔峰的高手,術法詭異且可以無限複活,受傷後恢複的速度也相當驚人,這個配置若是突然襲擊,可以直接屠掉一整個修真門派,怎能不讓人警惕。
“祁掌門,獨孤卓這十年間究竟在何處,你可曾知道?”
“祁掌門,獨孤卓究竟是正是邪?他對付伏神殿是想斬妖除魔還是吞並伏神殿成為更大的勢力?”
“祁掌門……”
“祁……”
一群人將祁飛沉圍住問個不停,祁飛沉安靜地看著各位掌門,直到眾人也隨之安靜下來,這才開口道:“當年的事情發生時,在下功力低微,不清楚事情真相,隻知道獨孤卓無法壓製玄劍,走火入魔,師門長輩儘力阻止,均命喪玄劍之下。”
“那他現在……”
“前幾日我見獨孤卓,似乎已經擺脫魔障,一身正氣凜然。”祁飛沉道。
他其實也有些疑惑,獨孤卓的那一身衝天的正氣看起來比修功德的十世佛修還要強,才十年的時間,除非他每個月殺一個惡貫滿盈的邪修,否則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正氣。
“正氣啊……”道一宗掌門微微放下心來。
被無雙宗小隊救下來的天鬆長老今日也來了,他說道:“我昨天見到獨孤卓了,確實如同祁掌門所說那般一身正氣,但是他門下的人卻是正邪不分,不過那些邪道似乎也……”
祁飛沉道:“邪道除了一身邪氣外,看起來也不像什麼正經邪道。那柳樹妖分明吸收千人以上的精氣,作惡無數,可我觀其魂魄,卻是澄淨無比,毫無罪惡。”
“對,正是如此。”天鬆也附和道。
祁飛沉人微言輕,但天鬆不同,他背後是目前修真界第一大派道一宗,有他的肯定,可信度很高。
這些高手是道一宗掌門召集來商議如何鏟除伏神殿以及探討該怎樣對待獨孤卓的,由於昨日獨孤卓出現的地點是擎天劍派,伏神殿也屢次針對擎天劍派,道一宗掌門便將聚會地點定在這裡。
各門派的安危倒不是那麼擔心,幾次被偷襲後,這次出門,各門派的護山陣法全部開啟,總能支撐一段時間。化神期以上的修者瞬息萬裡,這點距離不是問題。
這場會議很長,主要是針對鏟除伏神殿時,各門各派要派出多少高手、靈石、法寶,如何找到隱藏在暗處的伏神殿老巢,布下怎樣陣法對付他們等等。
另外就是確定獨孤卓的立場。
當年發生的事情眾人還曆曆在目,大部分人心中,獨孤卓還是那個作惡多端的逆神魔君,無法確定他的立場。
有人認為應該分出一部分力量防備獨孤卓,祁飛沉和天鬆那一方則是覺得可以完全信任獨孤卓。
現在的獨孤卓看起來很自由,不像是會謀算修真界的樣子。
眾人爭執不休,身為擎天劍派掌門的祁飛沉反倒插不上話,他緩緩地退到本門弟子中,悄無聲息地打了個哈欠。
金丹期就不必睡覺了,祁飛沉這樣純粹是無聊罷了。
“掌門師兄。”一名弟子拽了下祁飛沉的袖子,無聲地做了下口型。
他說:過一會獨孤前輩就要來了,我們該怎麼辦?
祁飛沉暗中在這弟子手心飛快寫字:獨孤前輩說極有可能是伏神殿的人先來,讓護山的弟子做好警戒,哪怕看到一根草不對,也要立刻通報。
弟子領命,還悄悄地看了下各門派的高手。
這裡聚集了修真界一半以上的高手,伏神殿若是趕來,恐怕有去無回。
這弟子忽然又想到,若是伏神殿真的有實力與正道百門抗衡,今日屠儘他們這些人,正道百門怕是要元氣大傷。
應該不會發生這種事。那弟子拍了下腦門,防止自己亂想。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黃昏時分,一麵黑色的大旗裹挾著無數怨魂向擎天劍派飛來,護山弟子遠遠地就看到了這一幕,忙向掌門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