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心情如下:......
“鬨矛盾也無所謂,彼此冷靜也好。但至少要讓蔡夫人知道你人在哪兒,免得她擔憂。”林嶼沒忍住勸到。
蔡元執梗著脖子,“她才不擔心我呢!她隻關心錢莊能不能傳遞下去!不然怎麼會逼著我接手?”
跟中二期的少年沒什麼好說的,越是講道理越是犟,十頭驢都拉不回來,已經渡過中二期的林嶼自詡成熟,才不會跟他計較。
“先寫信,彆的交給我!”林嶼保證。
“真的?”蔡元執彆彆扭扭的,“你能勸動我娘嗎?”
“你們兩母子呢,就是因為關係過於親近,有些話反而不好說,也擔心彼此留下疙瘩,我是外人有什麼不好說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林嶼保證,“你先報平安。”
其實蔡元執心裡也後悔,梗著一口氣離家出走什麼的,現在有了台階下,立刻去找了紙筆,寫了報平安信。他安慰自己,我可是因為彆人才寫信的,可不是我自己低頭!
林嶼收起信件,又一並轉交給財聚錢莊分號的掌櫃錢修。
不過信才寄出三天,蔡夫人的馬車就出現在林家村村頭。
現在信件速度這麼快的嗎?
“不是快,我猜或許在這兒,於是趕了過來。”蔡夫人臉上塗著厚厚的脂粉,還是沒遮蓋住眼下的青黑,看起來一直沒有休息過。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蔡夫人下了馬車,林嶼把人迎了進去,蔡夫人依舊絮絮的說著:“這孩子啊!跑出去也不說一聲,我在親朋好友家找遍了,要不是看到他書房裡的信件,還想不起來他會跑來這裡。”蔡夫人也是純粹死馬當活馬醫,倒是真沒想到,居然能找到。
“我跟蔡小郎君的關係完全沒重疊,或許他就是想找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林嶼解釋著,人有時就是這麼奇怪,對著親近之人閉口不言,對著外人反而能言無不儘。
蔡夫人進了書房跟林嶼詳談,聽過蔡元執的言辭,當然要聽聽蔡夫人的。蔡夫人苦笑,其實翻來覆去也就是那些擔憂,她都說煩了。
“他實在不想管,我也由得他,但是,元執居然想要跑去投軍?!那戰場上刀兵無眼,是輕易能上戰場的嗎?萬一出點什麼事情,那不是要了我的命嗎?”蔡夫人說著說著眼含晶瑩,搖搖欲墜。
難怪兩人吵起來呢!蔡元執居然想跑去投軍,雖然能讓他一展所長,但是風險大啊!
林嶼不由得搖頭,他得調整之前的說辭了。
其實要是現代,這種事好辦的多,家裡的後代實在不是經商的材料,就雇傭職業經理人,讓後代隻拿錢就行,雖然少了收益,但也少了麻煩。
古代並沒有這種氛圍,還停留在父傳子,子傳孫的繼承製中。
蔡夫人說完後,又覺得自己情緒過於激動,微微欠身,“都是些家務事,倒鬨的你不消停,真是對不住。”
“我拿元執當朋友,這就不算麻煩。”林嶼搖頭,“蔡伯母,要是憑著客觀來說,元執如果進入軍中,能闖出一番事業嗎?”
蔡夫人想起兒子一學就會的棍法,也不得不承認,他是有點子天賦在身上的。
“但天賦不能代表一切啊!人情往來,逢迎上司壓服下屬,他會嗎?”
“元執也才十六歲,他就是現在不會,難道二十六,三十六還不會?就是學也學聰明了。”林嶼搖頭,“蔡伯母,您隻是不放心讓這隻雛鳥,飛出您的掌心,獨自麵對風雨。在您的羽翼之下,他固然能夠把風險降到最低,但是也沒了成長曆練的機會。您說他不通人情世故,可是,給過他表現的機會嗎?讓他獨自做事了嗎?放手讓他曆練嗎?”
林嶼一連三問,把蔡夫人問的楞住了。她捫心自問,思考以前對待元執的方式,真的錯了嗎?
“其實伯母也是為了元執考慮,銀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銀錢萬萬不能。”林嶼想起蔡元執那個土豪傻白甜的做派,又好騙,真要是錢莊擱他手裡,估計十年內倒閉,都算是蔡元執努過力。
“術業有專攻啊,元執不擅長做生意,反而擅長武術,還不如化劣勢為優勢,專門研究這一門,除了參軍也可以使銀錢調到太平地界,慢慢升職啊。錢難道還能抗得過權嗎?”
蔡夫人豁然打開思路,對啊!如果武官升到一定的地位,一樣可以庇護蔡家!那時候,就算管賬的人有什麼小心思,在武力和權力的威脅下,難道還能翻出水花?管你心思再多,也頂不住一頓拳頭。
她越琢磨越是覺得靠譜,她今年也才三十六歲,再活個二十年總不成問題,那時候,蔡元執也該能頂門立戶了。
蔡夫人越想越是覺得有門,甚至開始考慮怎麼給蔡元執的武官之路保駕護航,她想了一炷香,心裡密集的陰雲終於消散,晴空萬裡,“林小郎君,還是你想的周到!大恩不言謝,恩情我都記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