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馬當活馬醫嘛,既然是海鮮讓人不舒服,當然先吐出來。”林嶼還有心情開玩笑,“娘,去廚房拿根勺子來,沒有勺子筷子也行。”
周氏還沒動,楊姨娘先一騎絕塵竄去廚房,飛快拿著勺子回來,緊張的問:“接下來怎麼辦?”
“壓著舌根,小心點不要捅的太深,會傷到喉嚨的。”林嶼仔細的教著,同時自己動手催吐,舌根上一受刺激,就會條件反射的嘔吐。一時之間屋子了充滿了難聞的氣息。
周氏心疼的難受,已經去廚房端來涼水讓他們二人漱口,林嶼漱口之後對著周氏笑,“娘,我想
喝熱水,再撒點鹽。”不論什麼時候補充鹽分都是不能少的。
“好好好!我馬上去!”周氏扭頭去燒熱水了,其餘人守在屋內緊張盯著兩個“病人”,康安縮在楊姨娘懷裡,飽受磋磨後無精打采的。熱水送來後,他就慢慢的喝著,隔一會兒喝一些。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起效了,楊姨娘覺得康安身上的紅印子慢慢淡了,從深紅色慢慢變成了淺紅,也不嚇人了。
這下才有心思說話,“怎麼,怎麼就過敏了呢?我們剛來這邊時,也吃一樣的飯菜,居然也沒事,真是菩薩保佑阿彌陀佛。”以當時她們長途跋涉的疲累身軀,再來一回過敏,八成是要重病一場的。
平時很少說話的易姨娘這時反而開口了,“我倒是聽同村說過,當初住在東北角的那戶人家的小女兒,不也是吃不得這些上吐下瀉嗎?而且爹娘沒當一回事,一直拖到第三天才送去醫館,差點要了小姑娘一條命。”說起這個,易姨娘還心有餘悸。
希希仰頭看了易姨娘一眼,細聲細氣的說她沒事。
“海鮮過敏特彆常見,其實沒什麼大問題的,要不然大家先回去睡了?等天亮再去找大夫?”這一屋子的人盯著林嶼兩個,他還怪不好意思的。
主要一半都不是熟人。
“回,都回吧,阿樂就把康安先帶回屋裡,稍微眯縫一會兒養養精神,我守在這裡。”周氏既然發了話,其餘人都各回各屋,反而是林青山不知道該去哪兒。
“青山哥要是還困也睡會兒,天亮還有的忙呢。”
“我不困,就這麼坐著吧。”其實忙活了這幾天,日日沒睡好,哪有不困的?隻是林青山不好意思走開,周氏就閒坐著,找他說家常。說著說著,林青山很自然就提起帶著他家做生意的事情,
以前家裡人多的吃不上飯,現在做生意不僅能吃飽,還買了鋪子呢。三叔還打算過些日子,把家裡的大孫子狗蛋送去學算賬,也不求學個名堂出來,隻要能把自家的賬目盤點清楚就行。
“還有這一出呢?”周氏十分驚訝,轉頭過來想要問林嶼,林嶼推了推康平,康平立刻接話,
“還不止呢!還有好幾樁生意,賺的不少錢。”然後一通扒拉扒拉的彩虹屁,聽得林嶼都懷疑,這說的是他嗎?聽著就差遁地成仙了。
“你彆聽他們瞎說,都是做點小生意糊口,要說真正的商行,根本排不上號。”
“光是這樣也很厲害啊,焉知那些大商行不是從小生意開始做起的呢?”周氏感歎著。
“這還不算,大哥還教我們識字,練字,算學,還有那個那個....”康平想不起來新課的名字。
“物理。”楚楚補充。
“沒錯物理,萬物之理,可有意思了。”康平越說越高興,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
周氏聽他說的有趣,含笑的追問到底學了什麼,康平就一點點仔細說來,一口氣說了一個時辰,就晃到天明時分。
林嶼挽起袖子,紅印消退不少,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找大夫確認過最好。
大夫看他們的紅印子,再問急救措施,滿意的點頭,“處理的不錯,基本沒什麼毛病,回家再開兩幅藥吃斷根就行。”
楊姨娘千恩萬謝的,周氏想起還躺著沒醒的趙先見,私下悄悄問,有沒有看砸傷的大夫。
大夫咂咂嘴:“這事啊,說難辦也難辦,說不難辦也不難辦,你可拿得出銀子?”
“銀子不是問題,就算傾家蕩產,耗儘我後半輩子,也要救人。”周氏堅定點頭。
“那我給你透點消息,知道海市嗎?”
周氏點頭。
“海市上有一個神醫,據說有人撞見過,是藥到病除的,不管什麼疑難雜症,撞到他手裡,就沒有治不好的。”大夫繼續說:“但他這人毛病怪,刻意找是找不到的,還喜歡問人問題,答不上來就扭頭走人,你如果實在想試試,可以去海市撞撞運氣。”
周氏謝過大夫,把他提供的信息牢牢記在心裡。
大夫心想,能保住命就算不錯了,還奢望自由行走,顯然是沒事,但對著傷者家屬實話實說,那是要倒黴的,他隻能指點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