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淡定的解釋:“如果工匠是女性,側重點就在怎麼把發冠做的又輕薄又好看,戴在頭上也不沉,而男性工匠又不需要戴這種發冠,他隻會一味的炫耀技巧,什麼貴重就拿什麼往上堆。”
林嶼把手擱在康平的腦袋上,“你試想一下,頭上頂著二十斤重,還隻能用頭發來固定,再多頭發也頂不住啊!是不是隻能小心翼翼,連大動作都不敢做,最後墜的脖子疼。”
那是人腦袋又不是人頭台,當然要考慮重量的問題,而且太重了,就是發量王者也扛不住啊。
康平感受了一下腦袋上的重量,不由得點頭,東西是真好看,但是也真不實用。
楚楚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感覺好有道理。
他們接下來看到的,就是一方絕美的硯台,也是巧的很,是用翠山石做的。硯台的邊緣是純黑色,而硯台的中間,剛好有一塊白色圖案露了出來,是用來研磨墨汁的地方。黑白的撞色奪人眼球,加上邊緣的精巧雕工,意境,一塊絕佳的藝術品。
黑白色果然是永恒的經典搭配。
“墨汁一倒,白的也被染成黑的。”林嶼盯著硯台,十分不解,“純黑色不香嗎?”為什麼要搞些花裡胡哨的操作?是不是不這樣,炫耀不了自己的技術?他覺得自己是個大俗人,實在理解不了這些藝術。
他們在一樓逛了一圈又去二樓,二樓的東西果然更加出彩,但是被挑出來的毛病也更多。
林嶼發現逛了一會兒後,已經有人悄悄墜在他們後麵,豎起耳朵聽他點評,連忙閉上了嘴。
他跟個杠精似的,這裡不好那裡不行,萬一這裡有選送自家商品過來的商行,不是把人得罪了嗎?很容易被套麻袋的。
他還是安靜點,用眼睛看好了。
其實這些參加展覽的貨品,論起工藝來的確出眾,手工藝的靈巧展現的淋漓儘致,如果換一個角度來看,不就舒心多了嗎?
轉換自己的思路後,林嶼開始單純的欣賞藝術品。
他們走到三樓去,三樓擺的都是大件商品,比如屏風或者地毯什麼的,占據了最大的位置,
一進門就能看到。
比如那一扇雙麵屏風,展開來大概有五尺,用的是月影紗,光線透過朦朦朧朧的變的柔和,襯托著圖案也格外動人,是一副月下曇花圖,正麵是含苞待放,反麵是開的正盛。
非常的好看。
楚楚跟著胡婆婆學過刺繡,現在正小聲解說著:“好厲害!這上麵最少也用了二十幾種針法,平滾套,我隻能認出一半來。”她有點羞郝,“還有的學呢。”
“學個一半也足夠用了,咱家又不靠刺繡吃飯。”林嶼隨口安慰她,目光落到屏風後麵的另外一扇玉質雕刻的屏風上。
這塊玉質的屏風麵積小了許多,純白的底色上,最神奇的是帶了一塊巴掌大小的三色玉石,於是整個圖案就被雕刻成了三星報喜。三位仙人齊齊的伸出手來,托舉著被雕刻成壽桃的三色玉石。
壽桃是綠紅紫三色構成的,這樣的圖案也被稱為三彩石,是一種非常難得稀少,還寓意吉祥的玉石,誰如果能拿到手上,可以當做傳家寶一代代往下傳的。更何況旁邊的玉石玉質也不錯,更是增加了價值。
人都以天然為美,天然之中再帶上一點不可複製的偶然,那自然會身價倍增,成為絕品。
就算是林嶼,也沒見過這樣的玉質,不由得站在玉石前麵,看了又看。
他低頭留神了一下是哪家商行送的貨品,結果看到是福慧商行,難怪呢!福慧商行的實力也是數一數二的,這次跟新興隆龍爭虎鬥,相當的有看點。
他一直站在屏風前麵沒挪動,那些本來跟在他身後準備聽點評的人也湊了過來,認認真真的欣賞著,不時發出驚歎。
而在人群的角落裡,有人掏出懷裡的手絹擦掉額頭的汗,他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