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還是馬三叫的她們,說是從附近的村子拉來了幾車菜,就讓她們幫著賣一賣,賣光就算,而且還根據銷量給酬勞。
離家裡近,耗費不了多少時間,不需要自己操心,還能補貼家裡一筆錢,何樂不為?
大娘們拿著銅錢,一邊掂量一邊高興,出了門就往外麵走。
馬三結清工資,跟自家媳婦閒聊天:“你說說人跟人的腦袋,怎麼就差了這麼多呢?”
“我呢,費勁吧啦的拉了一些菜販子來,一扭頭就跑,把我撂那兒了。輪到人家林老板呢,直接一招釜底抽薪,直接讓村裡人摘好菜,用牛車拖回來,自己賣!噯,不僅賺的多,還沒法攔。”
再有什麼陰招,也用不上。
馬家娘子白了他一眼,“那你還不跟著學學?”
“嘿嘿,這不是正在學嘛!等到以後,你丈夫出門在外也能被人稱呼一聲,馬老板啦!”馬三美滋滋的想。
而離開馬三家的大娘們,兜裡裝著自己賺來的錢,不免就有些心癢難耐,想著要給自己買點東西,不然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辛苦!
而買點什麼東西好呢?這麼一想啊,自然而然就想到去吉慶街逛一逛,自個也感受以下逛街的樂趣麼。
馮大娘就是其中最有主意的,她帶著一班老姐妹,直奔香膏鋪子,一進店就豪氣的說,“有什麼招牌香膏,給我端上來。”
蓉蓉一扭頭就被膀大腰圓的大娘們嚇了一跳,出於職業素養她還是掛起笑容:“現在店內的香膏有茉莉膏,桂花膏,芙蓉膏,蘆薈膏,還有脂粉,眉粉和口脂,其中梅花膏是冬季限定,過了冬天就沒有的,你是要買哪一種,是擦手還是擦臉?或者是妝扮?”她一長串話說的又快又清晰,跟報菜名一樣。
“這裡頭還有啥講究?”馮大娘不明所以。
蓉蓉就笑:“擦臉的膏脂要清爽,是需要三蒸三淘的,功夫花的足要價也高,而擦手的膏脂更油潤,因為平時很容易掉,價格也不一樣,至於脂粉是增白的,眉粉是畫眉的,口脂是增加氣色的...”
一番話說的馮大娘糊塗了,原先的底氣也沒了,她猶豫了,還要不要買啊?之前看見大姑娘小媳婦的進香膏鋪子,她心裡羨慕極了,這才一股腦的衝進來,沒想到麻爪了。
蓉蓉當然看出了她的猶豫,甚至還認識她是前頭負責賣蔬菜的,索性店內人不多,她端了兩樣試用品來,慢慢解說著:“大娘之前如果沒用過,我推薦買小瓶裝,六十文一瓶,可以先使用塗抹。”
馮大娘連忙擺手,“不用不用。”這不是成了白蹭人家東西嗎?
“彆急嘛,用過才知道好不好,所有客人過來都是可以試用的。”蓉蓉把人拉住,小心的
給馮大娘勻麵洗臉,然後隻給半張臉上了膏脂。
“現在在摸一摸,是不是覺得好多了?”
馮大娘兩隻手同時摸到臉上,果然區彆大了,一邊臉就是平常的手感,粗粗的,另外一邊光滑細膩,感覺完全不同。馮大娘能分出其中的區彆,更托賴於老姐妹的驚訝,甚至有人上手想來摸她臉。
“我滴乖乖,真的完全不一樣啊。”大娘們都驚歎著。
等大娘們都看夠了,蓉蓉才把另外半邊上好香膏,笑著說:“真的不一樣呀!自己的臉自己愛惜,就是照鏡子時也高興嘛。”
說的馮大娘心裡安定下來,對嘛她自己努力賺的錢,當然要先給自己買東西!至於其餘的,有意見?!
果斷下單,再說了,六十文也不算很貴,聽那小姑娘說,能用一個半月呢。
彆的大娘沒有她這麼大方,有人合買了一盒,還有人買了絹花,蓉蓉還讓其他店員教了幾個簡單的發式。
挽了新頭發的大娘們精神多了,樂嗬的出了店鋪。
正巧過來巡邏店鋪的楚楚瞧見了,她撲哧一笑,隻覺得很神奇,大娘們從超市裡領了錢,又花在香膏店內,這算循環還是肥水不留外人田呢?
不過這本來也是商業的意義,錢隻有流動起來才具有意義,讓所有人都得益。
進了十一月後,天氣越來越冷,按照往年的習慣,早就應該儲存過冬的蔬菜,免得大雪封門時沒有吃的,最好再來一點鹹魚臘肉。
可今天,東西完全不缺,甚至不需要林嶼出門,就有人主動送了。這裡頭有吉慶街的商戶們,也有他訂購蔬菜的幾個村子。畢竟哪個村子還沒點吃不完的蔬菜啊!送到縣城去賣固然能賺幾個錢,但是路又遠,還要費心守著,賣不掉更費神,不知道是扔了還是大老遠背回去。
現在可好,彆人直接托牛車上門帶走,隻需要他們洗乾淨就行,多省事!還有錢拿。
為了長久的保留這門生意,他們當然要把主顧照顧的好好的,送點菜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