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村裡。
一早起來,林嶼就帶著弟弟在做晨練,紮完馬步後就是一套長拳,一整套的拳法打完,熱的一腦袋都是汗。
等洗過臉後神清氣爽,就開始一天的忙碌。
香膏鋪子這邊,蘆薈的產量已經跟得上使用,開始正式登上銷售舞台,因為它保濕和祛痘痘的功能,非常的受歡迎,以前因為產量問題,隻有老客戶能夠買到,現在呢,開始又更多的客戶買到。
除此之外,之前陳叔種下的大片紫茉莉田,也開始慢慢開花,第一批的花朵開出來後,康平就先采集了一批,做成了口脂,顏色鮮豔好看,特彆受歡迎。
以前的口脂隻有正紅色跟淺紅色,顏色單調,並不能適用各種場合,新推出的口脂就剛好填補了整個空白,讓年紀大點的婦人有了其餘的選擇。
新出的口脂隻有幾十盒的產量,剛剛上市呢,就被一搶而空,讓頭一次負責新品上市的康平康安兩個很驚喜,鼓足勇氣準備策劃後續。
林嶼看他們兩上了手,越發欣慰,他又能空出手來,再去研發新品。
正在思考該整點什麼新花樣,林嶼發現何貨郎過來找他。
何貨郎住在隔壁縣城,不光是他背著箱子走商,他手下還有十幾個同村兄弟,鋪開的銷售渠道特彆廣,不光在翠州城內,還有他們自己的縣城跟下轄村子,是飛鴻絹花最大的銷售商。
何貨郎是個很守誠信的人,做事都按照契約執行,跟他合作這麼久,林嶼一直很放心,突然聽到何貨郎來找他,林嶼還驚了一下,難道是最近的貨出了什麼問題?
何貨郎連連擺手,“不不不,作坊裡出來的絹花品質一直都很穩定,沒什麼好挑剔的。我來是想告訴你一聲,以後讓我堂弟來拿貨,兩邊有什麼事情也是跟他交流。”
何貨郎的堂弟小何是個很靦腆的青年,見狀連忙過來打招呼。
“那你呢?攢夠錢,不做了?”林嶼問。
聞言何貨郎搓了搓手,嘴角勾起想要壓,又始終壓不下去,他索性笑著說:“錢還有賺夠的嗎?我恨不得一直賺呐!是我媳婦懷了孩子,她一個人留在家裡我不放心,所以我打算暫時把生意停了,專心照顧她。”何貨郎自己成親七八年,一直沒有子嗣,現在好容易有了,寧願暫時放棄走貨,也要先照顧好媳婦。
“恭喜恭喜!”添丁進口是喜事,林嶼連忙道喜:“我該封紅包的。”何貨郎也算是合作良好的夥伴了,該封紅包的。
“不急不急,以後再說,現在還早呢!”何貨郎勾起的嘴就放不下去。
林嶼不得不多關心了兩句,“可是養孩子正是費錢的時候呐,夠使嗎?”
提到這個,何貨郎心裡也沒底,“我還有些積蓄,能夠用上幾年。”至於其他的,到時候再說。
林嶼想了想,“既然這樣,你有沒有想過,從行商變成坐賈呢?也就不用到處走動。”
“坐賈?”
“嗯。”
現代用商賈之人來指代做生意的人,其實兩者有區彆,“商”指的是行商,走街串巷販賣貨物的就叫做行商,有固定商鋪等著客人上門的就是“坐賈”。何貨郎乾了這麼多年,積累的信譽不淺,轉行去經營鋪麵,一樣能吃得開。
何貨郎一愣,開始皺眉沉思,這事好像也...不是不行?其實當貨郎風吹日曬的,雖然賺錢也真的辛苦,這些年他也乾的累了,本來是想趁機休息,可又擔心銀錢不夠。做貨郎的,都是手停口停,乾一天活賺一天的錢。
林嶼提出轉行的主意,還真的讓他心動了。
小何貨郎也鼓起勇氣說:“對啊哥,你在咱們鎮子上租個鋪麵,不管是貨品渠道還是顧客這不都是現成的嗎?還能就近照顧嫂子兩不誤。”
“你讓我想想,再想想。”何貨郎思索著,“其實也不是不行,但是得先準備準備。”
“你的事情你瞧著辦,我不過出個主意,你能過的輕鬆點。”林嶼接著說:“想好了回個話。”
“嗯。”何貨郎去拿貨了,順便還帶走幾盒剛出的紫茉莉口脂。
沒過三天,何貨郎又倒回來,決定就開鋪子了,他們的村裡距離縣城不遠,何貨郎的積蓄也足夠租個鋪子。
“開鋪子挺好的,還是多謝林老板幫我出的主意,不然我就鑽牛角尖了。”他想通之後高興的很,列了一張單子出來,“我準備拿這些貨,沒問題吧?”
“貨肯定沒有問題,我還有一個特彆的東西要給你。”林嶼轉身進了屋裡,拿出一塊兩尺見方的木頭牌子,木質普通,但是打磨的非常光滑。
何貨郎好奇的拿過來,他沒念過書都是自學認了些字,隻見木牌上刻著何貨郎的名字,然後用金漆漆著幾個大字,長華縣唯一指定經銷商,下麵還有飛鴻絹花以及香膏鋪子的店名落款,還有甲字一號的編號。
何貨郎手足無措的拿著牌子,“這,這又是什麼意思啊?”
“就是一個憑證,證明你是獨家銷售,如果有彆人銷售,要麼是假冒偽劣,要麼就是從其他渠道高價收購來的,對你的生意沒有競爭力,也算是圓了咱們兩一場相識。”
何貨郎感動的說不出話來,他就算再傻也讀的懂,唯一指定是什麼意思,就是保證整個長華縣城裡,不會有彆的競爭對手,他何德何能拿到這樣的保證?他一激動就想交銀子,林嶼連忙攔住,說道:“客氣什麼呢?當初絹花能在翠州城打響名氣,賣的家喻戶曉,全都是靠著你跟你兄弟們,一點點背箱子賣出來的,我怎麼能忘了這點?”
“好兄弟啊!我什麼都不說了。”何貨郎擦乾淨眼角的淚花,“你不收我的銀子,我也承這份情,以後一定好好賣貨,再多招幾個貨郎。”
“那就祝我們攜手賺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