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畫比賽上,林嶼也見到了那位希希想要打敗的目標。
大約十七八歲的少年人,不論是風格還是技藝都相當不俗,畫作更是出彩,也幸好複賽不需要定名次,隻用決定十個入圍名額即可,不然那些老頭子評委能吵個天翻地覆。
少年即使入了圍,也沒有表現出非常高興的樣子,淡淡掃視周圍一眼,收回了目光。
回程的路上,沈東籬一直努力平複自己的呼吸,其實微微顫抖的手,攥緊的衣角已經出賣了他的心情。
闊彆二十年,再次回到這樣比賽的場景,激動,惆悵,畏懼等等心情一齊在心裡彙聚,竟讓沈東籬連場麵話都說不出來。他托著額頭,無比的惆悵。
在評委席上,也有昔日不如沈東籬的畫家,但如今已經成為被人尊敬的先生,大畫家...
沈東籬恍惚覺得,自己錯過好多的時光...
希希笨拙的安慰著:“先生,我一定會打敗那個人的。”到時候,沈東籬也好名正言順的提出挑戰,重新贏得自己的尊嚴。
“嗯,我相信你。”沈東籬放下手,“先歸家去吧。”
“放心吧沈先生,這段時間我一定會照顧好希希的。”林嶼立了軍令狀,保證一定會好生照顧好妹妹的。
沈東籬懷揣著擔憂回家去,林嶼跟希希一起回去,態度輕鬆自然,跟平時一樣。畢竟考試當前,心態相當重要,過度緊張反而會影響發揮呢。
在這種氛圍中,林嶼安排好店鋪的一切,雇傭了車隊,開啟北上玄州的路途。為了安全走的是官道,還雇傭了不少護衛,一路駕車過去。
這時,彈簧墊發揮了巨大的重要,墊在馬車裡內能有效的降低衝擊,坐馬車再也不用顛的暈頭轉向。
希希新奇的摸著,可真是個好東西,以後長途跋涉再也不用擔心顛簸了。而其他人的目光更加注視在一路的風景上,路上的風景跟翠州是完全不同的。
好在路上的時間並不算太長,經過十二天的旅程,終於到達了玄州。
這是他們第一次踏上這片土地,新奇感和興奮感充斥著身軀,跟翠州不同,玄州的城牆用大塊大塊的石頭累積,一點花樣也無,充滿了肅穆跟堅硬的風格,而且修建的極高,比尋常的城牆還要高出三米多。仰頭眺望,隻覺得自己十分渺小。
他們站在城門口,楞是瞧了十分鐘才回過神來。
林嶼恍惚著說:“我算是明白會有不到玄州非好漢的說法。”這裡的一切是跟風骨,優雅或者精致完全無關,但彆具一格的美。光是矗立在那裡,已經足夠震撼人心。
“是,是啊。”希希點頭,並且快速拿出自己的速寫本,開始繪畫。
他們耐心的等待希希靈感爆發期過去,開始緩慢的逛起城內。越過高大的城牆後,城內的建築普遍比較低矮,材料也很簡陋,隻圖牢固。
康安開始留神城內的店鋪,緩緩搖頭,實在太初級了,隻有一些最簡單的日常所需用品,根本沒有其他地方的繁華,如果能夠把常見用品引入此地,肯定會大賣特賣的。
康平留意的卻是其他方麵,這裡在街道上行走的不論男女,大多數都高大健壯,隔著布料都能看到健壯的軀體,武德十分充沛。
林嶼卻想,玄州不愧是玄州,大有開放之風。
他們包了一個客棧的後院休息,安置好行李,林嶼給車隊結算了酬勞後,大部分人離開了,但還是留下了三個護衛,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個人多個助力。
不過現在才剛剛二月底,鬥畫比賽的決賽在三月二十五,時間綽綽有餘,他們來的有點早。
“反正要來一趟,就當是出來遊玩了,而且,新到一個地方可能會水土不服,多留點適應時間不是更好?”也好提前做點準備不是?
“大哥說的也對,那我們休息半天,明天出去玩?聽說郊外的風景可好了。”康平慫恿著,“說不定還能碰上什麼特殊天氣。”
“好啊,你們想去什麼地方?”
“我想去看日出和日落。”
“聽說這附近有一個內陸湖,風景特彆秀美,要不然去試試?”
“不急不急,一個一個的來。還有二十多天,可以慢慢看,等我去找個本地人做導遊,想去什麼地方都可以。”林嶼安撫下他們的激動,準備好好的遊玩。
在客棧裡接風洗塵後,林嶼換了一身乾淨衣裳,手裡提著包裹,雇了馬車朝著郊外二十裡的方向去了。
那裡駐紮著軍隊,而蔡元執駐守的也是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