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客想了想回頭一望,“你叫什麼名字?”
“回客人,我叫楚楚。”女掌櫃露出可親的笑容,顯得腮邊的酒窩格外可愛。
等到貴客走後,楚楚才去看櫃台的匣子,差點被裡麵的光芒閃瞎眼,全都是銀子!怕不是有幾百兩!
這裡頭肯定還包含了封口銀,不過好在從頭到尾隻有楚楚接待了這個客人,其餘時候客人戴了冪籬,並未露出真容,隻要楚楚管好自己的嘴巴就行。
她就放心大膽的收下這些銀子。
花神祭的時間越來越近,而來找玉香雪想要設計妝容的姑娘也越來越多,好在這次楚楚來崔國做生意,把熟手都調了來,還額外的藏起十個化妝師,這才堪堪滿足需要。沒辦法,初來乍到,雖然申明隻接待三十人,碰上得罪不起的客戶也隻能接待,故而她提前做好準備。
果然有備無患,到了正式花神祭那天,那位貴客最終還是去而複還,讓楚楚給她梳妝,最後畫了一個顯的嬌嫩可愛的妝容,搭配一身繡杏花薄衫子,春天的氛圍顯露無疑。
等到花神祭結束後,玉香雪也算是在崔國站穩了腳跟,正式進入貴婦人們的圈子裡,並且有了自己的名氣。
作為玉香雪的女掌櫃,楚楚頂多有三分之一的時間呆在崔國,其餘的時間都在外出采風,研究原材料,以及宣稱學習妝容中,所以她悄然離開,並不會引起重視。
邊境處,林嶼按照約定時間,早早守在十裡亭中,翹首盼著楚楚能夠早點出現,直到視線裡終於有了馬車影子,這才提著一顆心等著。
馬車漸漸靠近,車簾掀開露出熟悉的臉來,“大哥,我在這裡!”他才安心下來。
總算是回來了!這一趟就走了三個月,林嶼又幫不上忙,比那熱鍋螞蟻還要急,也隻有看見真人並且過了邊境線,他才能安心。
二人碰了麵也不多聊,直接繼續趕馬車,直到徹底安全了這才開始敘說彆情,林嶼這頭自然是一切安好,楚楚也沒覺得自己做的事情能有多危險。
“就是正常化妝,經營鋪子,大哥你不知道,崔國的小姐姑娘們出手闊綽,我還賺了不少的打賞呢!”她笑嘻嘻的,把自己收攏的打賞露出啦,有金瓜子還有銀錠子,零零散散的收集起來還不少。
也隻有見到真人,林嶼才能放下心來,出門這趟可是擔心壞他,生怕楚楚遇到什麼事情。好在現在一切平安,楚楚順利完全目標。
“以後可千萬彆再搞這些,全家人都擔心壞了!”
楚楚反而正色道,“大哥,正是為了安全,我反而還要再去崔國幾趟,不然一個掌櫃把鋪子一扔就跑了,是個人都會反映過來不對勁啊!反而擺出認真經營的架勢,能迷惑彆人。”
“你還去?想急死我啊?”
“不是,我也是從大局考慮嘛。”楚楚小聲撒嬌,擺出以前想要吃糖,於是小心翼翼賣乖的模樣。
林嶼一聲長歎,妹妹性子變野,管不住了!還是回去找說話管用的,比如信王。
崔國之行本來就是楚楚自個爭取到的,為此還費儘心思說服了信王,這才拿到這樣的機會。
崔國的皇帝年老,年過六旬,但繼承人還沒定下來。先前大皇子造反,被二皇子滅了,本來三皇子要撿漏,又被四皇子的毒蘑菇害死了,一窩全端。
剩下的隻有大公主,以及才剛剛會爬的五皇子。崔國皇帝人老心沒老,還試圖造小人,結果...呃嗬嗬,報應來了,中風了。
信王擔心崔國內亂,會影響三個國家之間的平穩,萬一老皇帝再發個顛來個魚死網破,大家都彆活,所以才想派人去打聽個究竟,而且出發的人馬也不是光楚楚一組,還有另外一組專門售賣奇珍異品的貨商,不過貨商完全沒有任何收獲。
“反倒是你這邊得到了情報,這算是術業有專攻嗎?”信王扶著額頭,哭笑不得,他精心訓練的情報刺探人員一點用沒起,真是白瞎了。
楚楚得意昂頭,“就是因為他們專業,所以才沒起作用。專業的人身上會有一股難以說明的氣勢,尋常人可能沒察覺,但是對那些王親貴族來說,分外明顯。反而是我這種“散戶”,一看就是門外漢,能讓人不起警惕。在加上我專業的化妝手法,一看就是正經生意人。”
林嶼接口:“而且,我們的玉香雪本身也是老牌子,經營多年,隻要稍微一打聽就知道整個發家史,完全沒有可疑之處。”
兩廂疊加,楚楚身份也是真實的,怕什麼?
不過楚楚也再次提出她的意見,她還準備再去幾趟崔國,哪怕是為了給她的身份描補呢,說不定有用上的一天。
出於專業角度,信王同意了,畢竟這樣也更保險周全,而且信王覺得,楚楚這姑娘身上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自帶好感度加10的buff,不管打聽什麼消息,都比旁人容易,留著這條線,萬一哪天用上了呢!
楚楚得到專業人士建議,更加興奮,得意看了大哥一眼,看她的想法更專業是吧?
林嶼偃旗息鼓,罷了,楚楚既然喜歡這麼做,他隻能儘量做好兜底,讓那家脂粉鋪子顯得更加專業。
“回家吧!大家都在等你。”
信王也點頭,“對,先回去洗塵休息。”他還要分析楚楚帶回來的情報。
林嶼先把楚楚送回家,看著她吃著飯都能睡著,不由得失笑,把人引到臥房內休息,自己又轉身回了信王的府中,臨走時信王做了一個手勢,他自然還要倒轉回去,怕是有事情要商量。
對外他好像隻是個“錢袋子”,每日勤勤懇懇的賺錢,通過一係列的作坊替信王賺取軍費,隻有守在書房的親衛知道,他出入信王書房有多頻繁,甚至在書房外有一個專屬的客房。
林嶼跨過大門,正巧遇到執勤的是康平,雖然所有親衛穿戴一樣,他還是一眼能認出康平在哪兒,路過時一個眼神瞟過去。
康平麵上不動聲色,實際上輕輕眨了個眼。
林嶼跨過門檻,輕車熟路的進了書房,果然信王正在看手裡的文書,林嶼沒做聲自己尋個位置坐下,耐心等著。
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信王終於是一聲長歎,把麵前的文書遞給林嶼,林嶼接過一看不由得瞳孔地震,一連串的臥槽就要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