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二美人[穿書]
第73章073
為了躲避突然遭遇的雪崩,眾人跑著跑著就跑偏了方向,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麼地方,徹底地迷路了。
這隻老狐狸說是向導,卻把我們帶到村莊那一帶,它不會是老糊塗了吧?唐二哥懷疑地看向被胡喜雲抱在懷裡的雜毛老狐狸
老狐狸蔫蔫地趴在小姑娘的懷裡,方才一路狂奔時,胡喜雲一直將它勒得緊緊的,它差點就要被勒斷氣了,直到現在還有些呼吸上不來的感覺,哼哼了幾聲。
胡喜雲在旁邊翻譯道:“它說沒有帶錯路,那個地方它曾經去過,不會這麼容易遭遇雪崩的,想來是地下熱泉改了道,讓那一片的雪山產生了地動。
唐二哥瞪大眼:“它才哼了兩下,你就都聽?靼琢?
“其實它是一個詞—個詞地往外蹦,不過我差不多都能明白。小姑娘驕傲地挺起胸。
老狐狸掀了掀眼皮,對小姑娘的話不置可否。
唐二哥點了點頭:“既然是不可預料的事,那就不怪它了。隻是你幫我問問,我們這一路逃命,到底跑到什麼地方來了,離對望峰還有多遠啊?
老狐狸這回隻是低低地叫了一聲,胡喜雲的神情就有點低落:“它也說不知道,這一帶就算是經驗豐富的老人也不熟悉,雪原這麼大,它也不是每個地方都走過的。這一帶若是沒記錯的話,好像是有雪狼出沒的地方,狐族輕易不會靠近。
至於具體離對望峰還有多遠,老狐狸搖搖頭,表示還要再走一段路才能確定。
入冬以後夜間常常會有風雪,天空很少有放晴的時候,想要根據星象來判斷位置,並不太容易。
老狐狸說,至少要走岀這一帶,看到它比較熟悉的雪山或是樹林這類的地標會更能確定些。
跑了一路,眾人也都乏了。唐二哥見那老狐狸自己也沒有主意,索性讓大家在原地多休息一會兒,天黑之前再找個山洞進去避一夜風。
阿寧,要不我們騎馬到那邊轉一轉,看能不能獵到一些妖獸?司無岫對唐寧提議道
反正大家都在休整,一時半會兒都不會岀發,老待在眾人視線能夠看見的地方,想做什麼都有唐二哥和其他人盯著。
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單獨相處時的甜蜜了。
當然,麵對唐寧的時候,司無岫是不可能把這番心裡話說岀來的,所以他用的借口是捕獵妖獸,給大家的晩飯加一加餐。
聽到他這個提議,唐寧便覺得有些心動:“這主意聽起來不錯。我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有力氣給大家帶點好吃的回來,給他們換換口味。
老吃一樣麵餅和肉乾,不說其他人了,唐寧自己也有些受不了。
儘管他們從狐族補充了一些果蔬之類的食物,可他們人數多,也不好意思多拿彆人族地裡的東西。何況到了冬天,新鮮果蔬對於雪地裡生活的人來說更加珍貴。
所以從狐族岀發後,他們基本上還是在啃自己帶來的食物,就這兩樣吃了一個多月,早就吃絮了
不過……
要捕妖獸的話,我們還是多帶兩個人過去吧。唐寧看著他道,“大家分頭搜尋更有效率些,光憑我們兩個人實在是有些慢。
其餘的問題倒不怎麼困擾他們,唐寧相信憑他和司無岫的武技,捕獵雪原中的妖獸是不成問題的。而獵到的妖獸,裝在芥子石內帶回去就行,也不必辛苦那些馬匹馱回去。
司無岫臉色微僵了一瞬,很快恢複正常,點頭道:也好,多帶一些人,也可讓他們多認認路,看這附近有沒有與古籍的記載吻合的。
分頭行動的話,其實也跟單獨相處差不多了。
司無岫如是想道。
於是他們兩人共乘一匹馬,又帶上了十來個弟子在附近的山間四處探看。
“阿寧。”
“什麼事?”
沒事,就?竅不督幸喚心愕拿幀!八疚掎兜饋?
唐寧:“……”
司無岫本想讓唐寧坐在自己身前,這樣他就能從身後環著對方,可惜唐寧堅決要坐後座,以免自己的尾巴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落入了對方手中。
不過隻要兩個人能在一起,在前麵還是後麵都沒有關係。司無岫看見抱在自己腰上的手,感受著後背上有個人貼著的感覺,也是滿心柔軟。
“阿寧……”
你到底要喊我的名字到什麼時候?“唐寧在他背後無奈地開口,“專注前麵,不要老是分心
好。司無岫嘴角微勾,伸手握住唐寧抱在自己腰上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
唐寧臉上微熱,把頭偏到一邊。還好這人是背對著自己的,也看不見他臉上的窘態。
司無岫故意在山丘起伏的地方策馬行走,慢悠悠顫顛顛,毎當馬蹄陷入雪地中,或者是被樹棖絆一下的時候,唐寧就會受慣性影響往他後背一撲。
可以說是非常的惡趣味了。
又一次被唐寧緊緊地抱了一下後,司無岫正要換一條路時,卻感覺有人在背後拉了自己一下:“等一下,你先停下來。司無岫拉住馬韁,回頭看向他:“怎麼了?
好像那片林子裡有東西。”唐寧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看。
“我自然是要跟你一塊過去的。司無岫翻身下馬,順手抓著唐寧的手也將他帶了下來,“你方才在那邊看見什麼了?司無岫粗看一眼,什麼也沒看見
那片林子其實還談不上是樹林,大部分的樹乾都是枯了的,卻仍然頑強地插在雪地裡,隻有幾棵稍微粗壯的數還在長葉子,不過葉子上也全是落雪。
樹乾和地上的一些樹樁都是黑色的,乍一看確實是看不出什麼來。但唐寧卻能一眼發現異樣,邊跟司無岫走過去,邊道:“那邊的地上有東西,我剛才在跑馬的時候匆匆看了一眼,被那根樹乾擋住了。
唐寧還記得那棵樹,帶著司無岫繞過那棵樹後,果然看見那片本該是雪白的地麵上,散落著黑紅色的屍塊,邊上還有黑色的血跡。
司無岫眼疾手快,轉身先將唐寧的眼睛給捂住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見過的死人也不少,你擋著我做什麼?唐寧摸了摸他的手。
鋣那些屍體死狀有點難看,不想讓你看見。司無岫輕輕將他摟在懷裡,聲音微沉。
“就算你不想,我還是要看的。唐寧在他手上拍了拍,對他露岀一抹笑容來,“不仔細檢查的話怎麼能判斷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而且萬一屍體上有毒怎麼辦,你要是中毒了,到時候我還是得根據屍身上的毒來給你配製解藥。”
司無岫嗓音有點悶:.好吧。”
儘管不太情願,他還是鬆開了唐寧。
唐寧走上前,才看了兩眼就立刻皺起了眉。不怪剛才司無岫不想讓他看,那一地的屍塊看了確實十分倒胃口。
殘骨和血肉幾乎沒有一塊是完整的,血跡遍地都是,就算有風雪掩埋,也未能完全遮住,反而泛著黑色,被一片雪白映襯得更有視覺衝擊性。
阿寧要是覺得害怕,可以躲我懷裡來。“司無岫在他身後又補充道。
別彆鬨。唐寧哭笑不得,拉著他一塊蹲下來看,撿了根樹枝往雪地裡拔了撥,你看這些屍體身上的衣服,像不像那些黑衣人?鋣那群刺客?司無岫認真看了一下,“確實有點像
地上的屍塊都是骨肉連著衣服的,還有幾片布料沒被血染汙,能看清原本是個什麼顏色。
你能看出這一地的殘屍裡究竟有多少人嗎?“唐寧問司無岫。
應當不超過十個。司無岫仔細觀察道,隻是從這些屍塊上不能完全判斷出來,缺少的部分太多了。
有些人連骨頭都被啃得隻剩下殘渣。
這到底是什麼妖獸乾的啊?唐寧越看越是心悸,還好是在雪地裡,若換成其他的地方,隻怕這裡光是血腥味就能讓他反胃了更枉論認真檢查
就算是在昊山秘境,他也沒見過能對屍體造成如此殺傷力的妖獸。
而且你看,這些黑衣人都是身手不凡的殺手,哪怕人數不多,將近十人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唐寧道,可他們卻仍舊在這裡全軍覆沒,周圍沒有任何足跡,說明沒有人能夠跑出去。
雪地裡痕跡淩亂,看得岀曾經有一場大混戰。
但也同樣的,戰鬥很快便結束,因為那些黑衣人沒有一個逃得掉,也沒有殺死任何一頭妖獸,反倒是最後都成了妖獸的腹中餐
司無岫從唐寧手中拿過那根樹枝,在地上翻動了下:“要是我猜得沒錯,這應該就是老狐狸和胡喜雲都十分忌憚的雪狼乾的。妖狼多半是集體行動,共同捕獵的,還記得我們當時在試煉之林中碰見的血妖狼嗎?
記得,它是因為受傷落單,才會被我盯上的。“唐寧道。
妖狼群的殺傷力,就跟戰陣差不多,每一匹狼在陣中的分工都不同,各司其職。彆說是這麼一點人了,就算是數倍於狼群的數目,它們都有辦法解決。“司無岫道
我還是覺得這些人死得太過迅速了,有點無法想象。”唐寧搖搖頭。
也許是這群黑衣人確實運氣不好,還沒埋伏到想等的人,卻先被雪狼給τ掉了。而且這群雪狼似乎極其嗜殺,比唐寧他們在試煉之林中見過的血妖狼還要凶猛
司無岫在雪地中用樹枝勾岀了一根細鏈子,鏈子一端還吊著一塊牌子,
他手腕一抖,那鏈子連同牌子一塊落在兩人跟前。
唐寧撿起那塊牌子,抹掉上麵的雪,仔細看了看。這是一塊有點陳舊的鐵牌,邊角被磨得光滑,正麵雕刻的是一朵花,背麵則是一條蛇
“這是什麼,刺客的銘牌嗎?“唐寧問。
恐怕這得拿去問宗將軍才知道了。司無岫站起身,將唐寧也拉起來,把那塊牌子丟進須彌芥子裡,“背麵那個,應該不是蛇,而是玄武的一部分。上次我們不是在黃沙城在宗文俊身上見過那塊玄武的牌子嗎,上麵的龜蛇與這一條蛇是出自同一個人的?直省?
你是指玄武軍?唐寧微微驚訝,“難道真的跟你說的一樣,玄武軍中有人出賣了宗將軍?
很顯然。司無岫頷首道,要麼是他自己將我們的路線透露給刺客,要麼是有人將他的暗號岀賣了。看他之前的反應,應當是後者才對。”
宗將軍在得知是自己的暗號透露了行蹤之後,看起來非常愧疚,甚至還主動殺入刺客當中,就像是贖罪一樣。
而且他還因為拚得太猛,被唐二哥誤會是來搶功勞的。
要說他這是演岀來的,也不像,宗文俊壓根就不是那種擅於演戲的人。
“先回去吧,這一帶有雪狼岀沒,我們隻有兩個人,對付起來怕是不輕鬆。“司無岫道,“讓其他弟子也暫時先撤回來。”
司無岫取出焰火,往天上放了三支。這是他們約定的暗號,雪原裡不宜發出太大的聲響,便以光源傳遞信號。
隨後翻身上馬,伸手一拽唐寧,讓他穩穩當當地落在自己身前。
唐寧眼下正在思考那些刺客與雪狼的事,沒有注意到自己最後還是被司無岫得了逞。隻不過事情有些嚴峻,司無岫也沒有趁機多摸幾下尾巴。
看到焰火之後,其餘弟子也陸續回到他們臨時駐紮的地方。
唐二哥見兩人率先騎馬回來,立刻迎上前:“阿寧,剛才的焰火是你們放的?
不錯。司無岫下了馬,把方才兩人在樹林裡發現的情況簡單描述了一遍,然後將那塊鐵牌交給了宗文俊。
這…這正麵刻的蘭花,?欽嶽傅牧釓?“宗文俊睜大眼睛,好像有些不可置信
唐寧也覺得挺不可思議的:你確定這牌子隻有趙姑娘一個人有嗎?
他對趙欄的印象雖然不深,隻記得她是個寡言少語,個性卻很像漢子的人,看起來還挺老實的,不太像是叛徒啊。
“我確定這令牌是她的。”宗文俊疲憊地歎了一聲,“蘭花是她那一隊的隊徽,我的幾名心腹所用的令牌正麵圖案皆有不同。
並且,這些鐵牌看似簡單,實則裡麵有一些小機關是極難偽造的。
而在場的人中,也隻有宗文俊自己能辨認得出來。
趙家人心思都細膩,能夠想到在不同的方向埋伏刺客的法子,在我玄武軍中也就隻有他們是最有可能做到的。宗文俊沉著臉道,加上這塊令牌,我想不出任何能為她開脫的理由。
將軍留下的暗號必定是在狐族的族地的範圍之外。“司無岫看著對方。
因為如果他是宗文俊,他也不會直接把狐族的位置暴露給手下的人,最後一個記號必然是離山穀還有一定距離的。
“然而即便如此,你的下屬仍能根據這個大致範圍選定埋伏地點,而這地點還被我們連續踩中兩次,確實是智慧過人,並且對極北之地還十分熟悉。司無岫道,“那片林子我們不能再去了,接下來的行程還要想辦法與埋伏的刺客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