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試卷 “這是考察應試之人的判斷推理能……(1 / 2)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何崇光一人身上,尤其護衛,死盯著他,敢說就是微微動一下這些護衛都能衝上來按倒他,更彆提伸手去拿刀了。

身在刀劍中央,何崇光不敢輕舉妄動,連怒氣都壓在心底踩實了,眨眨眼,泛起淚光,轉而打起感情牌。

“陛下,我兒戰死沙場,唯留羽兒一根獨苗,都怪我平日裡軍務繁忙,無暇管教,這才養得頑劣了些,左右不過是拿個奴婢流人逗趣,未曾闖下大禍,還請陛下念及我兒是為國犧牲的麵上,就饒恕他這一回吧,回去我定會拘住他,好生教養。”

徐瓔聽得直皺眉,壓著何崇光的話尾將刀重重摔在地上,“左右不是個奴婢流人?將軍難道沒聽說過幼時偷針、長大偷金的故事?他今日能殺婢設計孟玠,他日踏入朝堂,是不是就能算計到朕頭上了!”

何崇光張口要開脫,卻被徐瓔搶話:“你膽敢再說寬恕之言,朕便斬了他以正世風!”

“陛下恕罪。”何崇光臉色白了幾度,急忙跪下。

這女帝富有主見,絕不為外物所動,她說要斬要殺,想是起了心思,可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孫兒鋃鐺入獄。

何崇光陡地變臉,哎呦一聲坐在地上,乾嚎道:“天道不公,竟要我再受白發人送黑發人之痛,可憐我那二十來歲就為國捐軀的孩兒,我對不起他啊。”

徐瓔沒見過這麼無理取鬨的,差點瞪掉眼珠子,幾乎是氣笑了。

“行,你在這裡慢慢哭,若是能將我這滄浪齋哭倒了,我就給你們何家留個支撐門戶的。”徐瓔甩袖而去。

何崇光自然是沒能力哭倒滄浪齋,私下做點手腳,掀翻皇帝書房的屋頂,這也不是什麼上策。

在滄浪齋嚎了三日,嗓音喑啞,徐瓔依然不為所動,幽州百姓都為徐瓔叫好,輿論之下,沒有哪個官員敢幫何崇光說話,何崇光隻得無奈放棄。

何崇光被四五個小廝抬回何府,友人後腳登門探望,一進來就道:“聽聞你在陛下那裡撒潑了?不過撒潑就撒潑,再怎麼樣,也不能對陛下動刀動槍。”

何崇光的膝蓋在地上硌得青紫,痛得他嘶嘶叫喚,他在小廝的幫助下慢慢將兩條腿挪至床榻之上,平了下氣息怒罵道:“誰在外麵顛倒黑白誣栽我,我何時對她動刀了?她自己氣性大拔來給我的,我碰都沒碰一下!”

“陛下氣性大?”友人驚詫,為百姓宣講夏承烈事跡時他見過徐瓔,可謂是春風和氣,平易近人,他道:“陛下最是溫和敦厚,哪有你說的氣性大?”

“知曉你為小郎君的事對陛下心生怨懟,可她畢竟是皇帝,你那樣做,參你的折子都在來的路上了。”

何崇光抄起手邊的軟枕往他麵門丟去,“張口就是我對陛下心生怨懟,在外誣栽我的人非你莫屬!”

“我好意提醒……”

何崇光將人攆出門去,躺在床上,靈光閃現,讓人給徐瓔遞話,道自己憂思成疾,重病不起,臨終前隻希望他能再見自己的孫子一麵。

徐瓔沒想到何崇光這麼難纏,索性道:“天大地大,病人最大,不能讓何將軍抱恨黃泉。牛鵬南,你趕緊帶人到何府抬何將軍去牢裡,送他們祖孫二人團聚,免得讓人說我不近人情。”

徐琅呆住,小聲道:“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他不是想見何羽嗎?我幫他遂願而已,莫非這還不夠?”徐瓔沉思少時,點頭道:“也是,畢竟一麵哪裡夠,得多住些時日,子孫在病榻前親試湯藥才好傳為佳話。”

“這樣,再送幾個太醫去獄中,叫何將軍不必客氣,隻管安心養病。”

徐琅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轉向孫婉芸道:“過幾日,長安來的奏折要細細歸類。”

孫婉芸收到徐琅眼色,立刻反應過來,記住著重關注幾日後的折子。

牛鵬南要外出執行公務,將夏承烈臨走前提點的嚴肅穩重忘了個乾淨,嘴巴不受控地往上揚,跟徐瓔告過彆,風風火火地往何府跑去。

何崇光躺床上養雙膝的傷,正閉目養神,忽聞熟悉的鬨嚷聲,他倏地翻開眼皮,右眼狠狠地跳了跳,趕緊支耳細聽。

“……主君病重,不能進。”

“陛下就是為滿足何將軍的願望特地下的口諭,彆阻礙我!”

何崇光心頭一喜。

緊接著,牛鵬南帶人闖入,趁何崇光不備,幾人一把將其按住,掏出繩索捆了手腳,拿棍穿過,齊力抬起,何崇光目眥欲裂,“你們做什麼?放肆,放肆!”

“將軍不是想念何小郎君嗎?陛下讓我們送您去見他,您彆亂動,小心摔著。”

何崇光驚慌地瞪大眼睛,嘶聲道:“陛下,我要見陛下,她不能這麼對我,她不能——”

風水輪流轉,何羽和何崇光入獄,孟玠出獄,同他一道在滄浪齋外等候召見的還有孫卓。

徐瓔找周近仔細了解孫卓的家庭狀況,確定與書上所寫的那個奸佞沒有出入,隻是在真正見到孫卓時,她頗感意外。

孫卓麵容冷峻,行動間也絲毫不見諂媚之狀,反倒是孟玠,分明臉色蒼白,一進來還要做個五體投地,浮誇得厲害。

徐瓔趕緊令孟玠平身,“你傷勢未愈,不必行此大禮,賜座。”

孟玠謝過,捂著胸口強撐起身,在宮人搬來的凳子上坐好。

徐瓔道:“孟玠,孫卓所收賄銀以及罰下的銀錢我都叫周近給你送去了,今日我將孫卓喚到跟前,要打要罰儘管開口。”

孟玠驚異地抬頭,半晌後故意忸怩推卻:“陛下,小人卑賤之身,不過區區小傷,受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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