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加給了張可前西戎地區的輿圖,張可前對著輿圖沉思,自西戎可汗死亡,可敦攜子逃來晉軍駐地,西戎就亂了,為可汗之位打得頭破血流,誰也不服誰。
良久以後,張可前道:“不如我們先去假意攻打沙吉部旁邊的巴布部,巴布部若破,則刺穿西戎有望,巴布必慌,會請沙吉來救,我們隻要埋伏在這裡,就可以全俘沙吉部士卒。”
布加看著張可前手指的位置,點了點頭,不過他覺得有些許危險:“倘若沙吉不來救巴布,反而來晉軍駐地,可該怎麼辦?”
張可前玩笑道:“那我們就直接去打下沙吉部,讓他們‘有來無回’。”
此次去伏擊沙吉部的士卒有一部分是強征進來的,也算鍛煉這些新士卒,並且他們可能在西戎待不了多久就要班師回朝,多給新兵幾個立功的機會,回去拿賞了錢好回鄉。
製定好計劃後,布加和張可前兵分兩路,布加帶人去圍巴布部,張可前埋伏在沙吉部趕去支援的路上。
果不其然,巴布部頓時慌了,向離它最近的沙吉部求援,但張可前久等沙吉部不至,猜想沙吉部可能真如布加所料,去打他們的駐地了,當機立斷,帶著士卒們去沙吉部。
而沙吉部守衛空虛,竟毫不費力就成功打下來,緊忙回駐地,在半道上,運氣好,碰到撤退的沙吉部士兵,直接包餃子,將所有沙吉部士兵一網打儘。
一直到天黑,布加還沒回來,不少人擔憂道:“布加該不會是假降,趁著這次機會逃走了吧?”
張可前在心裡打鼓,沒有把握。
這時候一匹快馬出現在張可前視線裡,斥候翻身下馬,急忙過來稟告,張可前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就聽斥候道:“報,我軍已拿下巴布部。”
張可前驚詫地張大眼睛,布加這麼強悍?
斥候又說:“我們在巴布部抓到一個商人,他說娘子軍曾搭乘他們的車馬去往亟墨。”
“什麼!”
得知娘子軍下落,張可前又驚又喜,還有幾分疑惑,娘子軍去西域做什麼。
何崇光撚著胡子慢慢揉搓,“那商人具體是如何說的?”
斥候道:“回稟將軍,他說當時娘子軍倉皇出逃,自稱遭了盜賊,希望跟著他們的商隊避險,便一路到了亟墨。”
張可前猜測:“莫非是受了傷,前去亟墨養傷?”
誰知下一刻何崇光就猛地拍案,爆了聲粗口,怒聲道:“商賈狡詐,多欺瞞之語,他在外行商,莫非不識軍中器物?竟拿這番話來哄騙我!”
張可前半信半疑,“既然我們已經拿下巴布部,不如穿過西戎去亟墨找一找,總要找到她們的下落。”
在外麵找了這麼久,連個屍首也沒找到,陛下怎能不怒。
何崇光默了默,權衡再三,緩緩張口:“好吧,整軍去亟墨。”
大晉軍隊拔營的消息很快傳到西戎各部,眼看連巴布部都被大晉端了,他們也趕緊西逃,然而晉軍沒有在巴布部停下,反而出奇地跟著他們,一路向西,各部都牟足了勁往西跑,累得半死、實在跑不動的隻能無奈投降。
七月以後,暴雨如注,三天兩頭下雨,天氣轉涼,逐漸向秋高氣爽逼近。
在一個平平無奇的日子裡,徐瓔收到奏報:“陛下,西南賊匪儘數清剿,牢中匪徒擁擠成患,請示陛下如何處置。”
徐瓔瞳孔地震,猛地合上奏折,重新打開,還是那些字,她安慰自己,隻是西南地區罷了,而且下麵的官員最會誇大其詞,他們哪有那本事把全部賊匪都剿滅了。
先把這份奏折放一邊,她再看下一份:“陛下,已將江淮大水賊浪裡鬼繩之以法。”
徐瓔快速動手翻了翻,都是上報各地區剿匪情況的,徐瓔震驚道:“下麵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都在剿匪?”
這時徐琅滿臉喜色,進來說:“陛下,軍中傳來捷報,西戎各部首領已和親信西逃,我軍大獲全勝,還得到了娘子軍的下落,前往西域尋找,西域小國見我朝國威,紛紛歸順。”
徐瓔眼珠子登時彈出來,癱軟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