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成功截停佳人,魏言安眼也不錯地盯著曲錦萱,雙眸霎時雪亮無比。
方才在遠處堪堪一望,他便知這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兒,現下近距離觀察,豈止是美,簡直是世間的姑射神人,美到了他心尖尖上。
翠淺的煙眉、玉蔥似的鼻兒、如雪的香腮,伴著這一雙清清皎皎的美目。
再有那無比勾動他心弦的、微翹的臀兒、以及花緞裙下,那雙筆直纖細的**…
這樣的美人兒,若不能一親芳澤,按在身下肆意蹂.躪,豈非為人生一大憾事?
有些場景隻消想想,便讓魏言安興奮到渾身發癢。
他摁住心間躁動,以及那股叫囂著的、不安分的衝動,迅速調換上一幅溫柔的、極其惑人的眉眼:“二位姑娘,這是欲往何處去?”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曲錦萱的耳膜裡,頓時轟轟亂響。
方才見到這人,她就憶起了上世的一些可怖畫麵。
曾幾何時,魏言安,是她難以擺脫的噩夢。
溫文儒雅、軒軒韶舉,那都是魏言安虛假的外皮。
此人,連正人君子都算不上,實則是個淫佚無度、極其放浪輕浮的偽君子。
不,不僅是偽君子,此人,是個寡廉鮮恥,又極善偽裝的色棍、十足的登徒子。
人前,他裝得比古聖還要正經,可私下裡相對時,說不到兩句話,他便會對她動手動腳,甚至初次見她,便差點強行奪了她的身子。
爾後威脅、恐嚇、利誘,此人無所不用其極,見她實在不肯屈服,便乾脆派人暗示爹爹,要納她做姬妾。
因為這個,嫡母險些沒有生吞了她去。
曲錦萱依稀記得,若按上世那樣,她本該在永安二十二年,即明年的鹿鳴宴才會碰上,這世,竟提前遇見了。
早知如此,她便該如上世那般,拒不出府的。
果然這人,是她兩世都要曆經的噩夢麼?
上世的種種畫麵衝入腦海中,曲錦萱把嘴唇咬得死緊泛白。
她隻顧拚儘全身力氣,去抵抗住那股子恐懼催生的顫栗感,卻不知自己這幅楚楚風貌,更讓魏言安心癢難耐。
皁靴前移,魏言安欺進一步。
曲錦萱臉色遽然一變,她竭力鎮定著,聽蔡雅寧去回話:“稟太子殿下,我二人正打算去宴廳的。”
魏言安朗笑道:“是麼?孤也正準備去宴廳,不知可有幸,與二位同行一段?”
語畢,魏言安側了下身子,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很明顯,這是不容拒絕的意思。
蔡雅寧還有些懵裡懵懂的,也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隻是感覺曲錦萱把著自己小臂的手,突然收得有些緊。
偏頭瞧了曲錦萱一眼,蔡雅寧發現她鬢角都沁濕了些,便湊了過去,與她小聲咬耳朵:“萱萱,你怎麼出這麼多汗呀?”
曲錦萱隻根本不敢作答,隻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蔡雅寧還當自己這位性子軟懦的好友,是因為頭回與太子這樣的權貴接觸,才緊張至此,便用氣音安慰道:“萱萱不要怕,太子殿下人很好的,不會隨意發脾氣,你放輕鬆些,不用老這樣繃著,很累的。”
從那水榭出來,到丁府所設的宴廳,此間的路程並不遠,可魏言安話多到近乎聒噪,總是見縫插針地找曲錦萱搭話,或是不著痕跡地,向蔡雅寧打聽著曲錦萱的事。
離宴廳還剩一小段路時,恰遇一人迎麵而來。
是一位銀色袍衫、身姿修長的男子。
鴉青的長眉、雪玉般的俊容,雖有一張含情帶俏的俊臉,雙眸卻幽邃得難窺情緒。
按說,魏言安是一人之下的東宮太子,出了那皇宮禁苑,誰不得尊他為先?可偏生麵對這位時,方才還言笑晏晏、神采湛然的魏言安,卻陡然變了幅模樣。
雖然隻是頷首,但魏言安卻神情斂斂、畢恭畢敬地喚對方:“洵表兄。”
那銀袍公子倒是秉了手:“臣,拜見殿下。”
魏言安虛虛地托了下薑洵的肘:“表兄無需多禮,這是何時自崇州回來的?”
薑洵答道:“前幾日,臣方抵奉京。”
魏言安佯作訝然:“孤竟不知此事,若是提前知曉,定要在東宮設宴,為表兄好生洗塵的。”
薑洵麵色如常:“殿下有心了,改日得了空,還請殿下屈尊去臣府裡,臣,備薄酒以待。”
魏言安雙掌一擊,笑溢眉梢:“那便說好了,改日得了空,孤,定去討擾。”
這對名義上的表兄弟,在外人看來,自是兄友弟恭的。
可有心人皆知,這過分恭敬,便是客套,過分客套,便生疏立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