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恩公(1 / 2)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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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丁府某座院中,魏言安垂眼看著殷勤給府醫打下手的曲檀柔,心頭不厭其煩。

方才要不是此女多事,他定然,早便捉到了曲府那小庶女。

經她那一聲叫喚,整個宴廳的人都被驚著了,他不得不捏了個有凶徒行刺的幌子,把這事給蓋過去。

再瞧眼前這同樣姓曲的女子,魏言安隻覺礙眼,尤其那滿頭的釵環,簡直晃得他眼疼。

都是曲敦生出的女兒,怎就差得這樣遠?

這曲府的二姑娘,在他這兒至多就算個中等之姿,相貌比起那鐘靜雪來,還要略遜一籌。

魏言安失了興趣,轉瞬,又記起曲錦萱來。

性子烈的姑娘,也不是沒有遇過一兩個,但他素來最愛的,是身嬌體軟易推倒的小美人兒,那些擺明了不好招惹的,終歸他也生不出多大興趣,那意起得快、冷得也快,可曲府那小庶女…

嗬,倒是他小瞧了那美人兒的氣性。

生得那樣柔弱,卻又那樣敏感警覺,倒讓他越發,想要一親芳澤了。

這樣的美人兒,不納到他後院去,著實可惜。

傷口包紮好後,魏言安摁下心頭閒氣,臉上泛起溫文爾雅的笑,對曲檀柔道:“多謝曲二姑娘,若非二姑娘及時出手相助,孤這傷,怕是要加重不少。”

曲檀柔被魏言安的目光燙紅了臉,她聲若蚊蚋地回道:“殿下不必客氣。”

被她擠到一邊的鐘靜雪不甘示後,也急忙出聲問道:“殿下怎地離席去醒酒,身邊連個侍從都不帶呢?您對下人再是沒架子,也不能縱著他們玩忽職守呀?”

這話一出,不止近侍,就連魏言安本人,也是嘴角一抽。

他自然知這鐘靜雪本意是想透露關切,但說話委實過於粗莽不顧。

說實話,若非此女著實蠢笨不經,早在她頻繁對自己飛眼兒的時候,他便下手了。

若他想要,隻需勾勾手指,此女便會把自己脫光了,送到他榻上去。

這樣放浪的女子,於床笫間自然也得趣,可這樣不知收斂的女子,往往胃口也大得出奇,哪日發了瘋,傳一些不管不顧的話出去,於他來說,豈不是自討麻煩?

且這丁府近來頗得父皇看重,鐘靜雪雖然隻是這府裡表親,可若鬨得不好看,不僅惹了父皇不快,亦損了他名聲,也是百般得不償失了。

思及此,魏言安低下頭,佯作虛弱咳嗽。

近侍得了眼神示意,急忙秉手:“鐘姑娘說得對,確是屬下等失職,待護送殿下回宮後,便去都監自請發落。”

曲檀柔也插了一嘴: “殿下可有瞧清楚那刺客的長相?敢傷殿下,定要捉到那賊人好生懲處才是。”

魏言安聽了,抬起目光看著曲檀柔,唇尾勾了個意味不明的笑:“二姑娘說得對,定要好生懲處才是。”

在旁的鐘靜雪見狀,心裡暗急,還以為魏言安這是因為曲檀柔出手相救,開始對她青眼相加,便剮了曲檀柔一眼:“你方才不是說你丫鬟不見了,要去找麼?還不去?”

經鐘靜雪這麼一提醒,曲檀柔才猛然想起元喜來,可魏言安還在,她又不大舍得放過這麼個大好的機會,是以,一時陷入支支吾吾的踟躇中。

而魏言安,則已是煩不勝煩,再不想與這幾人多說一句話,便借口傷勢,起身回宮。

東宮的人、再加上丁府主家,以及一堆表著關心的賓客,形成了拉拉雜雜的送駕隊伍,那動靜,自是不會小。

一處不顯眼的遊廊,曲錦萱半匿在簷角下,看著那前呼後擁的隊伍逐漸走遠。

桑晴揉著酸痛的後頸,湊過去小聲問:“姑、姑娘,您不怕嗎?”

她才從那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中醒過神來,兩條腿還跟棉花一樣在打顫。

曲錦萱收回目光,問桑晴:“脖子還疼嗎?”

桑晴搖搖頭:“不礙事的,就是有點酸,應該明兒就好了。”她心有餘悸:“太子殿下怎麼是這樣一個人呢?往日奴婢聽的,都是說太子殿下謙虛平和、仁人君子,這怎地、怎地竟如此荒唐不顧?”

曲錦萱沉默地抬手,幫桑晴揉了揉頸子,才道:“咱們去馬車上等著罷,二姐姐,應該很快會回府的。”

主仆二人慢慢往府門口走著,桑晴實在氣不過,還給曲錦萱支招:“等回府了,姑娘把這事跟老爺說一說,讓老爺參他一本!”

曲錦萱越加默然以對。

魏言安並非頭回做那樣的事,他既敢那般行徑,一來,是拿準了姑娘家不敢與家裡的父兄多說一個字,生怕先被扣個舉止不端的帽子,二來,也是他在外苦心維持著賢儲的好名聲,障惑了不少人的眼,僅憑一封折子便想影響到他,實屬妄想,就算是上達天聽了,頂多,就是被聖上訓斥個一兩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