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這樣晚了,他既已頂著月色來了這待霜院,難道離了這,再出去淌一趟夜?何必。
讀出榻上人眼神中透出的明顯不安,薑洵展了展唇角,便也不解釋自己本是想去隔間更衣,甚至,根本不答她的話,隻饒有興趣地望著她。
曲錦萱被那目光燙得臉再鍍了層緋色,心裡難堪至極,可,許是有著夜色的遮掩,又許是因著男人的停滯,她那膽子也驀地壯了起來:“夫君、夫君方才說的是真的?”
這樣糯糯的語調、細聲細氣的聲音,像極了夜裡唧唧噥噥的小貓兒。
薑洵反應極快,不動聲色地反問道:“你指哪句?”
曲錦萱的睫毛飛快撲閃了幾下,放在膝頭的兩隻手緊緊地攥了攥,又分到兩側去,撐著起了身。
她一雙腿垂到榻板上,趿了鞋,帶著一臉的嬌羞怯情,到了男人跟前。
這回,不再是抱腰了,而是圈到了男人的脖子後,然後仰起頭,用一雙軟唇在他的喉結和下巴處各貼了一下,再奮力踮起腳尖,上移,尋到了他的唇。
倒不是她身量長高了,而是這回,男人剛好俯了眼看她,再加上此刻她的人是清醒的,腳下也就不再趔趄,因而站得夠穩。
於薑洵來說,這主動投懷送抱的小女人,明明是做著親吻的動作,可那軟.滑的香舌觸到他的唇上,卻像是在舔怡糖似的,毫無技巧,隻讓人感到癢嗖嗖的。
心間浮起些哭笑不得的情緒,薑洵掐著腰,把人移開了些,盯著她的唇,啞聲說了句:“倒是我的錯,沒有教過你如何吃嘴。”
他收了下掌,箍著那截細腰,於一聲愕然的嚶嚀聲後,把人給壓在圓桌上,再勾低身子,細細品嘗起那氣息綿甜的雙唇。
內室中,旋即響起一陣曖昧黏膩的水聲。
春潮湧動,欲念乍起。
薑洵扣著小女人的腰與腿,把人打橫抱起,扔到了榻上。
帷幔低垂,美人一雙潮潤潤的眼,那其中,有不刻意不做作的媚色,卻端的是勾人而不自知。
數日來的肆意歡愛,他再是不想承認,卻也難以否認,每當到了這種時候,她那聲音更是像小貓兒一樣奶瓦瓦的,最是惹情,確實能要人命。
再有,便是那股獨特的甜潤氣息。
初時,他還以為是她特意熏的香,挨的次數多了才知道,那是她獨特的體香,而那樣的體香,便似那天然的情藥,讓人興逸不知饜足。
好一陣風急雨驟後,曲錦萱的小腿打直,腳尖也繃得緊緊的。
叫了水清理,自湢室出來後,曲錦萱手足撣軟地癱在榻上,可她等了好一會兒,身側的男人卻並沒有像往日一樣,再度覆身上來。
她咬了下舌尖,猶豫著喚了聲:“夫君?”
男人氣息悠長,沒有搭理她。
曲錦萱拿不準是個什麼情況,隻得小聲征求道:“我、我睡了?”
男人側頭,撐開眼皮看她,眉眼明晃晃地沾著戲弄之色:“怎麼,還要不夠?何時這樣貪歡了?”
曲錦萱雙眸撐大,拔浪鼓似地搖了搖頭,整個人縮到被中,把自己埋得隻剩雙眼睛。
薑洵‘哧’地笑了一聲,仰麵躺好,過了一小會兒,闔著眼說了句:“早些睡罷,明日隨我出府參宴。”
曲錦萱‘嗯’了聲,也閉上了眼。
這一覺,雖算不得多安穩,但總算,有足夠的時辰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