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灼灼,本該是春分時節,但天空中卻掛著一個金色的太陽,灼灼炎氣將整個大地都烘烤的格外滾燙。攆
烈日下,一座巍然尊貴的巨大樓閣依山而立,以山體為牆,位於山體之中,周圍青鬆環繞。
巨大樓閣旁還有許多小樓閣,建築林立,彙聚成群,許許多多的身影站在烈日之下,即便身上被汗液完全浸濕,依舊沒有停止手中的揮劍。
「這鬼天氣,昨天不是還下了雪嗎?怎麼今天太陽就烈成這樣了?而且這溫度,夏天也不帶這麼熱的吧?」
某個練劍的弟子忍不住低聲和身邊的同伴吐槽道。
身邊的人歎氣道:「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但是再這樣下去,早晚會撐不住的,現在天地間的靈氣越越來越狂暴了,前兩天降塵江那邊又發了洪水,還好長老們反應及時,否則隻怕又要死個幾百人了。」
「唉!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要我說,還是早點把封天大陣解了,不然真要生靈塗炭了。」攆
「哪有這麼容易,我可是聽說了,封天大陣解除要比維係困難百倍,不僅要我們這裡花大力氣,同樣還需要外界的相助,以守尊穀的力量根本做不到。而看閣主和昭天宗那邊的意思,估計在這場戰爭停止之前,也沒有誰會去顧及那裡了。」
「那就讓外麵的那些人出手唄!都是一些下等人罷了,難道還敢忤逆我們不成?」
最先開口說話的那個人瞥了一眼說這話的人,問道:「你可不要小瞧了那三個大陸,聽說外麵有個叫做天靈盟的,人家光是誅靈級彆的強者就將近二十位。」
「一些傳聞而已,這你也信?」
「誰知道呢……」
兩人嘰嘰喳喳小聲交談著,忽然一道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之中,那是一名中年男子,對方正匆匆忙忙地向著主閣樓走去。
這兩位年輕弟子有些疑惑:「薑未青長老這麼急衝衝的,難道是昭天宗那邊又派人來了?」攆
「有可能,那些該死的家夥,什麼神子,我看他們就是單純的在打我們淩神閣的主意!」
一名持劍的中年大漢走了過來:「嘀咕什麼呢!還不認真修行!」
兩人立馬閉嘴。
咚咚咚——
閣樓的頂層,薑未青來到一個房門由金屬所製、其上刻著一柄絕豔之劍的奇怪房間前,輕輕敲響了房門。
「閣主,屬下有事稟報。」
「我在療傷,不要打擾我。」攆
門內傳來一道悅耳動聽的嗓音,帶著一絲孤高的冷意,冷的清澈。
薑未青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是和魔族的那位聖女有關的。」
一聲輕響,看似厚重的房門在打開時卻並未發出與它體型相匹配的動靜。
「進來。」
淡淡的聲音從裡麵傳來出來。
薑未青走了進去,門後是一片寬闊的空間,兩側有很多精美的木架,上麵橫躺著一丙柄或寬厚或纖細的劍,劍上劍意流淌,這裡的每一把劍都是高品質的靈劍。
房間的最深處,有一座方形的水池,水池飄著霧,一個穿著雪白衣裳的窈窕女子正端坐在水池中央。攆
薑未青走到水池前,微微躬身。
「閣主。」
慕神傾自水中站起,被池水浸濕的衣裳緊緊貼著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出完美的曲線,她向著池岸邊走來,每走一步,身上的濕氣便淡去一分。
當她嬌白的玉足踩上光滑的地板上時,她的衣物已經一片乾燥潔淨。
她抬起頭,漆黑的長發紮了一個尊貴的發髻,多餘部分如瀑布般垂下,光澤柔順,
她的五官如畫,眸亮唇薄,睫毛輕翹,膚如凝脂白玉,眉宇間帶著一絲淩冽的銳氣和疏離,生的極其美麗。
薑未青低著頭,他知道閣主很美,但卻沒有一絲偷窺的想法。
「說。」攆
慕神傾淡淡的開口。
薑未青這才抬起頭,說道:「魔族那邊最近流傳著一些傳言,是關於魔族聖女這些年一直未現身的原因。我統計了一下,大致分為四種情況。一是說她衝擊神道失敗,身受重傷正在閉關。二是說她已經邁入神道離開。三是說她依舊還在衝擊神道。四是說幽兮雲因遲遲邁不進神道,選擇了魂轉重修尋道,而現在的身份,是天靈盟的弟子雲汐。」
薑未青看了眼閣主的表情,發現沒有什麼變化後繼續說道:「按照現在的說法來看,第一種和第四種的可能性是最高的。」
慕神傾問道:「那個雲汐是什麼人?」
「根據我的調查,天靈盟最近這些年誕生了許許多多的優秀的弟子,其中最出名的便是這個雲汐。她二十歲不到便入了靈塚,之後在混元州顯露頭角,天靈賞中奪得冠軍一戰成名。之後更是接連獲得了兩座尊神秘境的傳承。如今三十出頭的年齡,境界卻已經達到了劫靈。打破了整個混靈界的修行記錄。」
薑未青說出這些消息的時候,心底也是忍不住震驚與感歎,同為修行者,他很明白雲汐這個履曆有多麼的恐怖。
慕神傾聽到薑未青的介紹,漂亮的眸子也是閃了閃,她問道:「魔族那邊什麼反應?」攆
「暫時還看不到什麼反應,不過這些消息這段時間在魔族內部傳播度極廣,顯然是有意為之。傳出這些消息的恐怕是魔族自己人。」
魔族內部本就並非鐵板一塊,這是很多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幽兮雲的出現原本就打破了魔族的內部格局,這種情況下,有人敬她,自然就也有人恨她,甚至希望能夠取代她。
薑未青繼續道:「不過奇怪的是天靈盟那邊也沒有任何的反應,以天靈和魔族的關係來看,即便這傳言不屬實,他們應該也會審查一番,但是我們目前沒有收到任何有關雲汐的消息。」
慕神傾微微頷首,眼神平淡如水,靜默了半響後問道:「還有彆的事嗎?」
薑未青遲疑了須臾,道:「昭天宗那邊傳來消息,浩軒墨想約您再談一談。」
「沒什麼好談的。」慕神傾拒絕的格外果斷,「淩神閣,永遠都是我們的淩神閣,輪不到彆人騎到我們頭上。」
「屬下明白。」攆
薑未青行禮躬身後,安靜地離開。
空曠的房間裡,便又隻剩下慕神傾一人,她走到旁邊的一間內屋門前,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相對外麵更小的房間,從裡麵的布局擺設來看,這應該是慕神傾的閨房。
慕神傾走進房間,來到一麵牆壁前,抬頭上看。
在這麵牆壁上,掛著一幅畫,畫中是兩個容顏傾世的女子,一個雙手抱胸,手中握著一柄纖長精致的劍,眼神中帶著一種刺骨的銳意;一人則是穿著一身漆黑長裙,雙臂自然下垂,抬頭靜靜望著遠方,眼神淡漠的仿佛沒有溫度。
這兩人正是當年的慕神傾和幽兮雲。
「你居然真的成功了……」攆
慕神傾看著畫像中的幽兮雲,低聲輕喃,隨後又有些黯然地低下頭:「隻是或許……你我再也見不到麵了。」
她輕輕呼出一口氣,走出了房間,繼續回到水池內開始療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