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汐,這裡看著風景的確不錯,你真打算在這待下去嗎?」祉
水鏡之獄內的景色不僅倒映在了雲汐的眼中,同樣也呈現在了一夢的視野裡,作為雲汐的契約靈獸,身為天獸的一夢也被迫關在了這水鏡之獄當中。
雲汐向著那條分隔兩岸的河流走去,邊走邊在心裡回道:「當然不打算,風景待遇再好,坐牢就是坐牢,誰會享受坐牢?」
一夢遲疑了一下,提醒道:「但是你這樣坐下去,隻需要過一段時間,天靈盟想辦法處理了幽兮雲的人格,那你就完整了吧?沒有幽兮雲的影響,不也是件好事嗎?」
雲汐的識海裡,一夢坐起了身子,它看不到雲汐的表情,但卻能通夠識海的動蕩感受到雲汐的情緒波動,但問題是識海一片平靜,似乎雲汐並沒有因為它的話而太受影響。
雲汐來到了河流邊,坐在草地上,脫下來鞋子後將白玉般精致的玉足放進垂下,侵入冰涼的水中,享受河流的衝擊。
「你很想幽兮雲消失嗎?」
她這樣問道。祉
一夢搖搖頭:「倒也不是很想,隻是如果她消失了,對你來說未必是件壞事吧?」
身為雲汐的契約靈獸,它自然是站在雲汐這邊的,大將軍說的沒錯,雲汐如今的境遇便是源自於幽兮雲和她的聯係,隻要幽兮雲消失,那麼雲汐便依然隻是雲汐,不用再被關在這種地方,更不至於連這次的太威選拔都參加不了。
雲汐伸手拔了一撮旁邊的青草,朝著向著她靠近的一頭羊伸去。
也許是這處秘境內太久沒有外來生物來過了,以至於這些原住民們在看到雲汐這個陌生的「物種」之後顯得十分好奇,圓溜溜的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看到雲汐手中的青草,那隻羊用鼻子嗅了嗅,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將青草咬了過去,悠哉悠哉地嚼了起來,並繼續以好奇的眼神打量著雲汐。
雲汐微微一笑,對一夢回應道:「在我第一次和幽兮雲開始交流的時候,我們便談論過和她人格分離的事,她說隻要能夠邁進神道,她就能夠離開我的身體,獨立出去。我不知道真假,但是既然她這麼說了,我便是信她也沒有關係。」
「我比你們任何人都先知道幽兮雲與我的關係,雙重人格。如果要解決這個問題,最好的辦法無非便是殺死其中一個人格或者乾脆將兩個人格合而為一。」祉
「但時間過去這麼久了,我卻從未提過將幽兮雲除掉,若非大將軍提醒,我甚至都不會想到天靈盟還有這樣的打算。你認為這是為什麼?」
一夢低著頭,看著如天空般澄淨的識海,認真思考了一下後得出答案:「因為她救過你?」
彆人或許不清楚,但一夢很明白,雲汐曾幾番遭遇險境,每到那個時候它就會突然被關進紫印之中,再出來的時候雲汐已經解決了麻煩,以前不清楚為何,現在它已然是知曉原因了。
那是幽兮雲出手了。
雲汐說道:「那也是一個原因,但最究其根本,是我從未有過讓她消失的想法。」
「為什麼?」
一夢對於這個答案頗感意外。祉
以幽兮雲的身份,如果雲汐早早知道對方的存在,那麼必然會承受不小的心理壓力,那畢竟是魔族的聖女,魔族的聖女魂轉天靈,一旦被發現不管怎麼想都不會是一個好結果,雲汐居然說從未想過讓對方消失?
「為什麼?」雲汐也反問。
一夢吐槽道:「是我在問你為什麼,你這是在說什麼?」
雲汐也不禁翻個白眼:「我才覺得奇怪呢?你居然會問我為什麼。」
她白皙的赤足在水流中晃了晃,語氣平靜,聲音清脆:「幽
兮雲跟我有仇嗎?」
一夢想了想:「應該不算有吧?」
雲汐又問:「那幽兮雲是十惡不赦、殺人如麻之人嗎?」祉
「當然不是。」這個一夢回答的很快。
「幽兮雲魂轉是為了達成什麼極惡的目的嗎?」
「那……倒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