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來自總郡的強者,哪怕靈力不足!哪怕戰後來不及調息!哪怕對方儘占先機,他們依舊能夠在如此劣境之下,發出這驚動天地的一劍!
李梓簫也是被著聲勢恐怖的一劍給深深驚到。
除了當年的夏清瑤外,她沒有和總郡的人交過手,正如高義勝沒有想到她比他想象的還要強大一樣,李梓簫同樣沒有預料到鄔元傑這孤注一擲的一劍居然會這般強大!
但是!
李梓簫美眸中有寒光凝現,她橫舉靈劍,雙指一並,緩緩撫過冰玄劍的劍身,冰藍的劍光同樣開始凝結綻放!
一朵朵冰蓮在李梓簫的雙肩、周身、劍身上綻放,花瓣如刀刃般銳利。
冰藍色的劍光緩緩升起,在鄔元傑的劍輝之下,像是一柄撐開的小傘,逐漸變得越來越大!
如果連這一劍都無法接下來,未來的她,還有什麼資格去追逐那個女孩的身影!
要贏……一定要贏!!!
轟轟轟!!!
原本增長的極度緩慢的劍光在這一刻猛然綻放!如遮天的霞光,在鄔元傑的劍輝之下,李梓簫爆發出了更加強大的劍勢!
一朵巨大的冰蓮在李梓簫的身後綻放,她第一次在戰鬥中開口,清冷的聲音撫過刀光與兵刃,掀起驚人的寒流。
“冰蓮·問斷!”
嘭!!!
兩道驚天劍光在這一刻同時斬出,交彙與一處,這一瞬,靈力暴動,刀刃震顫,冰花與冰蓮同時碎裂,如同極致的爆炸,一道靈波以兩劍的交彙點為中心,瞬間向著四周散去!
嘭!!!
氣浪一層又一層的被掀起,鄔元傑直接被氣浪震翻,一道霞光升起,將他傳出了這個世界。
而另一邊,李梓簫在氣浪襲來的瞬間,右手猛地一怕。
嗡!!
冰玄劍的劍鞘猛地飛出,擋在了她的身前,她將自身所剩無幾的靈力注入其中,一道冰盾即可凝現,擋在了她的身前。
轟轟轟——
氣浪一次又一次地拍打在冰盾之上。
哢!
一聲脆響,裂痕在冰盾上出現。
哢哢!!
裂痕向著四周蔓延。
砰!
冰盾碎裂,氣浪拍打在劍鞘之上,又重重撞擊在了李梓簫的身體。
“噗!”
鮮血從李梓簫的口中噴出,她身形向著身後倒去,緩緩墜向下方的刀海,銀晃晃的刀光投射著鋒銳的刀芒。
李梓簫一旦落入這片刀海,其結局可想而知!
~~
霞光升起,從犯世界之外傳來,向著李梓簫卷去。
眼看著便要將她接住的時候,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重傷墜落的李梓簫忽然一個轉身,冰玄劍脫手而離,她一腳踢在冰玄劍劍身之上,靈劍墜落,最後倒在了刀海之上。
下墜的李梓簫強行扭轉身形,在落下的最後一刻,身形穩固,一腳踩在了冰玄劍的劍身上方。
她睜著眼睛,看著那滯留在半空中有些不知所措的霞光,好似在說。
“我沒有輸。”
她驕傲的抬起頭,堅定的眼神,好像在看著全世界。
外界,誅天靈場。
整個靈場在這一個瞬間變得安靜了,四麵的光幕,皆在投映著那個女孩堅定不屈的眼神,她麵上明明已經蒼白無色,可依舊是堅定的站在了刀山之上。
這一刻,她是全場唯一的焦點!
嘩!!!!
短暫的沉寂之後,整個靈場都沸騰了,哪怕沒有普通觀眾,哪怕這裡都是修者,他們依舊在歡呼,在呐喊!
天靈賞的第一日,他們認識了一個值得所有人尊敬的女子!
那個來自風雲郡天元高校的李梓簫!
……
風雲郡,花明之城,李下村。
“媽!你快來你快來!這個比賽實在是太精彩了!這個就是天靈賞啊!比風雲賽精彩多了!”
一個十五六歲的俊逸少年盤著腿坐在客廳的小木椅上,指著麵前的電視機激動的呼喊。
“有什麼好看的,你又不能成為修靈者,少看些這種比賽,有時間多學習學習,不然啊,以後就要像你爸一樣沒出息,隻能一天到晚出去乾些臟活累活!”
房間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少年不開心的皺著鼻子:“我就是讓你過來看個比賽,你老罵我爸乾嘛!”
“罵他怎麼了?他要是有點出息,我們也不會過的這麼艱苦了!”
聲音逐漸臨近,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一邊手織毛衣一邊走了出來。
邊走還邊碎碎念道:“你彆看你現在過的還好,你小的時候,家裡可窮了,如果不是你娘我賣了嫁妝,都養不起你的!”
“可我明明聽街坊鄰居說你是賣了姐姐。”
婦人一聽,立刻就炸毛了,大聲道:“聽人家放什麼屁!你姐姐那是自己突然離家出走了!我到現在都還沒找到呢!”
李富安撇了撇嘴,他對於兒時的記憶並不多,聽鄰居們說,他其實原來是有一個姐姐的,長得還很好看,隻是後來突然失蹤了。
鄰居們都說姐姐是被賣了,因為在她失蹤之後,家裡的經濟就突然寬裕了起來。
他很多時候認真去回憶過,好像自己真的有個姐姐,但是關於她的模樣、名字,他是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當他去詢問街坊鄰居他姐姐叫什麼的時候,他們有說叫李木辛的,有說叫李辛嘯的,更離譜的還有說是李子笑的,千奇百怪,一聽就不是什麼女生的名字,而且以自己父母的文化水平,應該也起不來這樣的名字,所以到後來他也懶得問了。
不過他也想過,如果自己真的有個姐姐的話,那生活是不是會更開心一點?
搖了搖頭,李富安將這些想法甩開,對著母親興奮的說道:“媽!你快來看嘛!這個比賽真的很精彩啊!特彆是這個姐姐,你剛才是沒看到,她簡直太帥太美了!我要當她的小迷弟啊!”
婦人嘴中碎碎念就從來沒停過:“什麼小迷弟,你是不是忘了,隔壁那個二狗子,就是為了追那什麼雲汐,將家裡房子都賣了!就為了買張風雲賽的票,要我說,有這個錢乾什麼不好,居然用……”
李富安無奈的撇撇嘴,乾脆繼續看著電視,可忽然間,背後的碎碎念竟然頭一次早早的就結束了。
他轉過頭看向身後,發現母親正瞪大著雙眼,震驚的看著電視機上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