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李霜的反應來看,她應該是打算跟著自己了,跟著就跟著吧。
李武沒有再說什麼,背著竹簍便往采礦點走去。
來到深處的礦點,李武一鋤頭一鋤頭的挖著鐵礦,身上卻沒有半分汗滴流下。
李霜看著他這樣辛辛苦苦挖礦的姿態,問道:“那個,你不是修靈者嗎?為什麼還要用鋤頭挖?”
“這個啊,習慣了。”
李武從小就跟著父親來采礦,這一身肌肉也是那個時候就練出來的,這才導致後來他體態顯得有些威武。
李霜點點頭,十分乖巧地坐在一旁,整個山洞了回蕩著李武采礦的duangduang聲。
這些清脆的聲音聽久了,李霜又覺得有些無聊。
於是她又開口道:“李武,你要采到什麼時候?”
李武指著籮筐道:“滿了就走。”
他采礦不是為了錢,所以在數量上並沒有什麼要求。
“那個……你明天還會過來嗎?”
李武點點頭:“當然會來。”
說著,他稍稍一頓,腦子立刻反應過來,驚訝反問:“你該不會打算一直待在這裡吧?”
李霜點點頭,小臉上寫滿了認真:“嗯!等哪天我爹答應不把我嫁出去了,我再回去!”
“那你睡哪吃什麼?”
李霜指了指旁邊的隧道:“這裡麵有很多空的棚子,可以休息的。食物的話……你,你能帶點給我嗎?我保證回去之後還你!”
李武想了想,試探性的說:“食物我倒是可以帶,那你彆的怎麼辦?比如……洗浴什麼的?”
李霜俏臉撲的一紅,雙手立刻抱胸,警惕的看著李武:“你……你想乾嘛!”
李武連忙擺手:“你彆誤會你彆誤會!我沒有其他的意思!”
其實他真正想問的對方新陳代謝該如何解決,但話到臨頭又覺得有些不妥,對方畢竟是女孩子,於是便改成了洗浴。
李武看著俏臉紅翠欲滴,滿麵羞憤的李霜,有些頭疼的摸了摸腦袋。
“我把這些東西留給你吧。”
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堆生活用品,擺在了李霜麵前。
李霜看著地上的基本齊全的物品,臉上的紅暈散去了幾分。
“謝……謝謝。”
李武搖搖頭,繼續開始自己的挖礦之旅。
他挖的不快,更多的是在享受勞動的過程,當竹簍滿的時候,時間已經是至下午了。
“我要回去了。”
出於對李霜的尊重,李武離開前還是跟李霜打了個招呼。
正在小雞啄米般昏昏欲睡的李霜立刻抬起頭,恢複精神道:“你……你現在就要走嗎?”
“嗯。東西我已經幫你放在那邊了,食物也有。”
“哦!謝謝!”
李武背起籮筐,閒著外麵走去,李霜看著他的背影,忽然出言叫住:“李……李武!”
李武茫然地回頭。
“你彆告訴彆人,我躲在這裡。”
“哦,知道了。”
李武從山洞中離開了。
李霜孤苦伶仃的坐在山間隧道裡,裡麵一片安寧,連風聲都沒有。
她有些害怕地抱住自己的雙臂,趕緊躲在了棚子裡。
……
外界,每一位觀眾都在看著這些選手們的故事,因為每個人性格與性彆不同,所以幻境中的走向也是不一樣的。
有的身為女子,性格要強,便直接前往李霜家去為李霜作主。
有的為人善良,性情溫和,便決定留下來陪李霜一起過夜。
有的心思複雜,擔心這其中是否有詐,因此所有的一切都做的小心翼翼。
不同的選擇,人性的考驗就在於沒有絕對的對與錯,誰也不能說該如何選擇,也不敢確定如果是自己又會怎麼做。
畫麵上的紅條依舊在轉變,根據賽製規定,綠色的能量條除了可以來自秘境整體的評判之外,還會因為幻境內的人對於幻境經曆者的印象而產生變動。
現在的比賽情況裡,李武的綠條是排在第三名的。
司空竣看著這樣彆具一格的比賽形式,說道:“看來每個支隊伍都是選的心性極優者參加這場比賽,互相之間差距倒是不大。”
像這樣考驗人性的比賽,沒有哪支隊伍敢隨意應付,因為一個不好可能就不隻是參賽者社死這麼簡單,還可能影響到整個學校的聲譽。
因此這些選手都是通過慎重思考後才選擇的,在幻境之中,他們的選擇可能各不相同,但至少沒有什麼人做出違法違德之事。
南宮耀附和道:“大家的選擇都有自己的道理,從上帝視角來看,說不好誰對誰錯。不過不同的應對方法,應該會影響到身邊人的情緒。”
這就是離魂幻境做的好的地方,勝負不光受天靈盟裁判主觀臆斷的影響,同樣還會考慮到幻境中其他人的感受。
很多時候,結局好不一定就是對的,過程也很重要。
雲汐認真看著比賽,心想那個李霜確實長得還有幾分標致,也不知道是以誰為原型的。
‘嗯?我為什麼要關注這個?’
幻境中的時間線過的很快,普通人根本看不透這些轉瞬即逝的畫麵,唯有那些天階武者和靈者方才能通過將靈力彙聚於眼瞳來仔細觀察事態的變化。
……
回到家的李武看到垂落的夕陽,也見到父親從夕陽下歸來。
他的背上是空蕩蕩的籮筐。
李武心想父親這回應該放棄了吧!
他走上前去,準備幫父親接下籮筐,並再勸說一番,可還沒等他開口,李頭兒就率先激動的大聲說道:“阿武!有緋玉!有緋玉啊!”
“今天村頭的李根寶就挖到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緋玉!我們都親眼看到了!宜穀有緋玉!真的有緋玉啊!”
李武看著激動的難以自已的父親,準備出口的話生生給咽了下去。
他問道:“那爹,你明天……”
“阿武!你明天乾脆跟爹一起去那邊好了,彆人都能挖到緋玉,咱們父子倆沒理由挖不到啊!”
李頭兒臉漲得通紅,情緒已經顯得有些不太正常。
李武隻覺得咽喉一下子被遏製住了。
‘該怎麼做?’
他突然有些迷茫。
“怎麼了?這麼高興?”
關鍵時候,李武的母親從家中走出,看著滿麵漲紅的李頭兒問道。
李頭兒興奮的說:“宜穀那邊發現緋玉了,村頭的李根寶挖到了一塊指甲蓋大小的啊!”
李武的母親無奈道:“看你這麼高興,我還以為是你采到了呢!彆人采到緋玉,你激動個什麼勁?”
李頭兒嘿嘿一笑:“這不是證明了宜穀有緋玉這件事不是謠言嗎?明天我跟阿武一起去,準能挖到緋玉。”
“什麼一起去啊!阿武明天要替我去城裡買些布匹,可沒空陪你去。”
“是嘛?那我自己去也行,這沒事!”
李頭兒十分的興奮,也沒有去詢問李武,背著空蕩蕩的籮筐往家裡走去。
李武睜大著眼睛看著母親,卻見母親伸出食指,做了個“噤聲”的姿勢,對他寵溺的笑了笑。
下一刻,李武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