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瘦高個之後,雲汐轉頭看向另一人,問道:“你有什麼和他不一樣的消息嗎?”
另外一人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他知道的都被那個死去的同伴說完了。
雲汐靜靜看他一眼,手一揮,此人頓時發出一聲哀嚎, 雙目瞪圓,死不瞑目。
直到這個時候,雲汐方才走出這家餐館,看著外麵的圍觀的群眾,淡聲問:“都聽到了?”
人群中響起紛亂的吵雜聲,有震驚、有憤怒、有疑惑、也有馬後炮。
雲汐回身將一疊靈元放在餐桌上, 對著店家道:“這回信了?”
店家怔怔地點頭:“信、信了。”
雲汐再問:“星月宗祠和城主府分彆在什麼方向?”
店家伸出手,指了指兩個方向:“那是星月教,那是城主府。”
雲汐點點頭, 離開了,隻留下紛雜的人群和兩具屍體。
……
“雲汐,我們現在怎麼做?”
離開餐館後,影念綾直接問道,雖說這是給蕭泠鳶她們一個鍛煉的機會,但如果敵人真的過強,她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雲汐看向大方山的方向,道:“這個時間,小鳶兒她們多半已經到了星月教,估計過不了多久機會出手了,我去那邊看看。清瑤那邊就你去吧,以防萬一。”
影念綾點點頭:“好!”
她直接轉身向著城主府走去,雲汐看著影念綾的背影,這丫頭的身材還是略顯嬌小,但給人的感覺已經和初識的時候相差很大了。
她想到之前影念綾跟她說的見到了自己父親的那件事,也許這丫頭的身世還要更加複雜。
“走吧。”
沒有去想太多,雲汐帶著青嬋她們向大方山星月宗祠走去。
……
……
“這裡就是星月教了吧。”
大方山上, 一座占地不小的宗祠屹立在道路的儘頭。
易容後的蕭泠鳶等人站在山道上,遙遙看著前方的那座宗祠,暫時停下了腳步。
陸琪看向周圍:“來這宗祠上香的人倒是不少。”
山道上行人不絕,宗祠的門口不斷有人進出,看得出來這裡頗受歡迎。
但是在這歡迎之中,卻還透露著一些不對勁。
葉念寒看到一些從宗祠內出來的人,不少臉上都帶著或心痛或悲憤又或是悔恨的表情。
葉念寒說道:“這宗祠,隻怕比表麵看上去更加陰險。”
蕭泠鳶雙手抱胸,以玩笑的語氣道:“你們看那敞開的大門,像不像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血盆大口?”
楚舒怡挑眉:“你倒是難得說了一句像模像樣的話。”
“欠揍是吧?”
蕭泠鳶和楚舒怡之間就像爆竹與火星,一碰就炸。
葉念寒微微蹙眉,道:“彆鬨,眼前正事要緊。”
“是啊,這個時候就彆鬥嘴了。”
陸琪也是過來當了個和事佬。
隻有李梓簫靜靜看著前方,她剛剛看到一對夫婦抱著一個不過繈褓期的嬰兒走進宗祠,出來的時候隻有那對夫婦兩個人。
沒有和蕭泠鳶她們打招呼,李梓簫一個人默默走了過去。
“梓簫。”
陸琪發現了李梓簫的行動,正要叫住她, 卻被葉念寒伸手攔住:“讓她自己行動。”
葉念寒看著李梓簫的身影,輕聲道:“我們和她錯開,晚些再進宗祠。”
如果要問易容術放在誰身上效果最差, 那毫無疑問就是這個叫做李梓簫的女人了。
李梓簫的冰冷是刻在骨子裡的,她的冰冷不流於表麵,即便是進行過易容,那種拒人以千裡之外的冷漠氣質也依舊會散發出來。
隻要是眼力不差的人,稍一仔細便能感受到她的非同尋常。因此,對於葉念寒她們來說,和李梓簫分開進去無疑會更合適一些,李梓簫在明,她們在暗。
或許李梓簫也是明白這一點,也才會毫不猶豫的獨自行動起來。
在眾人明白葉念寒意思的時候,李梓簫已經來到了那對夫婦的麵前。
“你們的孩子,在哪?”
她直接的詢問讓本就心情悲痛的夫妻倆微微一愣,那個中年男子嘴唇微微顫抖:“你……你在說什麼?”
“你們的孩子,在哪?”
李梓簫語氣不變,神態平靜,但是那天山雪蓮一般的孤高氣質讓這對夫婦下意識地慫下肩膀。
男子看了看宗祠,結結巴巴的說道:“在……在裡麵。”
李梓簫的眼神一冷:“賣了?”
“沒有沒有!”
男子連連擺手,慌忙的說道:“那是我的親身骨肉,我怎麼會賣了!隻是……”
他難以啟齒。
“說!”
李梓簫的語氣竟是帶著一絲怒意。
男子牢牢抱住自己的妻子,說道:“我們……得了怪病,星月教的神教徒說,隻有將孩子留在廟中供養,才能消除怪病,不然……不然我們都會死。”
“想帶回來嗎?”
李梓簫問道。
男子怔了數息,方才遲疑的問道:“什、什麼?”
李梓簫重複道:“你的孩子,想帶回來嗎?”
男子眼神悲戚:“如、如果帶回來的話,我們一家人可能都會……”
李梓簫眼神一凝。
“想!想帶回來!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不怕死,不怕死的!”
回答李梓簫的是男子的妻子,她從丈夫的懷中掙脫出來,直接跪在了李梓簫的麵前,抱著她的腿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李梓簫低頭看了女人一眼,向後退了一步,掙脫了女人的手。
女人頓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著李梓簫。
下一秒,李梓簫向著星月宗祠走去。
事情發生在宗祠堂外,自然被不少人看到了,星月教的教徒走了過來,直接大聲道:“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孩子既然選擇了留在宗祠,便不得離開!你們出爾反爾,必然會受到教主降下的……”
唰!
一道劍光在青天白日下閃過,一顆頭顱遙遙飛起,在天上滑過一個弧線,帶著鮮血的顏色,“咚”的落在地上,連滾了樹下。
教徒的身軀還戰力著,斷頸處血如泉湧。
四周一片死寂。
“啊!!殺人了!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