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隱約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等到魘獸族的諸位長老爭論的差不多後,雲汐方才悠悠開口。
“夢淵族長,以及魘獸族的諸位長老,我想請問一下的,一夢所受懲罰,是否都基於她偷取魘獸族這一罪責的基礎上?”
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夢淵看向雲汐,他眼神微凝,在其他長老開口之前,忽然淡聲道:“這是自然。”
夢濤說道:“族長,夢依和人類簽訂契約這事與偷取入魘珠一事無關!並且它私改名諱,是大不孝。”
“夢濤長老,我想,如果一夢沒有被魘獸族追逐出境,你所說的這些,想必都不會發生吧。改名也好簽訂契約也罷,都不過是在曆經苦難之後的無奈之舉,當然,魘獸族若是執意認定一夢該因這些事受責。那麼,我也有個問題想要問問在座的各位。”
山中無風,雲汐站在大殿的中央,苗條的身軀挺拔,氣質高絕,麵對魘獸族的一眾強者,她談吐自然,沒有任何的畏縮畏懼。
即便是並不喜歡雲汐的諸多魘獸族子弟們,在見識到了雲汐的表現之後也不得不對她生出一定的認可。
雲汐頓了瞬息,隨後問道:“請問魘獸族的諸位,在你們的族規內,誣陷一名直係血脈傳承者以致其被蒙冤而亡,該受到何等處罰?”
此問一處,在場的許多人麵色都發生了變化。
尤其是夢唐,他低著頭,心臟猛地一跳,直覺告訴他,雲汐絕不隻是單單詢問一句這麼簡單。
夢濤厲聲道:“放肆!雲汐,這裡是魘獸族,不是你天靈盟!夢依當年偷取入魘珠一事證據確鑿,你這是在質疑我們魘獸族的判斷不成!”
雲汐看向夢濤,微微一笑,笑容美的讓人如沐春風。
“夢濤長老似乎不敢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夢濤冷視著他:“逞口舌之利的女子,你沒有資格讓我回答你的問題!”
雲汐不再理會他,而是看向夢恒:“夢恒長老不如幫我解惑一下如何?”
夢恒認真說道:“按照魘獸族族規要求,任何惡意誣陷同族弟子之人,視情節嚴重性給予禁閉、斷足、廢除職位、甚至除退祖籍等懲罰。”
雲汐又問:“那幫凶呢?”
“根據情節嚴重性給予類似的懲罰。”
聽著雲汐和夢恒這一問一答,夢濤眉頭緊皺,他們堂堂魘獸族的族內之事,何時輪到一個人類女子來指手畫腳!
他對著雲汐斥聲道:“雲汐,你便是問了這些又能如何!我們魘獸族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插手!難不成你還有什麼證據來證明夢依是無辜的不成!”
“證據嘛……”
雲汐笑容淡淡,眼神中韻味深長,令得夢濤等人心中莫名的一驚。
“我自是沒有的。”
雲汐這後半句的話直接令他們心底一鬆,同時生起一種被耍的憤怒!
夢濤不再理會雲汐,直接轉身對著夢淵說道:“族長,夢依偷取入魘珠一事早已證據確鑿,如今她已被帶回,還請族長懲罰!”
夢淵深深看了眼夢濤,正要開口,突然眉頭一挑,看向大殿旁。
此時,一道身影正匆匆忙忙地從山下跑過來,來到大殿後他大聲道:
“報告族長!龍龜族歸自洲、金烏族金明月、地牛族牛問花、雪狐族少族長白卿以及三長老白觀離已至幻山外,求見族長!”
一聲稟報,引起整個魘獸族的嘩然。
這個時候,龍龜金烏等族的人怎麼會過來?
夢濤以審視的目光看向雲汐,道:“是你叫的?”
雲汐滿臉的疑惑,一臉好笑道:“夢濤長老,您可真幽默。我自天靈動身以來,便一直隨著你們的人來到了幻山之中,你該不會認為,我有能力在不被夢齊夢恒兩位長老的察覺下,聯係到其他天獸族的人吧?”
夢濤看向夢齊,夢齊以極其輕微的弧度搖了搖頭。
首座上的夢淵開口道:“讓他們進來吧。”
“是。”
幻山的結界開啟,沒過多久,一道道身影便從山間的大道上走來。
眾人看過去,雪狐族的少族長白卿正坐在化形後的牛問花的肩膀上,而在她們的身邊,龍龜族的歸自洲、金烏族的金明月也跟著走來,一行人的最後麵,是一個身著白衣、身姿挺拔、麵如冠玉的俊逸男子。
在場很多年輕人不認識這個男子,但夢濤等人卻不可能不知道。
這個男子便是雪狐一族的三長老,白觀離。
一眾妖的到來讓整個魘獸族的氣氛都是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一雙雙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所有魘獸族弟子都變得沉寂。
夢項問道:“白觀離,你們來這乾什麼?”
魘獸族和雪狐一族的關係向來不好,此時雪狐族的三長老帶著他們的少族長一並出現,必然是未安什麼好心。
白觀離看都沒有看夢項一眼,而是直接看向首座上的夢淵,雙手抱拳道:“夢淵族長,今日我等冒昧前來,有事相說。”
夢淵眼神淡漠:“什麼事,需要這麼多人?”
白卿坐在牛問花的肩上,小爪子靠在後者的腦袋上,道:“他們是我叫來的。夢淵族長,這幾日,聽聞魘獸族的夢依少主回來了,我們當年與夢依也算老朋友了,自然也想見見。今日一來,便是為了見她,夢淵族長不會介意吧?”
夢淵看了眼歸自洲和金明月以及牛問花,三人都是對著夢淵行禮。
“見完之後呢?”
夢淵淡聲問道。
白卿狐狸臉上浮現出可愛又狡猾的笑容:“好友重逢,送禮自是不可避免。這第一份禮,便是這個。”
白卿小爪一揮,靈力飄散,一道光幕浮現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