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她?你這話說清楚點?”
傅時禮眼底藏著不悅,將他擱放在肩頭的手掌拂去,還要輕彈一下西裝布料,好似有什麼灰塵。舉止優雅又帶著略嫌棄的意味。
季寒風眉峰輕挑,也知道現在拿那位開玩笑過了。
不過作為交情頗深的兄弟,前兩年有些事就看不慣的很了,好不容易逮到傅時禮身邊重新出現一個新鮮麵孔的女人,也忍不住要說上幾句道:“男人到了我們這個年紀,你就彆跟女人繼續裝矜持,親手去撕碎女人的衣服,她才會乖乖聽你的。”
說來說去,就怕傅時禮偽裝慣了道貌岸然的君子,都忘了男人禽獸的一麵,然後又給彆人白養媳婦兒。
傅時禮沒空聽他的性.教育,目光睹見人群中的熟悉身影,他薄唇輕扯:“我過去打聲招呼。”
季寒風聳聳肩,路過的服務生盤子拿了杯香檳,吊兒郎當的姿勢靠在一處,偶爾扯了扯自己酒紅色領帶。
他跟傅時禮不同,不管是出席什麼場合,都儘情地將自己風流釋放出來,說白了,就像一隻賣弄著它那身漂亮的羽毛公孔雀,用堪稱時尚雜誌裡走出的男模身材往這一站,瞬間就惹得不少女人愛慕的視線投過來。
一臉桃花相。
這大概是季寒風給薑瓷第二印象。
她走到餐桌前拿了小蛋糕吃,一邊靜靜地打量宴會大廳的人,視線朝季寒風看去時,這男人馬上朝她揚起笑容,不懼任何掩飾性。
薑瓷很客氣回了微笑,然後注意力放回蛋糕上,覺得奶味油膩了點。
剛想找個地方偷偷的放下,卻見到季寒風走過來,旁若無人般跟她說話:“薑小姐。”
薑瓷端著吃不完的蛋糕,含著笑:“季先生。”
季寒風睹了一眼她手上,戲謔的笑回到嘴角:“看來薑小姐的口味和時禮一樣,抹茶蛋糕,是他最喜歡的口味。”
薑瓷笑容微僵:“是嗎。”
她正好一點都不喜歡抹茶口味的,嘗多了太膩了。
“薑小姐和時禮很般配。”
季寒風這句話,也叫人分不清幾分真假。
薑瓷指尖捏緊了盤子,被傅時禮朋友這樣誤會讓她有些不自然,愣了愣,出聲解釋:“季先生誤會了,我和傅總不是你想的那樣。”
季寒風這英俊外表下掩藏的八卦,一下子被勾了起來:“你們還沒好上?”
“……”薑瓷無奈看他。
這話也太直白了吧。
季寒風笑容染著玩味,暗示她:“能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為數不多。”
“這值得慶幸嗎?”薑瓷不覺得該對傅時禮給的這份特殊而感恩戴德。
季寒風的話頓了下,看她一雙烏黑的眼眸平靜無比,是真沒有沾沾自喜,一時起了心思試探起來,長指摸摸自己下顎:“來之前,你知道今天這場宴會主辦的女主人是誰嗎?”
薑瓷擰起眉心,隱約猜到她不會很想知道的。
偏偏季寒風還要指給她看:“左邊,那個鵝蛋臉的女人,她叫喬尹嫣。”
在距離兩三米遠的地方,沒有任何視線上的阻礙,清楚地看見一位穿著豔麗禮服的女人氣質很優雅端莊站在人群中,一身涵養所散發出來的美麗,沒有半點低俗氣息,跟周圍的女人也成為了鮮明對比。
“她是時禮的前任未婚妻。”季寒風的話輕飄飄地落在耳畔。
薑瓷驀然回頭,漆黑的眼眸直直看向他,有那麼一瞬間聽到傅時禮把她往自己上一任女人麵前帶,本能的就引起了生理上的不適感。
季寒風話還沒說完,下一句就是:“也是現任弟媳。”
薑瓷又愣了愣,很驚訝的脫口而出:“他被女人戴過綠帽子啊?”
這話換成季寒風給愣了,笑得極為風流:“對,這說辭沒有毛病。”
薑瓷輕蹙著秀眉,不免揣測起了傅時禮不會是被女人綠了,故意把她帶來給自己撐場麵吧?
不管是不是,她心情都很複雜,不走心的感慨了句:“還真可伶呢。”
季寒風以為她還同情心泛濫了起來,悶笑不已。
薑瓷抬眸,視線再次看向前方,也見到傅時禮的身影了,他頎長身姿包裹在西服下站在人群裡,單單那份深斂的風度就很引人側目,突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麼,深邃目光望了過來。
兩人對視上,一秒的時間,她先垂眸避開。
傅時禮眼睛微微眯起,他見季寒風挑著笑跟薑瓷聊的倒是開懷,手中的紅酒杯放在服務生的盤子上,優雅低聲跟人告辭,正準備邁步走過去。
“時禮。”
喬尹嫣走上前,妝容精致的鵝蛋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剛才許伯伯正在找你呢,聽說媽前一段時間把許小姐帶回家坐坐了?”
傅時禮深邃的眼眸平和看她,語調沉靜地聽不出什麼波瀾情緒:“嗯。”
喬尹嫣看不出他會不會排斥這樁還沒定下的婚事,可是,忍不住想要從他俊美的臉上看出一絲蛛絲馬跡,口中的話頓了幾秒,目光流轉看到一處走來的身影,笑了笑:“許伯伯過來了,應該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