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你彆去了,我會和梁正的經紀人說。”徐琬宜強勢地安排好,又問:“那個女人是誰?”
“媽,這個你去問李葉娜吧。”
薑瓷心神疲憊,不想在聊這個了。
徐琬宜在電話裡說:“今天回家,你懷孕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
“……”薑瓷。
她不想去,傅時禮還沒出差回來。
“聽到了嗎?”
“我能明天來嗎,有點不舒服。”薑瓷還想掙紮一下的。
徐琬宜直接滅了她的希望:“我讓餘叔來接你。”
電話傳來嘟嘟聲,已經被掛斷。
薑瓷看著屏幕上結束的通話,有一瞬間想打電話給傅時禮求救了,轉念一想,他人又不在,最終還是壓下了這股衝動,伸手摸摸自己有點燙的額頭,在疲倦到極致時,還要打起精神去應付家裡這位,想想就很累。
她躺了一兩分鐘,最終認命起來繼續穿衣服。
懷孕初期,是看不出來的。
薑瓷本來就瘦,要不是懷孕確診了,看到那纖細的腰肢,都很懷疑這裡麵真有個小孩子了?
她用指尖,輕輕地去戳了下肚子,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餘叔四十分鐘左右就到公寓樓下了,薑瓷裹著米藍色風衣上車,黑色的頭發披在肩也不去打理,小臉沒化妝,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她偶爾吸吸鼻子,靠在椅背上昏昏沉沉了一路。
今天徐女士就在家等著,來到彆墅時,才剛進門就能聽見她在跟誰打電話。
“梁正他老婆有精神病史就給我去治,她抓小三潑臟水到我徐琬宜的女兒身上算什麼回事?”
“我女兒花點錢去找個小白臉也比梁正這個狗東西強,可笑至極。”
“道歉,有精神病也得給我彎下腰道歉。”
徐琬宜強勢起來,普通的人是招架不住,平日裡聽起來優雅的聲音變得很淩厲了。
薑瓷靜靜地站在一米外,也沒上前,猜到母親正在跟梁正的經紀人通話著。
過了大概幾分鐘,徐琬宜終於掛了電話,怒火還沒平息,轉身就看到了薑瓷,語氣自然就好不到哪裡去:“你本事倒是越來越大了。”
薑瓷拿出手機,又將風衣脫了擱在沙發上,裡麵是一件緊身裙,看不出懷孕的現象,低燒的緣故不想開口說話。
徐琬宜極少開口會提起往事,她如今,語氣帶著刺一般說:“未婚先孕,你倒是學我當年,學的有模有樣。”
“誰讓我是您女兒呢。”薑瓷頂撞了句。
徐琬宜要不是看她肚子的份上,怒火早就爆發了:“我要不打電話喊你回家,你準備躲到什麼時候?”
“沒準備怎麼躲,今天不回,過兩天也要回了。”薑瓷眉眼間擰著許些疲倦的情緒,她站一會都感覺沒力氣,誰知道懷孕生病會這麼累。
她朝沙發坐下,很沒精神。
這副樣子,落在徐琬宜眼裡就跟故意裝的似的,叫她回一次家就裝病上了?
“你爸要沒死的早,看到你這樣不得被氣死。”
很少有人知道,薑瓷心中的忌諱就是已故的父親,她驀然聽見母親提起,抬頭看過去,一雙眼睛不知怎麼了就通紅了,紅唇開口說:“我爸要沒死的早,你還能嫁了一次又一次嗎?”
“薑瓷!”徐琬宜美麗的臉色極其的難看,最聽不得從女兒口中說出這種忤逆的話來。
不管圈內圈外,眾所周知的都是徐琬宜這二十幾年來的幾次婚姻狀況,卻沒有人知道她早年未婚先孕生下薑瓷的那一段過去。
她的第一任丈夫,到底是不是薑瓷的父親,都沒有媒體扒的出來。
母女倆都有忌諱的事,誰也不願意示弱。
薑瓷手指根根握緊手機,像是要用力去折斷般,其實她也承認自己意外懷孕這事做的有失妥當,卻又因為母親這樣給李葉娜資源,也不顧她的感受,到底是有些遷怒的情緒在裡頭。
客廳的氣氛逐漸變得僵持起來,最後還是麗姐從廚房跑出來說:“我燉好了雞湯,最補身體了,小姐嘗一碗?”
虛不受補這個道理薑瓷還是懂的,她在低燒,也沒胃口喝這個。
“不想喝。”她站起來,想去外麵透透氣。
麗姐為難道:“夫人,您看這。”
徐琬宜也不攔,這脾氣還能慣著不成?
彆墅外。
薑瓷指尖擦了擦自己鼻尖,感覺有點輕微的流鼻涕,一走出來,才想起忘記穿外套就有點後悔了。
她站在原地,現在回去拿衣服跟示弱沒什麼區彆。
天生骨子裡就倔強的脾氣,讓薑瓷打死自己也不回頭,她低頭打開手機,發現有不少未讀的短信,點進去看,起碼有上百條罵人的。
發信人都是同一個號碼。
薑瓷這股火氣被點了又點,衝動之餘都想回撥過去。
不過到底是壓下了,感覺很可笑。
誰發的,想都想的到了。
一開始她看梁太太很賢惠的氣質,名聲在外也是照顧家庭的賢內助,卻沒想到潑婦的行為能乾的這樣得心應手。
罵她被自己老公睡爛了?
薑瓷麵無表情地將這些短信都截圖留下,要真逼急了,直接拷貝送給記者一份,讓她人設崩塌,也未嘗不可的。
她拉黑了這個號碼,站在風裡是有點冷,繼續吹下去就要更感冒了。
薑瓷想了想,還是不要骨氣回彆墅吧。
正轉身呢,卻聽到隔壁有個清脆的女聲,再喊她:“嫂子!”
薑瓷訝異轉身,看到唐含含的身影,朝自己揮著手說:“我姨家今天來了好多客人,你也過來坐坐呀。”
傅時禮還不在,她跑去他家做客做什麼?
薑瓷看著唐含含飛奔過來,這刻很後悔出來透氣了,還不如坐在家裡看徐女士那張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