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唐燕瀾給她指了方向。
薑瓷站起身,不好意思的對在場的人微笑了下,然後朝衛生間走去。
她也不知是不是妊娠反應,還是低燒引起的。
衝到盥洗台前乾嘔了一陣,卻什麼都吐不出來,忍著胃的不適,指尖攥著台沿微微泛白,還伴有頭暈的現象。
薑瓷擰開水龍頭洗了一把臉,抬頭看鏡子裡的自己,眼皮發脹很紅,麵色也蒼白。
才發現懷孕沒幾天,她就有些承受不住了。
薑瓷將眉心的煩躁壓了壓,抽出兩張紙巾擦乾淨指尖的水珠,轉身走出衛生間。
這到底是傅時禮的家,雖然她媽媽的態度很隨和,身份還不是正式的,這樣久待下去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人相處,薑瓷往客廳走,想跟唐阿姨告彆。
還沒走到,先聽見客廳隱約傳來的交談聲。
聽入耳有幾分熟悉,像是季太太的聲音。
季太太將唐含含支走到了廚房去,接下來準備說的事情實在不適合小姑娘家聽到,她放下茶杯,問唐燕瀾:“徐琬宜那女兒,跟你家時禮是什麼關係?”
唐燕瀾剛才怕姑娘家會尷尬,沒有明著介紹身份,現在人不在,自然就跟不瞞著自己的姐妹:“時禮前幾天跟我說喜歡這姑娘,我看人長得俏生生的,脾氣也好。”
一旁,王太太揶揄道:“難得啊,你家時禮還會主動喜歡女孩子了。”
唐燕瀾也不怕被揶揄,解決了兒子頭等大事,高興著呢:“他眼光好。”
“我看未必。”季太太這句話,引來在場幾人的目光。
就連唐燕瀾聽到這話也訝異了起來,她的性情慢吞溫和,遇事先講究著問個清楚在下決定:“淑英,這姑娘我時禮是追求來做老婆的,你不能沒有憑感覺這樣說。”
季太太當然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潑婦了,她說起了梁太太在貴太圈內的傳聞,未了,好心提醒著:“這事已經被捅了出去,說她和梁正有點不正當關係,還帶小三去醫院打胎,你家傅時禮怎麼還去追求這姑娘?”
唐燕瀾嚇一跳,她半點風聲都沒聽到啊。
“我也是今天聽人提了一句,畢竟娛樂圈跟我們這圈子還是有點差彆的。”季太太她們才是真正的上流社會,靠著雄厚的家業立足在s市的,自然就高人一等了。
她並不是惡意針對薑瓷,隻是見了不少那種乖的跟小白兔似的女人,私底下卻懷著功利虛榮的心思,提醒下多年來的好姐妹罷了。
在場的幾人都麵麵相覷了眼,也不好去乾涉,畢竟這是傅家自己想選的兒媳婦兒。
唐燕瀾思忖著說:“我回頭找人打聽打聽。”
客廳裡的談話很快就結束,這幾位貴婦的段位遠高於梁太太這樣偽賢惠的女人,還不至於跟長舌婦似的說著沒停,讓在衛生間裡的姑娘當眾沒了臉麵。
不繼續說,薑瓷也都聽見了。
包括季太太說到不正當關係時,那略過的輕視表情。
梁太太有句話說的很對,正室們都不會喜歡小三身份的女人。
所以,才這樣惡毒的故意讓她貼上這個標簽麼?
薑瓷被這事惡心的不行,指尖生生的掐緊手心裡,朝客廳走去時,牽強著讓自己看起來彆太不自然,微微在笑,對坐在沙發喝茶的唐燕瀾說:“唐阿姨,我先回去了。”
唐燕瀾放下茶杯,態度上倒是沒什麼變化,還叮囑她:“把披肩穿回去,彆在外頭被風吹著了。”
“好。”薑瓷站在客廳被這些人看著,感覺一刻都待不下去。
她沒有拒絕,隻想著快點先離開這,很有禮貌對在場的人微笑,然後低頭離開。
走的很快,也沒刻意去討好傅時禮的母親。
薑瓷本來就不是討好型人格,甚至是從小在單親家庭長大的緣故,沒有跟什麼長輩的人物相處過,不懂得在場合下怎麼去應對。
她裹著披肩回到自己家,被還在客廳裡的徐琬宜看到,目光在她肩頭一頓,嘴上半點兒都不饒人:“在我這受氣了,還知道跑你未來婆婆麵前去?”
薑瓷被季太太莫名的揣測一番,心裡不憋屈都是假的,還要被母親陰陽怪氣著,感覺發燙的額頭就更難受了,朝沙發上一坐,生氣起來跟小姑娘似的,這歲數長多大了,性子都變不了。
“媽,你的禦用律師能借我幾天嗎?”
薑瓷緊緊握著指尖,主動跟自己母親放軟了態度,打起了她律師的主意。
徐琬宜身陷在娛樂圈十幾年,在手握幾億身家,坐擁豪宅,承受著追逐名利的壓力同時,自然是曆過太多大風大浪,尤其是在打官司上,早年就聘請了一位禦用的金牌律師。
哪個媒體報社,還是同行公司敢放她黑料,誹謗罪都是一個告一個準的。
薑瓷要借人,徐琬宜自然給,也想到了她要做什麼:“梁太太這事,你自己來?”
“嗯。”薑瓷點點頭,又輕微吸了下鼻子。
她自己的事,也不想回家哭著讓媽媽出麵解決,都成年人了。
“我讓伍潔聯係你,”徐琬宜說道,又看了她一眼,口吻很是嫌棄:“多大的事,還哭鼻子?”
“沒有。”
薑瓷沒有哭,她指尖擦著流鼻涕說:“我感冒了媽媽。”
徐琬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