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信佳廢話不多說,跟她直入了主題:“薑瓷同學,半個月前我回s市就想找個機會約你出來,找上你並不是意外,我看過你這幾年拍的電影,內容很有想法。”
那幾部票房撲街的電影,已經成了薑瓷的黑曆史了。
她聽到這話,也不隱瞞道:“我的電影天生沒有觀眾緣。”
從她第一部電影起點爬的那麼高,男女主角卻接連出事,遭到粉絲們拒票的舉動上看就已經注定了,她現在想拍出來的題材,已經慘到沒有投資人會看好。
展信佳說道:“我研究過你很喜歡拍食物鏈底端的題材,走文藝片的路線卻沒有乾淨的像小清新,反而每一部講述下來都在暗指人性,隻是用溫和的方式來剖析人性的惡與善,薑瓷同學,你是一個電影細節上做得特彆好的導演,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跟我合作。”
展信佳從背包裡,掏出了一張厚厚的紙,這是他準備了兩年,寫下的題材劇本。
薑瓷花了快半個小時看完,對他說:“你想拍一部揭發人性諸多陰暗的電影?”
展信佳挺著腰板端坐著,臉上帶著自信:“對。”
“這類的題材,廣電局不好過。”薑瓷提醒他。
“沒事,這方麵你不用擔心。”展信佳保證會解決,也不會越線。
薑瓷垂下眼眸,思考了會,對老同學說:“這部山區電影題材,我們從拍攝開始到殺青,恐怕要在裡麵待三個月之久……”
說到這兒,薑瓷話頓住了幾秒。
那時,在這樣刻苦條件下,她為了電影要起碼待上三個月,加上籌備前的工作,肚子裡的孩子也起碼要五六個月多大了。
有些猶豫,是因為自身倒不怕吃苦,卻要顧及到孩子的安全。
展信佳以為她享受慣了城市裡的繁華,受不了山村的清苦,便道:“拍攝地點我已經選好了,為了考慮劇組和演員,肯定不能往山區裡跑,還算山清水秀的小山村,離去鎮上隻要一個小時。”
這倒是打消了薑瓷心中的幾分顧慮,聽完了又問:“你有錢嗎?”
展信佳看著她。
薑瓷實話實說:“我自己沒有。”
被曝出和傅時禮結婚後,不少同學都暗地裡私聊她,想聯絡一下同學間的情誼,無疑就是有利可圖了,也認準了將來她身價不一樣,拍電影也肯定不缺錢。
可是,薑瓷自始至終都沒想去動傅時禮的聘禮和母親給她的嫁妝,靠著彆人給的,無償為自己的夢想去買單。
她很明白的告訴展信佳,自己沒錢。
提到錢,就是個敏感話題了。
展信佳卻對她笑,又是很靦腆的樣子:“我有。”
他告訴薑瓷:“忘了跟你說了,前兩年,我家在s市郊外的那上百畝地被姓季的房地產企業買走了,我爹在市中心買了兩套房下來,又搞了幾套門市當收租用,其餘剩下的錢,全部打我賬上了,全力支撐我堅持夢想拍電影。”
在寸土寸金的s市,即便是城外,上百畝地也價值不菲。
可想而知,展信佳這個小康家庭出身的男人,算是搖身變成一名富二代了。
不缺錢,就等於不用找投資人。
這會省去很多事。
薑瓷看到為了夢想拚搏的展信佳,心中難免被觸動到了。
但是,她還要為腹中的孩子考慮,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自然在一些事上就不能自己來做主了。
薑瓷想了想,對展信佳說:“合作拍電影的事,我需要一段時間考慮。”
展信佳將他收集的素材資料留給她看,很能理解:“我等你電話。”
五點半左右,薑瓷跟展信佳一起探討了這部電影題材快三個小時後,離開了咖啡廳。
她揮揮手跟依舊坐在桌前的那個帥氣高大身姿告彆,攔了出租車,回彆墅。
徐女士這時候應該已經下飛機了,薑瓷沒去打擾她看秀的好心情,也很清楚,要是說想懷著肚子,去一個條件苛刻的山村拍戲三個月,以徐女士霸道的性格,會直接押著她去醫院住到把孩子生下來為止。
想想,就很恐怖。
沒得商量。
所以薑瓷在反複地思量後,在跟展信佳深討完後就有了想當場答應的衝動,將心思打在了傅時禮身上。
首先,她懷孕一個多月了,除了換季低燒過一次外,身體沒有任何不適感,連早孕前期的嘔吐都很少有,對食物也不挑剔。
這樣的體質,讓薑瓷對去山村生活有了信心。
再然後,她的新婚丈夫,對她一直都是好商好量的姿態。
這讓薑瓷有時候會產生一種誤差,覺得傅時禮是個對自己百般包容,很好說話的男人。
她是完全忘了,找他談投資那段時間,男人表露出的惡劣了。
傅時禮對待女人和自己的女人這事上,態度懸殊太大,讓平日對婚姻沒有半點憧憬的薑瓷漸漸失去了戒備,當晚,便滿懷期待在彆墅等他回來談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