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位?
傅時禮眉頭皺著, 餘光睹見出現在身旁的陌生男人。
半響, 他開腔,語氣透著一股清冷:“你又是哪位?”
周深行指了指門牌號,這是他住處。
傅時禮送薑瓷回家過兩次卻從未上過樓,到不知她隔壁鄰居住著一位男人, 視線注意到走道上的監控攝像頭,他眼底釀出幾分寒意,問道:“這是你裝的?”
似乎沒耐心等人開口承認, 便語調冷了幾分, 替這位鄰居普及法律常識:“在公共樓道安裝攝像頭,屬於侵.犯他人隱私權。”
周深行陡然眯眼。
他懷疑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半夜騷擾女鄰居。
對方,直接扳回一城,指出他涉及女鄰居的隱私。
兩個男人在走道上無聲對視,待氣氛快越發僵硬時, 傅時禮先有了動作,他修長白皙的大手伸到褲袋, 準備掏出手機打報警電話。
不過,緊閉的房門比他先一步打開。
蕭畫披著外套出來, 睡眼朦朧的看著走道上的男人,茫然道:“你們二位大半夜的在我家門口聯絡什麼感情呢?”
周深行臉龐微沉,對於他這種直男到硬得不行的男人,生理上就很排斥跟男人牽扯上這種情感。
他嗓子的低炮音很磁啞, 對蕭畫說:“他大晚上敲你門騷擾, 需要我幫你解決?”
蕭畫看著穿大褲衩的男鄰居這一身腱子肉, 打架估計都沒輸過吧,下意識搖晃著腦袋拒絕:“謝大爺,您還是下樓倒垃圾吧。”
周深行臉龐更沉了,看蕭畫一臉傻白甜的表情,琢磨下就知道她根本不是這位西裝斯文男人的對手,不過人家都開口拒絕,他也不是死皮賴臉的人。
蕭畫也壓根就不知道周深行將自己設想成了被男友渣掉的可憐女人,她看鄰居腳底走路帶風般的下樓,也沒放心上。
因為,注意力都被傅時禮吸引去了。
這位淩晨跑這來敲門,讓人看了都心驚膽跳。
傅時禮壓著眉目的溫淡,開口第一句竟然和周深行的意思差不多:“你是薑瓷的室友蕭小姐?你好,我是薑瓷的丈夫。這個走道上監控,剛才那位隔壁鄰居奸視了你和薑瓷多久了?”
“沒,隔壁是前陣子搬來沒多久,那時候薑瓷已經不住這了。”蕭畫看傅時禮這態度,好像要跟周深行算賬似的,她解釋道:“這小區治安雖然還可以,不過年底也容易遭到小偷,那個,周,周深行裝上個監控其實也挺好的。”
她已經從一開始的吐槽變成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因為蕭畫在薑瓷搬走後,發現單身女性一個人住,平時晚上回家,要麼叫個外賣什麼的,門口走道上有幾個攝像頭會很有安全感。
傅時禮看蕭畫願意讓裝攝像頭,也沒有立場追究這事。
他視線朝公寓裡麵看,開口問:“薑瓷在你這?”
“嗯嗯嗯。”
“蕭小姐,我跟薑瓷有些事要談談,方便讓我進去嗎?”傅時禮算是很有紳士風度了,大晚上的趕來找老婆,卻沒有心急如焚到闖進一個單身女性的公寓裡地步,而是站在門口先問。
蕭畫看到這張俊美如斯的臉啊,再看看這氣度和尊重女性的行為。
心裡暗歎,難怪能把薑瓷心底那點恐婚的情緒給搞定了。
她是個愛乾淨的姑娘,公寓也沒什麼不可以進的:“可以可以啊。”
不過,在傅時禮進去找薑瓷前,蕭畫也有幾句跟他說:“其實一個月前,在薑瓷自己的人生規劃中是沒有孩子和婚姻的存在,她是個很優秀的姑娘,這麼多年來都在含蓄努力的想體現自己的人生價值,而不是活在彆人的光環下被人捧著,偏偏在拍電影這事上連續受到兩次挫折,真的很能打垮她的意誌力。
我記得有一年,薑瓷電影上映時卻遭到粉絲大量退票那晚,她一個人坐在天台上到淩晨五點天亮。
沒跳樓的意思,她就是坐著吹冷風,想給自己母親打個電話傾訴,結果遭到的就是一頓語言上打擊,先前那幾任繼父被換的太快,好不容易跟人熟了,母親就跟人離婚了,所以薑瓷從小到大一直都沒有個父親身份的男人去教導激勵她。”
蕭畫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告訴傅時禮:“薑瓷的事業失敗,也不是你們勸她放棄的理由,她脾氣得靠哄著來,你越強硬,她就越反骨,這是我從她和她母親相處上觀察來的,傅總,薑瓷真的很好哄,你多一分耐心,而不是避著她不談這事,我相信薑瓷不會無緣無故這樣鬨脾氣。”
傅時禮深邃眼底的流光淡淡,對她頷首道:“我知道了。”
蕭畫的和事老,也隻能說到這份上了。
她讓傅時禮進去,指了房間,自己跑廚房待去了,讓出空間來也沒去好奇。
房間裡燈光是暗著的,薑瓷裹著被子睡的很香,她渾然不知傅時禮進來了,細密的眼睫毛在臉蛋下落了一片陰影,睡覺時紅唇習慣抿著。
傅時禮站在床沿,俯身靜看了她半響,然後才伸出骨骼分明的手掌,輕輕碰到她一頭黑軟細膩的長發。
薑瓷睡意朦朧的被擾醒來,她起先意識還沒清醒,眯著眼看到傅時禮出現在眼前,還是沒反應過來,隻是覺男人這一身麵料矜貴的筆挺西裝,越看越眼熟。
等他脫下西裝外套,將被子掀開,裹到她的身上,連帶著人一起抱起時,才終於完全清醒了。
“你!”薑瓷倒吸口氣,沒想到他來了。
傅時禮沒找到她衣服,隻好用西裝將她裹著,要走出這扇門:“我帶你回去睡。”
薑瓷愣了好幾秒,見真的往外走,趕緊說:“你先放我下來。”
傅時禮顧及她肚子,便也沒有強行做什麼,將她放到地上,又找了棉鞋給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