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禮眉目皺著,躺在陌生的環境讓他並不能很好入睡,特彆是懷中還抱著一個,他閉了閉眼睛,實際上酒醉的任何不適感在出家門時已經完全清醒了。
薑瓷看他一直皺眉頭,以為真的是喝高了。
她將房間隻留著盞壁燈,昏暗的光線不會很刺眼睛,主動伸出手指,去幫他揉太陽穴。
“下次應酬彆喝這麼多了。”
“嗯。”
傅時禮有些漫不經心,也不知是不是沒什麼耐心說話,薑瓷見狀,並不在出聲,指尖溫度很暖,揉了半天也漸漸的開始困了。
擠一張單人床確實讓人睡的不舒服。
倘若她不是孕婦,傅時禮倒是有辦法在這張床上度過今晚,現在要顧及著肚子裡的小家夥,等薑瓷閉著眼睛熟睡後,他睜開緊閉的雙目,將人小心翼翼的放在被子裡,修長的身軀悄然下床。
薑瓷嬌嬌小小的,身體纖細的躺在單人床上也能睡的很舒坦。
傅時禮搬了條椅子坐在床沿前,修長有力的大手握著她露在被之外的手,清晰的側臉輪廓低垂,兩弧濃睫遮去他眼底的神色,視線一直都無聲地盯著薑瓷這張白淨的小臉。
睡的很熟,幾乎一覺到天亮都沒有做夢。
窗外漸漸露白,光線從窗簾的縫隙透入進來。
早上,七點了。
薑瓷披散著黑色長發,蜷縮在溫暖的被窩裡醒來,她本來想伸手,卻發現被握著,迷糊的睜開眼,映入視線的便是傅時禮這張俊美的臉龐,在窗外晨光的輕輕籠罩下,輪廓特彆清晰柔和。
她睡舒服了想揚起笑容,目光發現傅時禮大手攥著她的手指玩。
“睡醒的?”男人的嗓音,此刻有些沙啞。
薑瓷點點頭,也問他:“你不醉了?幾點醒的?”
傅時禮修長的身形坐在椅子上,襯衫西裝褲都整潔,跟他以往一絲不苟的形象沒什麼相差,指腹在她細嫩的手心無意識般摩.挲了兩下,有些親昵。
這舉動,似乎兩人之間的隔閡已經不存在了。
薑瓷細密的睫毛輕顫,感覺手心熱熱的,跟被握了一晚上似的。
很快,傅時禮盯著她眼睛說:“先起床,我送你回彆墅。”
他話裡的意思是還要去上班,薑瓷也不給他拖延時間,馬上掀開被子下床,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將睡的鬆垮露出胸前一大片肌膚的領口整理好,手忙腳亂地走出來。
傅時禮退了房,先讓她在酒店餐廳吃東西,自己又去公寓樓下取車。
八點十五分。
兩人才開車在回家的路上。
薑瓷坐在副駕駛座上喝了口水,淡去唇齒間早餐的味道後,看到早上車道堵的跟什麼似的,不免讓她想起昨晚傅時禮頭疼還酒駕的事,便開口教育他應該找代駕。
傅時禮沉靜聽她念一路,等到彆墅時,也不急著下車。
薑瓷解開安全帶,卻發現車門鎖了。
她轉頭,男人身軀傾靠過來,幾乎要壓她:“一定要去拍戲?”
薑瓷心底猛地顫了下,對視上男人深暗的眼神。
在車內封閉的空間裡,氣氛似乎有些僵持住了,誰也沒有主動開口說下句話,直到薑瓷受不了他這樣強烈的視線,主動避開,咬著唇道:“我要是十月懷胎這段時間,讓你辭掉所有工作和應酬,就待在家裡陪我待產,你能願意?”
換個立場思考,薑瓷希望他明白。
即便她不會提出這種無理取鬨的要求,傅時禮也更不會答應這種無理取鬨的話。
她頓了頓,聲音輕的幾乎快要聽不見:“籌備拍攝工作肯定需要兩個多月,那時候,我胎象不穩肯定不會跟去,傅時禮,我情願在這事上半途而廢,也不要一開始就不去努力。”
傅時禮對她說:“三個月你要自己跑到陌生的地方吃苦,跟我見不到麵。”
薑瓷聽了笑了:“我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姑娘家了,跟個男人交往還必須分分鐘鐘黏在一起才快樂?你也不至於吧?”
她感覺成熟男女的感情相處,應該是適度的。
而不是說得天天瘋狂在一起。
傅時禮沒說話。
以前隻要有哪個女人能有機會接近他,的確就跟小姑娘一樣,恨不得將一分鐘當成兩分鐘用纏在他身邊。
傅時禮以為,薑瓷也會。
卻沒想到,這種讓他嗤之以鼻的角色似乎對換了。
薑瓷漆黑的眼睛盛滿了期盼看著他,語氣帶著小心翼翼的驚喜:“你答應了是嗎?”
傅時禮也盯著她,下意識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