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該將傅家的聘禮和嫁妝先交到你手上。”
“我沒有用你們的錢。”
薑瓷內心本來就敏感要強,這句話更是觸及到了她的自尊心,抬眸看到母親連片刻的猶豫都沒有就專斷判了自己死刑,她胸口多年來積攢的委屈都湧入了上來,指尖死死摳著餐桌沿。
而就在母女都互不讓步時,彆墅的門鈴響了。
在談判的這期間,窗外已經黑下,薑瓷也不知道幾點了,她是完全陷入了跟母親的這場攤牌之中。
保姆從廚房跑出來,往大門的方向。
薑瓷隱約是猜到誰來了,微紅的雙眼盯著母親問:“你把他叫來的?”
徐琬宜冷怒:“護著了?”
薑瓷閉了閉眼睛,感覺自己手腳都是冰涼的,她最不願意將傅時禮牽扯進來,才在回來時沒有打一通電話給他。
現在母親將人給叫來了,言語間又不知道會嚴厲苛責到什麼程度。
這讓薑瓷從心裡就有種股無力感,不想讓傅時禮看到自己在母親麵前這樣狼狽的樣子。
保姆跑過來說:“夫人,姑爺在門口。”
因為母女倆吵架的緣故,保姆也做不了主要不要放人進來。
“讓他進來。”
“不許開門。”
徐琬宜和薑瓷同時出聲,這讓保姆為難上了。
“是開門,還是不開門?”
薑瓷死咬著牙齒說:“你讓他走。”
保姆將目光,又放在了徐琬宜身上。
到底當家做主的是這位,薑瓷看到這幕,唇齒間有些想笑,胸口的情緒酸澀得厲害了,她忍了又忍,將情緒都發泄在了餐布上。
薑瓷緊繃的手指抓著餐布用力一扯,連帶精貴的碗筷都接連摔碎在了地板上,發出了很大的聲響。
這嚇的保姆大氣不敢喘,而徐琬宜隻是冷漠地看著女兒發脾氣。
從小薑瓷就有這個習慣。
在不停受到強勢的母親壓迫下,她的性格變得很會去隱忍,實在忍不住了也不會跟你哭,頂多就是紅了眼,然後摔東西發泄快崩掉的情緒。
地上狼藉的碗筷,讓薑瓷呼吸微急,眼眸顫的厲害。
她不再留在令人窒息地客廳,直接朝樓上走,很快,便沒了身影。
保姆戰戰栗栗的:“夫人?”
薑瓷一離開,徐琬宜冷漠的臉色聚變了。
左手邊的一杯紅酒,被她砸碎在地上,彰顯著壓抑已久的怒意。
*
樓上。
薑瓷砰一聲將房間的門關上,又反鎖住。
她後背貼著門板慢慢地滑下來,呼吸拚命壓著急促,儘量將那些委屈和憤怒的情緒都統統的忍了下去。
指尖,還是顫得厲害。
薑瓷低下頭,眼紅著看自己肚子。
在這安靜的房間裡,她心裡的話,也隻能對孩子說:“媽媽是不是很沒用?”
孩子還小,安慰不了她。
薑瓷的眼淚在眼眸裡打轉,不願意落下來,等情緒稍微有所緩解了,她才繼續對著肚子,自言自語的說:“媽媽有沒有嚇到你……我不想發脾氣,我隻是太氣憤了,對不起,我不想安逸過著優裕的生活,將自己活成了彆人的附庸品。”
門外,在樓下。
等保姆將客廳收拾好了,將一切營造的很和諧時,才將彆墅外等待已久的傅時禮請了進來。
即便母女倆吵得再厲害,徐琬宜也不會自己女婿麵前表露出來。
她坐在奢華的沙發上什麼也沒說,看了眼對自己恭敬的傅時禮,開口道:“薑瓷在樓上房間裡,你先去看看她。”
傅時禮姿態從容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