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助理。
薑瓷不是隨口說說的。
在拍電影的這三個月裡,為了讓徐琬宜女士徹底放心, 薑瓷從母親私人保鏢團隊裡, 雇傭了兩名身材高高大大的年輕男子,劇組也給她配了一位女助理。
準備了一周左右。
展信佳帶著劇組所有人, 通知好上午時間,整裝出行了。
而四十分鐘前, 在彆墅裡。
薑瓷整理出了兩個32寸的大箱子,她懷孕後, 怕體質不適合山區的冷天氣, 裝了很多禦寒的衣服,連暖寶寶都買了兩箱,也帶上醫藥包。
蔡姨給她塞了紅糖薑茶,念叨著:“南方的天氣濕冷, 你穿再多衣服都沒用, 那些村裡的屋子沒有空調暖氣, 還是要在飲食上喝點東西暖身子,彆人能悶一口燒酒, 你就喝點薑茶。”
薑瓷懷著肚子, 盤腿坐在厚實柔軟的地毯上, 認真地聽著。
蔡姨幫忙著一起整理就很快, 過了會,弄好這些, 薑瓷看了時間, 也要出門了。
畢竟準備了這麼久了, 心情激動是難免的,她坐上車,先去機場跟展信佳,唐含含等人彙合,在上飛機前,然後又給傅時禮發了條短信,便跟劇組一起離開s市。
四五個小時的飛程,下了後,還有改乘坐汽車長達十二個小時的路程。
一路上,薑瓷都昏昏欲睡著,時隔三小時就會發短信給傅時禮報平安,好在不暈車,讓她好受不少。
展信佳對女同誌格外照顧,劇組的經費有限,他包租下了兩輛大巴車和三輛汽車,都分給了女演員和女助理,自己帶著工作人員,包括師之然都擠大巴車去了。
路過半新不舊的加油站休息時,唐含含穿著羽絨服下車,去外麵溜達了一圈,俏麗的小臉被寒風吹得微紅,卻架不住亢奮的情緒,對一切都感到無比新鮮,又跑回來,給車內幾乎早上都在睡的薑瓷遞了暖瓶。
“大嫂,你喝口熱水。”
薑瓷護著肚子調整了坐姿,車門開起來時吹進來的寒冷空氣,讓她睡意朦朧的意識也跟著清醒了幾分,烏黑的頭發披散肩頭顯得整個人格外柔軟,低頭,喝了口熱水,才開口:“還有多久才到?”
“展導說天黑前,前麵會經過一條很長拐彎的泥路,小轎車怕不好開,我們等會要換乘。”唐含含看著大山,眼睛亮晶晶的。
小姑娘家體質好,在這兩天不停奔波也沒撐不住了,站在外麵還很有精神氣道:“我們要坐大巴車了哦。”
薑瓷眉眼笑了,外麵和車內的溫度形成了明顯對比,她用羽絨服裹緊自己來抵擋寒氣。
很快,司機又開始出發了。
就像唐含含說的,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展信佳便來叫她們換車。
為了安全考慮,兩輛大巴車也坐不下整個劇組的人,也不知道展信佳什麼時候租了五輛摩托車來,選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背著行李開進村的這個架勢,倒像是趕春運一樣。
展信佳在山區支教了幾年,早已經對艱苦的環境很熟悉。
他的存在,就像唐含含無意間說的:“我感覺有展導在,就充滿了安全感。”
薑瓷笑了笑,看著車窗外路過的大山和樹林風景,是繁華城市裡看不見的。
她睡了一上午精神飽滿不少,趁著還有信號,給傅時禮又發了報平安短信,不然聽說等會到村上了,那裡的信號會很差。
大巴車上,展信佳手掌拿著兩個熱乎乎的玉米給了過來。
薑瓷和唐含含,都有份。
“怎麼樣?”展信佳在前麵跟人換了座,轉頭問。
薑瓷懷孕的緣故,他特意還叮囑了司機開車穩點,看她起色似乎不太好,便問。
“還能撐得住,就是沒什麼胃口。”薑瓷這一路都在喝熱水,吃不什麼。
說起胃口,展信佳聊著便聊起了支教時的事:“村裡經濟來源全靠務農為生,吃的糧食都是自己種的,我當初在學校當老師那會最慘的那段時間,沒一頓吃飽腹過,每天水煮土豆和大白菜吃了整整三個月,後來把自己給吃吐了,然後走了十來個小時的路程,自己跑到小鎮上點了份魚香肉絲,你們是不知道,終於嘗到有味兒的,把我給激動得一口氣吞了三碗米飯。”
“條件這麼艱難?”唐含含啃了口玉米,眼睛睜得大大地。
展信佳睨了一眼她,還說:“山村裡,有時候一個月都會沒水洗澡,汗水都很衣服黏在一起,那時候白天出太陽了,皮膚就會被曬的又癢又膩。”
唐含含能不吃東西,卻不能不洗澡。
她是個愛乾淨,喜歡香噴噴的小姑娘,聽到展信佳這麼說,嘴巴裡的連玉米粒都沒嚼,直接吞下去了。
薑瓷聽了笑而不語,手心隔著塑料袋捂著熱乎乎的玉米,隻聞著香味,卻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