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口吻,聽不出喜怒的情緒。
不過傅時禮卻從她含笑的眼眸下,看出了警告。
薑瓷一路到家都沒在說什麼,先去衛生間洗了澡出來,準備要躺上床時,男人主動給她掀被子,溫柔體貼到了極致。
“喝不喝水?”他問。
薑瓷蓋著被子躺下,台燈的光暈落在她精致的側臉上,眼眸半合著說:“你獻殷勤是心虛了嗎?”
傅時禮假裝聽不懂:“心虛什麼?”
薑瓷胸口裹著被子翻身,好好盯著他看了一番:“那位斯小姐才二十出頭,都能看上了你這麼一位三十幾歲的大叔,看來傅總魅力不減當年啊。”
女人吃味,實實的落在了男人眼裡。
傅時禮為自己伸冤:“季寒風沒來,她把我認錯,又不是我去假冒。”
薑瓷卻說:“季寒風的相親,你來瞎湊什麼熱鬨?”
她左右都能找到一個借口來編排他。
傅時禮索性把燈關了,伸出長臂將這個心有怨氣的女人抱過來。
“傅時禮!”
漆黑的主臥裡,響起了薑瓷羞惱的聲音。
這邊主臥內夫妻倆打得火.熱,而薑瓷口中的斯小姐心情就沒這麼好了。
把相親對象認錯,讓斯迎夏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回到家中後,她紅著臉一直沒褪去,暗暗還有些惋惜。
斯母看出了女兒的心思,語重心長說:“那位薑小姐聽說來頭不小,跟京城名門望族有些牽扯,傅家萬千寵愛聚集一身的孫子又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地位已經無人能撼動,迎夏,你聽媽媽的話,彆把心思放傅家上。”
“媽,我沒有。”斯迎夏是對傅時禮很欣賞,他有妻有兒,卻也沒趕著去給人做後媽。
斯母看女兒能想通就好:“傅家的水深,連娶個兒媳婦的身份都不是個簡單的,我們犯不著去蹚這趟渾水,能結交就不要結怨。”
但凡是目光放長遠,才能一路走下去。
斯迎夏聽從母親教導,也將幾分活躍的心思收了起來。
不過,見到了傅時禮尊容,她便對還素未謀麵的季寒風興趣大大減退了。
斯迎夏欲言又止,心底暗暗的隻希望這位相親對象的相貌彆太差。
*
隔天一早,兩個小家夥都在家的緣故。
薑瓷上午是沒有去公司的,吃早餐的時候,傅時禮打電話給傅庭岸,讓他來把女兒接走。
於是她先等人來了,再去上班。
傅薏喬知道爸爸要來接自己,連性子都活潑了。
十點左右,傅庭岸才來。
有一段時間沒見了,薑瓷感覺這個舒朗大方的男人都顯得頹廢三分,談不上看起來很落魄,就是給人感覺氣質變得深沉了。
“大嫂,我先帶薏薏回去。”傅庭岸將女兒放在車上,轉身對薑瓷說。
薑瓷點頭,視線越過傅庭岸,看向坐在車內的小姑娘。
她微微的笑,輕聲細語道:“想弟弟了就給大伯母打電話來家裡玩。”
傅薏喬回到爸爸媽媽身邊的喜悅已經勝過跟嗣寶分開時的難過了,她細致的眉眼彎彎,小手對薑瓷揮揮:“大伯母再見。”
薑瓷站在路旁,目送著傅庭岸開車的離開。
然後她緩緩的往回走,過一會兒,便看見嗣寶孤零零的坐在彆墅大門口,微微垂著腦袋瓜,臉蛋皺巴巴的,小嘴癟著,淚珠兒也在眼眶內打滾,怕自己哭出聲,還知道用小手用力去捂著。
小堂姐就這樣走了,嗣寶內心難過的要了小命。
薑瓷很是體貼上前慰問:“你沒事兒吧?”
嗣寶大眼睛浮上一層薄淚,很努力憋著想哭的情緒,搖了搖頭。
“我很堅強的。”他奶聲奶氣帶著哭腔,對媽媽說。
薑瓷哭笑不得,伸手將蹲坐在地上的兒子抱起來:“那堅強的小寶寶就多陪陪媽媽,好不好?”
嗣寶用白白的小手也緊緊抱著媽媽的脖子,歪著小腦袋想了想,很小聲說:“好吧。”
薑瓷親了親他軟軟的臉蛋,簡單的收拾了下,便帶著孩子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