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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薑瓷一坐上去,就被嗣寶的小身體撲來;“媽媽。”
她急忙護著這個小胖子,而傅時禮伸出手臂便護著她的腰肢,父子倆一大一小的將她圍在了這溫暖的車內。
“你們怎麼來了?”薑瓷視線與男人深沉的眼神對視上。
她打電話告訴傅時禮的時候,沒開口讓他也來。
畢竟薑家那些糟心事,薑瓷潛意識裡是不願意讓他參與進來的。
傅時禮讓司機開車回酒店,開腔說道:“兒子想你了。”
“是呀,小寶貝好想好想媽媽哦。”嗣寶嘟起了小嘴巴,朝薑瓷的臉蛋吧唧了一口。
越長大就越喜歡親人了,動不動就親媽媽。
薑瓷發現兒子小流氓性子是越發明顯了,她用濕紙巾擦掉臉頰的口水,對傅時禮說:“你晚上是不是給兒子吃螃蟹了,滿嘴的腥味。”
“吃了半隻。”傅時禮回答道。
“有嗎有嗎?”嗣寶感覺自己被媽媽嫌棄了,又將小腦袋湊過來,皮的很:“媽媽再讓我親一口,就不會了。”
薑瓷將他扔給傅時禮,以免被親的滿臉都是口水:“你親你爸爸。”
有嗣寶在,夫妻倆說話也不方便。
等到了酒店,薑瓷拿出手機將先前訂下的房間退了,她牽著活蹦亂跳的孩子,傅時禮在後麵提著手提箱,一家三口走進電梯上去。
傅時禮的大手虛扶著她的腰肢,俯耳輕吻:“累不累?”
薑瓷搖頭,出差幾天沒見他了,一時也移不開眼。
而嗣寶就像個小妖精似的纏著爸爸媽媽,沒個兩人私底下說話的時間。
“你怎麼把他帶來了?”
薑瓷還是趁著小家夥去刷牙的時候,偷偷的問。
傅時禮似笑非笑道:“最近你兒子都跟我混,我要扔下他跑了,怕被記恨上。”
也是。
現在嗣寶長大了,有自己的一套思想。
她眼角餘光掃了下浴室方向,趁機吻了男人薄唇:“抱歉,讓你操心了。”
本來年底傅時禮好不容易加緊進度忙完公司的事,抽空在家,她這邊卻事多,攪亂了他的安排。
傅時禮坐在沙發上,將她擁入懷,大手摸摸那柔順的秀發,很是體貼道:“無礙,老人家身體情況怎麼樣了。”
提到這個,薑瓷眉眼間微微擰起情緒。
“不太樂觀。”
傅時禮沉靜片刻,說道:“明天我陪你去。”
人都來了,還被薑硯凡撞個正著。
要是傅時禮躲在酒店不露麵,說不定在薑家要留下話柄。
薑瓷倒是無所謂自己被說,她卻聽不得任何人說傅時禮一句不好的。
所以提出明天去醫院,便也沒說什麼。
趁著嗣寶在浴室裡把他滿嘴蟹腥味洗去的時候,薑瓷在沙發上和傅時禮輕輕接吻了幾分鐘,將夫妻分彆幾日的思念儘訴在其中。
待孩子呲著白牙齒,神清氣爽的跑出來後,薑瓷也從手提箱翻出一件睡衣,起身去洗澡。
嗣寶是要和爸爸媽媽睡的,正好傅時禮訂的酒店套房是大床房。
兩人一前一後洗完澡,在這個時間段也沒心情親熱,便躺下了。
薑瓷心裡有事,睡的不是很安穩。
她夢見了還是年幼時參加父親葬禮的畫麵,那時也哭的很傷心。
雖然小,卻也到了知事的年紀了。
一直以來,薑瓷不信鬼神,她知道人逝去,在這世上便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老爺子病重,這無疑是給她內心上了把沉重的枷鎖,說來人也奇怪,多大的恩怨,都會隨著另一方的離開而結束。
就像現在,她在夢中細細回想起來。
竟記不起了當初為什麼埋怨老爺子了。
半夜驚醒來,薑瓷一身的汗,呼吸微變,視線盯著漆黑的牆壁。
一隻修長大手伸來將她摟了過去,溫暖的觸感驅走了她內心的寒涼,傅時禮的嗓音,響切在了耳畔:“做噩夢了?”
薑瓷眼眸微酸,努力眨了幾下,才看清了男人俊美的臉龐。
她慢半拍般將自己額頭抵在了傅時禮的胸膛前,聽著他穩沉的心跳聲,自己快停下的心臟才慢慢的開始跳動,嗓音乾乾的:“我不想睡……”
薑瓷不想做夢就年幼時父親離世的往事了。
傅時禮手臂無聲收攏緊,低頭,親了親她被汗水打濕的額頭。
在薑瓷還沒開口前,他便將她抱了起來,動作很輕,沒驚擾醒熟睡的孩子。
“不想睡,我們去客廳說話,彆吵到兒子。”傅時禮薄唇貼著她耳畔說話,手臂輕而易舉地就將她抱出房間。